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海靈島的魔修士
「感覺不對,不是我不想下去,有一股力量不讓我下去。」岑優面露驚色。
「啊?還有這事?」紫瑾一下來了精神,仔細地打量著這個霧島。
「岑優大哥,你再靠近點。」
「怎麼啦,沒心肝的人怎麼這回這麼上心了?」紫皇調侃道。
「哥,這裡面有陣法,這是個防護陣。」紫瑾肯定地說道。
「陣法?真的假的,我看看。」紫皇剛一伸手碰到霧氣,頓時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卷著海浪直面撲來。岑優嚇得趕緊往高處飛,才倖免被海浪打翻。
「我的娘呀,嚇死我了。」紫皇拍著胸口喘著粗氣。
再看岑優和紫瑾,臉色也好不到那裡去。
「還真是個陣法,這可怎麼辦。」岑優一看這樣,肯定是進不去了,可是再往回飛,那真是九死一生,進退兩難的地步讓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不打緊,不就個陣法嘛,我們又不是沒學過。」紫皇拍著胸脯說道。
但是說起這陣法,兩兄弟只能算是略知皮毛,畢竟蓬萊門最厲害的是丹道,陣法卻不是最擅長的。當初蓬萊老祖給他們送來的書冊中只有一本關於陣法的書,但是那本書實在是太深奧,很難看懂。
紫瑾皺著眉頭,四處打量著這個陣法,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就這樣,天快黑了,三個人還是傻乎乎的在島外飄著,根本就無計可施,急的紫皇是熱鍋螞蟻,紫瑾也是滿頭汗水束手無策,他知道,再拖下去,剩下這幾顆凝氣丹可不夠岑優維持飛劍。此時岑優盤膝而坐,閉目運氣,盡量把消耗降到最低,維持飛劍不落。
風呼呼地吹,晚上海風要大很多,除了浪花聲,四處死寂一般,聽得到自己的呼吸。
這時,遠方突然出現一個小亮點,紫瑾大叫起來,這下有救了。岑優聽到聲音趕忙放眼望去,居然是一艘船,正緩緩向他們駛來。
「這下有救了。」紫瑾終於鬆了口氣。
「這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別不是海賊吧。」紫皇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好,是修士,我感到了很大的靈壓。」岑優腳下運力,轉身就要驅使飛劍離開,可是已經太晚了。丹田靈力一空,三個人撲通一聲掉進了海里。岑優倒是還好,可紫皇和紫瑾兩個人不懂水性,加上海水寒冷,兩個人不停地撲騰。
「救命啊,救命啊……」喊的功夫,已經喝飽了。
那艘船此時也到了眼前,三個人這回算是躲也無處可躲。
船頭上站著一個白鬍子老頭兒,個子不高,大概不足六尺,身著一身土黃色的袍子,手持一根樹根做的大拐杖,另一隻手背在身後,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大約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劍眉星目,皮膚白皙,好生俊俏。
老頭兒循著聲音望過去,見是三個孩子,便對少年說:「徒兒,去救人。」
「諾。」少年點了點頭,腳下靈動,瞬間飛到紫皇三人身邊,伸手這麼一抓,便往船上扔,把三個人一下子扔到了船上。
岑優還好,水性不錯,沒有被海水灌到,紫皇嗆得直咳嗽,紫瑾就比較慘了,海水灌多了,噁心的直吐。
「帶他們去船艙,換件乾淨的衣服,烤烤火。海水冰冷刺骨,這幾個孩子別中了寒。」老頭兒說道。
「諾,師傅。」少年轉身對岑優說:「你們三個跟我來」。
岑優站起來,一手攙著一個,搖搖晃晃跟在少年後面。此時的船已經停島嶼的外圍,再也前進不了分毫。老頭兒站在船頭仔細打量這個陣法,突然雷電大作,狂風卷著海浪拍向船來。老頭兒倒也不慌,袖袍一甩,給小船加了一層罡氣。小船就像定在海里一般,安穩不動,任憑外面的風吹浪打。
船艙里還有個姑娘,約么二十五六,一身粉色衣衫,盤著雲鬢,柳眉杏眼,巴掌大的小臉十分嬌媚,嘴下角有一顆美人痣,看起來嬌媚無比。此女正在閉目養神,見少年進來便睜開了眼睛。
「亦瑤師姐,海上撈起三個孩子,師傅說給找幾件衣服,讓他們烤烤火去去寒。」少年行了一禮。
「好,知道了,你去陪師傅吧,這裡我照看。」亦瑤朱唇輕啟回應道。少年又還了一禮,轉身出去了。
亦瑤仔細打量了三個人,又查看了一下三個人的修為,不由眉頭皺了一皺,心想:一個築基期半大孩子帶著兩個鍊氣期的孩子,怎麼來到這兒了?
