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淵祭城
安然本以為要一路直到拍賣行,誰知半路容厓竟然甩了隨從,帶著她溜了出來。
看著凡市的牌匾,安然一臉莫名,「二哥,來這兒幹嘛呀?」
「咦,這些人怎麼都……」
「糖葫蘆嘍,又香又甜的糖葫蘆呦……」
「賣臭豆腐了,不臭不要錢的臭豆腐……」
「客官,您快請,咱們這可是上好的寶貝啊……」
容厓買了根糖葫蘆遞給安然,「嘗嘗。」
安然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瀰漫開來,眼睛頓時亮了。
容厓扭頭問她,「好吃嗎?」
安然連連點頭,「嗯,好吃。」那糖葫蘆做的大,她又吃的小口,,咬了兩口也還剩下一半。
「那我也嘗嘗。」他一低頭張開嘴將安然手中剩下的半顆捲走了。
「……你……」安然後知后覺地紅了臉頰,只覺燒的慌,「那是我吃過的。」
「嗯,我知道。」
安然:……
糖葫蘆換到了容厓手中,安然手中又多了份水晶蝦餃,安然低著頭默默咬了一口,鮮滑軟嫩,雖比不過師尊送的廚神所做精緻,卻也別有一番風味,她不由多吃了兩個。這會兒因著剛剛再看容厓尷尬,只低頭專心吃著,容厓看她的時候只覺見了只護食的小倉鼠,腮幫鼓鼓的,怎麼看怎麼可愛,他的眼裡也不由浸染了幾分笑意。
低著眉眼看到手裡的糖葫蘆,轉了轉又咬了一顆,嗯,真甜。
安然率先打破了承諾,「上域怎麼還有這麼個地方?」
她還是有些彆扭,他們師兄妹三人雖從小一起長大,又因著些緣故關係比旁的親近了些,可像剛剛那樣過分親密的舉動卻是從來沒有的。雖沒有人教過她男女之防,她卻也感到似乎是不妥的。加上最近二哥看她的目光與以往也不大相同,安然一時摸不准他是想幹什麼。
「上域有部分修士是從大千世界中的凡人界一步步升上來的,雖說修士六根清凈,但也沒有幾個真能斷情絕愛的。到了這裡不能隨意下界,有時便格外思念家鄉。淵祭城的城主就是其中之一,他特意劃出了這麼塊地方模仿凡間的集市,以供那些飛升的修士了解思鄉之情,順便也替這淵祭城增點稅收。」容厓沒說的是起初這是淵祭城的首任城主專門為了自己的凡人妻子建的。
「這頭腦倒是靈活。」又吃了個蟹湯包,「東西也不錯,我倒有些想去真正的凡人界玩玩了。」
容厓深知眼前這位的孩子心性,「想去了我改日陪你一同去,不過我可先提醒你,那真正的下界可不像這些處理過的你想的那般好。」
安然目帶憧憬,「見識見識總是成的吧,說來我長這般大除了上次去跟師尊一起去取無回,還未出過上域,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
手上一松,兩指捏著的糖葫蘆險些掉在地上,容厓緊了緊,不經意道:「去取無回之時可碰上好玩兒的了?」
「師尊有急事去辦,我取了劍就回來了,能有什麼,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卻都用在趕路上了,真是可惜。」
容厓笑著捏了捏她鼓起的臉蛋兒,趁著人還沒惱就趕緊鬆開,「那下次想去哪,二哥陪你,咱們玩個盡興再回來。」安然與逍遙上尊前腳去了混沌大世界他後腳便知道了,雖然知道什麼也沒發生,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以前結界尚在擔心動手讓安然發覺,如今陣基已經被安然拿了回來,按理說再無阻礙,可他派去的人卻無功而返。
「那一言為定,你可不許誆我啊。」
「我什麼時候誆過你。」
安然癟了癟嘴,「多了去了。」
容厓一思量:「你還有沒有良心。」
安然:「良心又不能當飯吃。」
容厓:……
「二哥,你來淵祭城究竟是看上什麼了,還值得親自跑一趟。」
容厓看了她一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安然咕囔道:「賣什麼官司。」
雖然容厓從未傷過她甚至處處慣著她,但安然也只敢偷偷嘟囔,事實上她是不敢真惹毛了這個二哥的,從小到大的經歷告訴她就算一時佔了便宜,他卻總有辦法加倍地討回去。
吃飽喝足了,安然逛著攤子相中了兩個面具,一個兔子的,一個狐狸的。
她付了神石,興沖沖地拿著狐狸面具在容厓臉上比劃,「我覺著這個很適合二哥。」
「我倒覺得它更適合你師尊。」
「那你不要算了。」她作勢收回面具,半路被容厓劫了道,「送都送了哪兒還有收回的道理,還不給我帶上。」
他也不彎下腰,非要比他低了一個頭的安然踮著腳給他帶上,安然捏著面具后的帶子打了結好久沒繫上,她又踮著腳沒站穩,一下子往地上跌去,被容厓接了個正著,還惡人先告狀,「怎麼這麼笨,連個面具都不會帶。」
安然氣鼓鼓地瞪著他,容厓敗下陣來,「那我彎下腰總成了吧。」他看著安然玩笑似的說道:「我容厓這輩子可是只對安然一人折過腰。」
安然斜睨著他顯然沒忘了剛才讓她險些跌倒的罪魁禍首,敷衍地替他系了帶子,就去拿自己的小白兔。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來替阿然系吧。」
他顧自拿過安然的面具,輕柔地遮住安然的臉。手指碰上臉頰細膩的肌膚,微微一動。
「好了。」
他與安然相對而望,摩挲著似乎好殘留著微涼觸感的手指,細膩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逛了一圈凡人街,安然今天玩的開心,也不與他剛剛又犯了神經計較,步調輕快地走在前面。
容厓始終跟在她三步之內,看著她須臾蹦蹦跳跳的身影,雖然遮住了臉,卻絲毫阻擋不了渾身散發的愉悅氣息。他唇邊含笑,眼裡卻是一望無際的深邃。
容厓加快了步伐,與安然並肩而行,「今天玩得高興。」
安然甜甜地道:「高興,謝謝二哥。」
「剛讓人在城裡買了一處居所,咱們今晚就住那兒好不好?」
「好。」
他偷偷抓住安然的手,沒等她注意就十指相扣。
容厓知道安然對親近之人向來是沒什麼無防備的。他有時候暗暗慶幸於此,有時候卻也為此煩惱,她的親近之人從來都不止他一個。她又是個沒什麼心眼的,幾句話就讓那狼子野心的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