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妖+精=妖精
()一千四百年……一切皆有可能。
老爸現在不在,我無法確定付大嫂說的話是真是假,可事實上我已經信了七八分。
可這一刻,我並沒有對突然有了一個近乎於妖的神仙老爸而感到興奮,反倒是覺得這個在我印象中每日沉迷爛醉的老傢伙似乎有些陌生。
我到底是不是老爸的兒子?
我老媽知道嗎?
老媽會是他的第幾十任妻子?我又是他第幾個兒子呢?
還有每次問她,老媽怎麼死的,他都是避而不談。如果他是個能斬妖除魔的道士,那老媽又怎麼會死?
這一千四百年他又到底做過什麼?
無數的謎團堵在我的心頭,讓我此刻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我想問付大嫂,可卻不敢開口,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傻傻的坐在原地,半天也沒有吭聲。
我嘆了口氣,想知道朱大富此刻是個什麼反應,結果扭頭一看,這傢伙睡的竟然開始流哈喇子了。
付大嫂這時走到我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來一個杯子,確切的說是一個木製小桶,大概有手掌那麼大,兩邊除了各有一個杯把之外,上面還有個提手。
「嘗嘗看,這可是我珍藏的蜂蜜酒。」
我接過來聞了聞,並沒有什麼特別,除了淡淡的甜香味之外就是那「杯子」的木頭味道。
剛想準備靠近嘴邊,那木杯卻像是嫌棄我似的自己順著的我手掌就轉到手背處。
我重新將它轉正,杯口處竟在下一刻開始不停的長出青草,這嚇得我半站起身差點失手打翻杯子。
我看了看付大嫂,她並沒有什麼表示,我也只好強裝鎮定的繼續盯著手中的這個「怪物」。可我已經隨時做好了扔掉的準備。
瘋長的青草越來越多,當它們封住整個杯口時,竟然編織成一個青綠色的「不」字。
付大嫂這時候說道:「孩子,沒關係的。」
也不知道她這句話的對象到底是指我,還是指這個「杯子」,總之,效果到還算不錯。杯口的青草漸漸開始退去,直到最後一顆嫩芽,卻似乎像是示威般蹦出杯口,彈擊了一下我手臂才不情願的鑽進木杯中。
付大嫂抬了抬手示意道:「喝。」
我看著杯中的液體猶豫了一陣,有些擔心會突然插出一截斷木直接戳穿我的舌頭。可在付大嫂那殷切的目光下,我最終還是舉起來一飲而盡。
沒有白酒的烈喉,也沒有啤酒的爽口,只是入口后細膩的彷彿自己流下去一般,滑過舌尖,潤到喉嚨,並暖暖的包圍著胃,讓我整個人彷彿侵入花叢中的世界,頓時神清目明,煥然一新。
「還不錯?」付大嫂問道。
「嗯,」我點了點頭,將「木杯」遞還到她的手中。只見她將其輕輕的往牆壁上一拋,酒杯竟粘在上面,開始慢慢的與其連理交織融為一體。
此時,付大嫂卻問道:「三輪啊,今年你多大了?」
「十七歲。」
「那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沒有!」我想都沒想,乾脆的答道。對於付大嫂如此出乎意料的問話,我自然心裡美的認為他是要介紹個妹子給我認識。
可正當我猶豫自己是應該坦然接受,還是欲擒故縱的時候,付大嫂淡淡的說道:「哦,那你就別找了,免得禍害人家。」
「……」歲數上千的難道都是些非常人的邏輯思維嗎?我這還未經世的小處男,她竟然讓我直接斷了念想。我趕緊搖頭道:「付大嫂,這事您老別操心了,你放心,我只求對的,不求貴的。」
付大嫂不依不饒的一本正經道:「你倘若和你父親一樣歲月無窮,又怎麼能和普通的人類女子長相廝守,當她白頭的時候,你依然年輕健壯。況且你又無法與妖精同床共枕。」
我吃驚的直起腰,問道:「為什麼?」
對於我的疑問,付大嫂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問道:「難道你父親沒告訴過你?」
我仔細回想老爸曾經告訴我的話,除了之前說那句我完全沒有當真的「鬼是沒有,妖精有很多」之外,似乎只有……
「肉(rou)蒲(pu)團(tuan)……算不算?」
付大嫂白了我一眼,自顧自的說道:「萬物皆有靈,草木有本心,飛禽走獸慾自由,始於情字忠於情。
這首拼接的打油詩其實就是說,這世間萬物和人一樣,皆有**,只是人生來便有,而物則是被動的催生出來。當色、聲、香、味、觸、法,其中之一或者更多達到極致時,便會產生妖,而喜、怒、哀、懼、愛、惡、欲則會產生精,」
說實話,聽到這裡,我想歪了……不過我依然儘力克制的保持住了自己的嚴肅表情……
「而簡單的妖類,不過是一些有了諸如眼、耳、鼻、舌、身、意這些表面的通靈,他們通過這些開始有了簡單的思想,但會有強烈的趨向性,很容易被人類發現並殘殺。
至於精則是更高層次衍化而來的東西,根據不同的物而有所不同,比如我是由哀和愛到達極致時才產生的樹精,所以我的精具有強烈的自我保護妖術和滋潤生命的能力。
而由喜、怒、懼、惡、欲產生精的能力也有很大的區別。當妖和精完全融合唯一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妖精。
可要真正成為妖精可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首先,幾乎所有的妖精在成妖這個階段前,是需要運氣的,比如我現在都不清楚自己是為何突然能看見和聽見的。
