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淚

那白衣女子究竟是誰呢？

那日在亭子下的那張清冷臉龐就像是刻在了他心裡一般，無法抹除。

江翰升醒來之後一直躺在床上思考。

「少爺，夫人叫你過去。」

「知道了。」

江翰升還未來得及換衣服，穿了一套藏藍色綢緞睡衣就直接去了，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樓上不緊不慢的走下來。

客廳里一個上了年紀的夫人手裡拿著佛珠正襟危坐，而旁邊的丫頭蹲坐在一旁削著蘋果。

看樣子江夫人今日心情不怎樣。

「江夫人，有什麼事嗎？」

江翰升一邊說著話一邊翹著腿躺在了沙發上，隨手拿起丫頭剛削好的蘋果啃了起來。

看著他一邊翹著腿一邊啃蘋果的樣子，江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晚上我約了阮太太去梨園看戲，你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你們這些老太太的消遣我去幹嘛。」

「你這臭小子，想著你出國待了幾年回來也該懂事些了，這麼還是和以前一樣。」

「這麼討厭我，那你幹嘛要我回來。」

「要不是算命先生說今年你有大劫我才不會讓你回來，讓你在寺廟裡祈福你倒好，自己偷跑了。我看啊，那江文要是看不好你就換個人好了。」

「江夫人你這就過分了，你這叫獨裁專制。」

「什麼江夫人，我是你娘。你看你整整昏睡了三天，肯定是在那山上招惹上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是那套思想，你這些鬼啊怪的封建思想也該收斂一下了，要相信科學。」

江夫人沒說什麼，放下了茶杯。

「今晚七點，要是你不來，那麼江文也可以走了。」

……

江夫人真的是軍閥大小姐當慣了，這獨裁的個性越來越嚴重了。

七點，梨園。

江翰升耷拉著腦袋坐在江夫人身邊。

「江夫人，這場戲是這個戲班子最好的一出，演霍小玉的那個是戲班裡的台柱子。」一旁坐著的穿著不合身套裝的女人笑的花枝亂顫，一口一個江夫人的聽著他都頭皮發麻的，這阮太太還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感覺肉都在顫抖。

真不知道自己幹嘛非得要陪一群老太太來看戲。

哎……

江翰升嘆了口氣，

然後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無聊的看著戲台。

突然感覺一絲涼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奇怪，難道感冒還沒好？

江翰升也沒多想，又開始嗑起了瓜子。

真不知道這哭哭啼啼的戲碼有什麼好看的，幾個夫人看著像是著了迷一般。

塗成那樣連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戲罷，台上的人退下時，突然間那台柱子回過頭，兩行血淚，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江翰升。

這，這是怎麼回事？

江翰升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台上早已空無一人。

「江夫人，你剛才看到沒？」

「看到什麼？」江劉氏一臉平靜的看著江翰升，臉色並無一絲驚奇之意。

江翰升思量片刻，回答道。

「沒什麼。好了現在戲完了，我就先回家了。您吶就慢慢回。」

許是這些日子沒休息好，剛剛看花了眼。

「等一下。」

「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