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原諒之慈悲眾生
天凌國君駕崩,舉國哀悼!
這一場奪嫡之爭,兄弟沒有相殘,父子卻反了目。
賈皇后被赫連弘基下旨秘密賜死陪葬,與他同時出殯。
三日後
京華城外
柳綺琴望著他們一行人,頷首道別:「自此別後,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
赫連遙峰在馬茵雲殺人被定罪死後,便忽然間改變了性情,一心對柳綺彤好。而今他已被封王,為了保住妻子和她腹中孩子性命,他唯有參加過新皇登基大典后,便趕緊帶著自己妻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帶著斗笠的斷臂赫連夜白,一手挽著盛寧兒,一手牽著司空絮兒的小手,對著那個外冷內熱的女子,鞠了一躬:「謝謝!」
柳綺琴轉身望著那沉靜許多的赫連夜白,她緩步走了過去:「大哥,過而能改,便值得人原諒!我希望你和大嫂他們遠離塵世喧囂,去到那雖然貧苦,卻可以獲得自由的塞外。牧馬放羊,天高雲闊,自在的過好此一生。」
「我會的,為了謝謝你冒險救我這份情,我也……再也不會回來……打擾你們的安寧了。」赫連夜白透過輕紗,望著那曾經讓他無比眷戀的女子,有些滄桑的說道:「你說得對,人活一世,就該珍惜眼前擁有的,而不該去奢望那些……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保重!」
盛寧兒對她頷首微笑,便和司空絮兒一起,跟隨上那抹滄桑的背影,上了一輛普通的馬車。
柳綺琴站在原地,對著那馬車喊了一聲:「放過你的,是你的父親,他是愛你的。」
坐在馬車裡的赫連夜白,放在膝上的手緊握成拳,一滴淚從輕紗后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父皇,謝謝你,謝謝你曾愛過我這個不孝子!
在赫連遙峰帶著柳綺彤母子上了馬車后,剩下的柳子君,望著面前的姐姐,眸光平靜淡然道:「三姐,我不怪你,我自知就算娘親和姐姐倖存下來,他們有一日,也定然會為天凌國惹下禍端來。所以,你真的不用對此愧疚,你已經儘力救了好多人了,那些不該存在的人……就讓他們都去了吧!」
柳綺琴望著她那年僅十五歲的弟弟,眸底浮現了愧疚的淚花,伸手撫上了他瑩白的臉頰,輕聲對他道:「子君,原諒三姐的自私,三姐真的不能留下他們這些隱患,因為三姐怕……怕他們會傷害我愛的人。」
柳子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望著她眸光清潤道:「三姐,子君不是凡俗可留之人。早在多年前,子君便加入了靈光族。而今時間也算到了,我也該回去了。三姐,你多保重!五年後,群族百年聚會見!」
「好!五年後,群族聚會見!」柳綺琴對他揮了揮手,目送他策馬遠去。
「真沒想到,柳睿淵那禍害的兒子,竟然成了靈光族的人。」遺恨天攜手清霜在一旁,勾唇一笑,眸光幽深莫測道。
「天師兄沒想到的事兒多了去了!」柳綺琴轉過身去,瞪了那碧袍如水,容顏妖嬈的男子一眼,便走到清霜身邊,給了她一個道別的擁抱:「好好看著這隻妖狐狸,可千萬別讓他紅杏出牆了。」
清霜本來因為分別,情緒一直很低落,被她這些話一逗,她紅唇輕勾出一抹艷媚絕美的笑容:「嗯!我會……看好他的。」
遺恨天本來想和柳綺琴好好計較,可見到霜兒難得笑得這麼開心,他就寬容大度一回,饒了這小女子一回吧!
清霜和柳綺琴依依不捨道別後,便和遺恨天坐上一輛極其豪華的大馬車,卷塵離去了。
清霜自窗口伸出頭,伸手向那離她越來越遠的人影,揮手道別喊道:「女祭司大人,你一定要記得……回來啊!」
「好!一年後,我會回去的!」柳綺琴站在大道上,目送著那馬車離開,唯留下一陣沙塵滾滾。
伺候在身邊的紅袖,伸手扶著柳綺琴的胳膊,望著那沙塵滾滾的大道一眼,轉頭對她說道:「主子,回吧!皇上還在宮裡等著您呢!」
「嗯!回吧!」柳綺琴最後望那大道一眼,便被紅袖扶著上了一輛馬車,回了京華城。
皇宮
仙塵夢
而今這個地方,成為了柳綺琴的寢宮。因為對她而言,與其和人勾心鬥角,不如住在這個活死人墓里。
這裡的人雖然沒有感知,可卻比任何人都要單純。
花錦和茜草她們和紅袖一樣,進宮伺候在了仙塵夢裡。
阿華他們四人,成為了仙塵夢的帶刀侍衛。
而一采她們因為有家室,所以便一直留在了陵王府里,而沒有進宮裡來。
岳清依舊管理著陵王府,然而而今的陵王府,卻被換了牌匾,變成了孫子奕的——七星府!