與此同時,即便成了妖,假使能更走運的活下來,也還是得靠機遇讓自己形成精,但這個過程,如果沒有傳承或者別人的教導,幾乎無法成精,而我則是其中幸運的一個,這多虧了你父親的幫助。
當然不排除某一些天分超然的妖會自己成精。」說到這裡,付大嫂指了指身後桌上的松鼠屍體,「比如他!」
付大嫂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老爸也是活了有一千多年,若他也是妖精,那自己又是什麼?於是問道:「我老爸是什麼妖精?」
付大嫂回頭重新坐上到自己的藤椅,說道:「他可不是妖精,按照人類的說法,他屬於道士,可是活這麼久的道士我也是第一次見。」
「那是神仙?」我的心跳開始加快,要是老爸是神仙,我豈不是是神仙的兒子――半仙?不對……是小神仙!嗯,一定是這樣。
可令我失望的是,付大嫂搖了搖頭說道:「你父親屬於什麼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是神仙!」
對於付大嫂的肯定回答,我很奇怪,問道:「為什麼?」
「因為神仙是妖精編造出來的東西。」
「什麼意思?」我不解道。
付大嫂輕輕的撥了撥滴在木桌上的蠟,解釋道:「當妖精在處於妖類的階段異常脆弱,很容易被人類殺害,所以很久以前,當時作為妖類的統治者便利用人類的盲目崇拜編造了一個謊言,就是神仙和菩薩的存在。
他們通過書籍、通過傳道、通過講演佛法,只為告訴人們一個真理――妖精是永生的,不怕肉身的摧毀,只害怕神仙或者菩薩。以至於人類後來就慢慢的用念經或者貼符來驗證我們是否是妖精。因為只要我們不懼怕這些東西,人類便認定我們並不是妖精。這樣便起到保護妖類的作用。」
「那雞血呢?」我問道。
「不怕。」
「狗血呢?」
「不怕。」
「真金白銀或者桃木呢?」
「都不怕!」付大嫂說著,便將撥起來的蠟滴拋向空中,瞬間在搖曳的光影中幻化成一隻只彩蝶,她指了指說道:「就好比她們,本就是由蠟所生,即使幻化成彩蝶,本體依然是蠟罷了。而妖精本就是由萬物幻化而成的,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害怕那些東西呢?」
「那總不能成了妖精以後就無敵了……」
「呵呵,這也不盡然。」付大嫂挑起一絲燭火,只見一隻彩蝶微微掠過就迅速的再一次化為一隻蠟滴。
我瞬間明白了她這一系列的動作,問道:「相生相剋?」
付大嫂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相生相剋的真理是在自然界中亘古不變的,妖精也同樣不例外,他們害怕自己的天敵或相剋的物種,比如:鼠怕貓,蚊怕蛙……金勝木,水勝火……
但所有的妖精都有共同的弱點,那就是他們的本體,本體一旦被摧毀,生命也便宣告終結。
而成了妖精以後,則不會那麼輕易的被利器所傷害,因為肉身是精的幻化,沒有哪個妖精願意自己的肉身太過脆弱,以至於那麼輕易的暴露出自己的本體?但他們一旦碰到相剋的物種時,即使是再強大的肉身也會便的十分脆弱。」
聽到這裡,我回想起今天所遇到的長辮子丫頭和三手雞賊,恐怕也都是妖精,在他們兩人隨時可能找上門的情況,我便將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
付大嫂聽完有些皺眉,說道:「我為何聽你父親提起的只有一隻玉石精?也就是你在村長家下用棍子扔中的那具**女屍。至於什麼長發丫頭和三手雞賊我就不帶清楚了。」
我心想自己本來早就能出村了,非要作死去案發現場,反倒搞的現在自身難保。我無力的嘆了口氣,問道:「那就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付大嫂上下打量著我,然後點點頭說道:「你既然能一棍子打穿玉石精的肉身,那說明你至少具有你父親的斬妖的能力,也就是能用任何東西輕鬆的破除妖精精華幻化的肉身。只要能找到對方本體的隱藏位置,斬妖對你而言並不是難事。」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難怪在小洋中能用鎖鏈插進三隻手雞賊的胸口。
想到這裡,我突然有個很邪惡的點子……看來以後自己可以混個神棍噹噹,用棍子插進對方的身體,以此來驗證對方是不是妖精,這豈不是很妙?
就在我浮想聯翩之際,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叫嚷。
「馬豎的兒子,出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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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書友們,我不清楚為什麼我打的好多字都被和諧成了**,況且連(土)槍這樣的都打不上來,更令我氣氛的是,竟然肉()蒲()團()這樣的世界名著都不讓發,這樣還怎麼發揚民族的就是世界的這句口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