這個時候紫皇不咳嗽了,可渾身冷的直發抖,嘴唇凍得發紫,牙齒不停地打顫;紫瑾吐倒是不吐,直接昏了過去。岑優垂著腦袋也不敢亂說話,聽從安排,因為他能感到對方身上巨大的靈壓,內心還直打嘀咕,要是對方問起自己的門派,可怎麼說,對方現在什麼來路還不明朗,不過看樣子也不像凶神惡煞之徒。
在他愣神的功夫,亦瑤扔過來三件衣服。「孩子,換上吧。」說完亦瑤轉過身,去擺弄火爐。
「多謝前輩。」岑優先給紫瑾換好,然後自己也換上了。
「過來烤火吧。」亦瑤笑著沖他們招了招手。岑優把紫瑾放在一邊,和紫皇坐在亦瑤的對面,伸手烤著火。
一陣沉默,亦瑤也不說話。
岑優和紫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多……多謝前輩搭救。」紫皇率先打開了沉默。
「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亦瑤輕笑一聲,道:「你是他們的頭兒吧。」
「前輩如何這樣說。」紫皇不解道。
「雖然你的修為不高,但你的眼睛更深邃,來吧,講個故事我聽聽。」亦瑤一邊給火爐添碳一邊盯著紫皇的眼睛問道。
「回前輩,晚輩紫皇,躺著的是愚弟紫瑾,我們是蓬萊門的丹師學徒,這位是師門的弟子岑優,護送我們採藥,我們為了完成師門的試煉任務,四處奔走尋找靈草,誤入此島,卻又無法降落,最後體力不支落入海中。」紫皇並沒說自己師從何人,在不知道對方什麼底細前,盡量讓自己不起眼,若是蓬萊門的宿敵,恐遭禍端。
「哦?蓬萊門,呵呵這倒是有趣了,冤家路窄。」亦瑤臉上的笑容沒了,瞬間冷冰冰得好是嚇人。
岑優一聽,冷汗直流,渾身猶如掉進了冰窟一般,心想完了完了,這下算是栽了。紫皇也是心頭一驚,大氣不敢出,低著頭,眼珠子一直轉,趕緊想法子看看怎麼圓過去。
「放心吧,雖然是冤家,倒也不至於殺你們幾個鍊氣弟子出氣,我們海靈島可是在乎門楣,不像某些門派,做事不擇手段,不問良心。」亦瑤又給爐子添了幾塊碳,瞥了一眼噤若寒蟬的二人說道。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紫皇覺得分秒都如坐針氈,這個難受勁兒,一聽對方是海靈島的人,紫皇暗自心說:「壞了,遇到魔修士了,若是仙修士,就算是有過節,也不會下死手,這回遇見魔修士,她說不殺就不殺?還不是得看他們心情。」
「前……前輩宅心仁厚,謝不殺之恩。」紫皇施了一禮。
說話的功夫,紫瑾早就醒了,他閉著一直沒起身,偷偷聽聽他們在聊什麼,從隻言片語間他也知道現在落在魔道的手裡。
亦瑤張嘴剛想說什麼,老頭兒進來了。亦瑤起身施了一禮。
紫皇和岑優也趕忙起身施禮:「謝老前輩搭救。」
老頭兒哈哈大笑,摸著紫皇的頭說:「行,衣服合身,挺精神。」
亦瑤上前附耳跟老頭兒說了幾句話,老頭兒又是一笑,說道:「無妨無妨,上蒼有好生之德,仇家的弟子該救也得救,該殺還得殺。」
這老頭兒,名叫弘文,號海靈老魔,是海靈島的島主,活了近三千年,已經是化魘後期的修為。這個老頭兒雖說是魔道中人,可為人行事自有一套準則,從不濫殺無辜,但也絕對是睚眥必報。他教導的徒弟個個文武雙全,風度翩翩,有禮有節,但是必要時候也是出名的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他要不說自己是魔道門派,你還以為是個那個仙家名門呢。
魔道總共有六個大門派,被稱為魔道六宗,有五家都是在大陸上落戶,而這個海靈島,是魔道六宗裡面唯一一個占海為王的門派。海靈島在北海蓬萊島的東南方向,在東海赤明山的西北方向,剛好夾在兩個仙道門派中間,實在是兩面受氣,所以海靈島經常跟赤明山和蓬萊門廝殺,其實所有的矛盾都是源於資源的搶奪,這些年海靈島憑一己之力,硬是在蓬萊島和赤明山中間站穩了腳,還搶了好幾個靈氣充足的地方供弟子採藥修鍊。可見海靈島的實力有多兇殘,這可跟他們翩翩有禮的外表極為不符。雖說海靈島功法兇殘,但是從來不濫殺生靈,低階的築基鍊氣修士不殺,最多廢去修為。而結丹以上的修士,如果招惹到海靈島,基本就列入追殺名單了。
紫皇仔細打量了一下老頭兒,覺得這個老頭兒慈眉善目,性格豪爽,不像是個陰險毒辣的人,心也稍稍安定下來,反正如此場面,跑也跑不掉,打又打不過。
「孩子,聽亦瑤說你們是丹師,丹師好啊,你們蓬萊門的丹可是出了名的珍貴,外面想討上一顆那可真是難喲。」老頭兒一邊說一邊坐在爐子前面:「都別站著了,都坐都坐,躺著的那個小子,別裝睡了,起來陪老夫說說話。」
紫瑾沒辦法,不好意思的起身:「給前輩請安了,瞞不過前輩。」
「哎……無妨無妨,你們這些仙道小孩子,遇到魔道肯定心懷忐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老頭兒笑著說道。
幾個人入了座,氣氛因為老頭兒的帶動,緩和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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