第五章 打情罵俏

林耀陽把冰袋敷在臉上，眉頭緊鎖著走出辦公室。

拳館里大多數人都已經離開，只剩下幾個人在打掃衛生、整理器材。偌大的拳館空蕩蕩的。

林耀陽掃視一圈，看到坐在櫃檯後邊的李秀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走過去。

李秀麗察覺到有人靠近，下意識地抬起頭：「小林子，你臉上的傷怎麼樣了？趕緊給我看看。」

李秀麗站起來，身子前傾仔細查看著林耀陽臉上的傷勢。

雖然敷了冰袋，但那些因為重擊而產生的淤血還不能這麼快的消退，看起來鼻青臉腫的，就像是被塗抹了紅色和藍色的墨水一般。

兩個人靠得很近，幾乎可以嗅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李秀麗在認真查看林耀陽的傷勢，反倒忽略這一點。但林耀陽卻是可以感受到李秀麗呼出的熱氣，還有那清新淡雅的香味一個勁地往他鼻腔里鑽，撩撥著他的心弦，彷彿是貓抓一般痒痒的。

李秀麗查看了一會兒，知道都是一些皮外傷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她注意到林耀陽的異樣，立刻笑起來：「怎麼，難道小林子還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女生么？」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秀麗姐身上的味道挺好聞的。這難道就是體香？」林耀陽面不改色地深吸一口氣。

「哼，瞎說什麼呢。」李秀麗翻著白眼：「這是我噴的香水。」

「香水么？」林耀陽眨眨眼睛：「都說女為悅自者容，秀麗姐這是特意為我噴的香水么？」

李秀麗的臉頰染上淡淡的紅暈：「哼，小小年紀嘴巴就這麼甜，肯定很招女孩子喜歡。」

「招女孩子喜歡……恐怕是招女孩子討厭才對。」林耀陽想到被那氣急敗壞的學習委員，不由得笑起來。只是嘴角剛剛上揚，牽扯到淤青位置，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李秀麗挑起眉毛：「你有沒有聞到什麼酸味？」

「酸味？」林耀陽楞了一下，仔細嗅了嗅：「沒聞到。」

「這麼濃的愛情酸味，你竟然聞不到。」李秀麗撇撇嘴：「哎，本來還想請你吃夜宵，就算是今天你和鄧凱打比賽的補償。現在看來，你應該是要趕著回去和女朋友煲電話粥吧？」

「沒有女朋友。」林耀陽聳聳肩膀：「其實我是想要問一下，拳館里最強的拳擊手是誰？」

李秀麗身為拳館的前台兼會計，應該對館內的拳手都有所了解。自己只要跟著最強的拳擊手學習，一定可以打敗鄧凱。

李秀麗眨眨眼睛，伸手摸向林耀陽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發燒？我當然沒發燒。」

「你沒發燒怎麼想要挑戰最強的拳擊手。你該不會是被鄧凱打傻了吧？」李秀麗有些擔心。

林耀陽哭笑不得：「我不是要挑戰最強的拳擊手，我是想要學習拳擊技巧。你也知道我的教練是邢力。所以……就這樣了。」

李秀麗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哦，你不說我差點就忘記了。邢力副館長忙著喝酒，可沒時間教你。難怪你的水平和剛加入拳館的時候差不多。」

林耀陽唯有報以苦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李秀麗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桌面的東西，拿起坤包走出櫃檯：「走吧，我帶你去見識一下我們威虎拳館最強的拳擊手。」

「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去換衣服。」林耀陽說完，轉身朝著更衣室衝去。

「作為回報，你要請我吃夜宵。」李秀麗一臉得意。

林耀陽頭也不回地答應：「沒問題！」

雖然現在各大商場都已經步入打烊時間，門店的燈光黯淡下來，只剩下街邊的路燈在恪盡職守，為過往的車輛指明道路。但真正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林耀陽跟著李秀麗來到樓棟後邊的非機動車擋雨蓬。

「這裡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夜宵攤點么？」林耀陽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正打算尋找一個美味而又平價的大排檔。

既然請客已經無法避免，那麼能夠努力減少損失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家裡的經濟狀況不是很樂觀。因此他養成了出門消費必定尋找打折店鋪的習慣。

「不用找了，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保證物美價廉。」李秀麗已經從電單車的座椅下取出頭盔，遞給林耀陽一個：「走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哦。」

林耀陽接過頭盔戴上，然後坐在李秀麗的電單車後座。

他雙手抓著座板下方的鐵架子：「坐穩了，開車吧。」

李秀麗單腳撐著地面，轉頭看向林耀陽：「你這樣就坐穩了？」

「嗯，坐穩了。」

「你抓著下面的鐵架怎麼會穩呢？你應該抓著我的腰。」

「可是……」

李秀麗隨口說出她在大學期間所學的半生不熟的東北腔埋怨道：「你一個大老爺們，能別這樣磨嘰么？趕緊兒的。」

林耀陽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摟著李秀麗的腰部。

「坐穩咯。」

李秀麗怪叫一聲便猛地轉動油門。

原本安靜的電動車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般往前狂奔。

林耀陽急忙摟緊李秀麗的腰部這才沒有被甩出去。他萬萬沒想到，看起來文靜的李秀麗竟然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

在電單車的疾馳下，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遠離拳館的一家大排檔。

這裡距離行政規劃上的市區僅僅隔著一條馬路，但因為處於外環線之外，所以被劃分為郊區。地處郊區的好處就是城市管理較為鬆懈，使得大排檔、路邊攤等夜宵商販大行其道。

一個緊急制動，李秀麗停下電單車。

在慣性的作用下，林耀陽更是緊緊地貼在李秀麗的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沖入他的鼻腔，鑽進他的腦子裡。

李秀麗正準備從電單車上下來，但身後那彷彿是書包一樣的人緊緊摟著她，讓她無法離開。

「喂喂喂。」李秀麗拍了拍林耀陽的大腿外側：「到地方啦，你可以鬆手了。」

「哦哦。」

林耀陽回過神，依依不捨地從電單車上下來。

李秀麗下車的時候特意打量著林耀陽。雖然旁邊的燈光不算明亮，但她還是能夠看清林耀陽的臉頰微微泛紅。

「你該不會是從來都沒有抱過女生吧？」

林耀陽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誰說的？！」

「哦？」李秀麗挑起眉毛，饒有興趣地盯著林耀陽：「那你為什麼會臉紅呢？」

「沒辦法，抱著你這樣一個大美女，難免會有些熱血沸騰。畢竟我可是年輕小夥子。」林耀陽攤了攤手。

李秀麗聽到這裡，臉頰微微發熱：「哼，油嘴滑舌。果然是男人的嘴世上的鬼，都不可信。」

林耀陽揶揄道：「你不信？我說你是大美女你還不信。難道你覺得你很醜的么？」

「你……」李秀麗鼓脹著臉：「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等一下我絕對要報仇，反正今晚的夜宵是你買單，哈哈。」

李秀麗沖著林耀陽做了一個鬼臉，然後頭也不回地推著電單車走向旁邊的停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