紅袖見到柳綺琴又站在院子里發獃,她便走了過去:「主子,別看了!您已經儘力了。鳳公子也說了,她們中毒太深,如果要為她們解毒,很可能便會……把她們的性命搭進去了。」
柳綺琴聽了紅袖的話,輕嘆了聲,隨著紅袖的攙扶進了亭中,坐在了石桌邊的鼓凳上,微垂眸輕嘆道:「可這樣的她們,要無感知的……活到什麼時候呢?」
紅袖剛要答話,便看到一抹挺拔的明黃身影,向著亭中負手走了來。她抿唇一笑,看了眼托腮皺眉的主子,便行了一禮,默默的退下去了。
「紅袖,我想回天機府了!真的不喜歡這裡,感覺悶悶的!」柳綺琴眉心緊皺,神情憂悒,眸中似有化不開的憂鬱。
赫連寒雲高大的身影向她壓下,伸手自后抱住了她,低頭滿眼溫柔的笑望著她的側臉,唇湊近她耳邊,輕呵著熱氣,柔情蜜意的哄著她:「柳兒真的很不開心嗎?那我們,乾脆就不要這些什麼東西了!我們一起跑,離開這裡……好不好?」
「又再拿我當小孩子……騙著玩了!」柳綺琴很不開心的嘟著嘴,頭也不回的趴在了桌子上,一臉的悶悶不樂。
赫連寒雲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他很是心疼的抱著她坐在石凳上,像寵孩子一樣,將她抱坐在大腿上,大手撫摸著她柔嫩的臉頰,低頭在她緋唇上吻了吻:「不騙你!你要真這樣一直不開心下去……我真的只能選擇拋開一切,陪你四海遨遊去了。」
柳綺琴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他,眉心依舊沒有舒展開來。她伸出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了他的肩窩裡:「寒,別管我!我只是……唉!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了,我需要時間調理心態。」
「好!那我什麼都不問了,只陪著你,等你心情變好,好不好?」赫連寒雲抱著她纖弱的身子,親吻了下她的臉頰。唉!最近發生的這些事,確實讓人覺得很煩,難怪六二整日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總是這樣悶悶不樂,鬱鬱寡歡的。
赫連怡瀾夫婦一來到這裡,便看到了那亭中那相擁的二人。
蓮王妃鳳羽郡主一見到這讓她眼熱的畫面,立馬轉頭怒瞪著身邊的紫袍男子,伸手就扭耳朵:「赫連怡瀾,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同樣是赫連家的孩子,差別怎麼會那麼大呢?」
赫連怡瀾疼的齜牙咧嘴,狠狠的拍開了對方的魔爪,很是不悅的皺眉怒瞪了對方一眼:「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怎麼就不看看,人家薰衣草為什麼這麼溫柔,你為什麼這麼……潑辣!」
鳳羽郡主聽了對方的話,一瞬間像被人點了穴一樣,張著嘴巴好久,才忽然獅子吼一聲:「赫連怡瀾,你剛才叫她什麼?薰衣草?薰衣草?她居然就是你做夢中……喊著得薰衣草?」
柳綺琴依偎在一襲明黃龍袍的赫連寒雲懷裡,一臉無辜的純真模樣,對那臉色被嚇得有些蒼白的赫連怡瀾,很可愛的眨了眨眼睛:「怡瀾哥哥,原來你做夢有夢到我啊?唔!你不會夢到我們初見的時候,我偷你薰衣草那件事了吧?」
「偷薰衣草?你是說……你偷他東西了啊?」鳳羽郡主轉頭望著那個十分乖巧,依偎在那俊美帝王懷裡的小女子,伸手指著一旁的赫連怡瀾,眨了眨眼睛問道。
柳綺琴見赫連怡瀾一副求拜她的模樣,對她不住的擠眉弄眼。她了解的眨了眨眼睛,笑得很是純真甜美,對鳳羽郡主點了點頭:「是啊!當年我追狗到了他的地盤,偷了他一株薰衣草,結果被他當場給抓住了。」
「哈!你偷他東西被他當場抓住了?哎呦!笑得我肚子痛了!」鳳羽郡主忽然捧腹大笑了起來,走向亭子,說起了她當年的豐功偉績:「我告訴你,想當年,我和他初次見面的時候,他瞧不起我。結果我就順手牽羊偷了他一塊玉佩,沒想到啊!那破玉佩里居然藏著天聖金令。結果,他因為一塊破玉佩千里追緝我,差點沒嚇死我。」
柳綺琴聽完對方說的那些事後,便轉眼看向了那抬手扶額,一副頭痛不已模樣的赫連怡瀾。不會吧!這傢伙怎麼這麼不靠譜啊?居然會把天聖金令給弄丟了?
赫連寒雲但笑不語,只是眸光別具深意的打量著他那位……嗯!好像他二哥長得還不錯啊?不!簡直俊美和他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