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感動
安然坐在三樓的貴賓室里,看著座無虛席的大廳,對容厓隨口說道:「這裡好熱鬧,人也好多,是有什麼壓軸寶貝嗎?」
貴賓室與包間和大廳的區別就在於看得清外面,外面看不見裡面,這裡由精通陣法的大師設了隔絕神識的陣法,即便是神話級別的尊上也不能在
「有一塊剛出現的極品紫晶鎮魂玉,拍下來給你打套首飾,回頭你選喜歡的帶在身上溫養神魂。」
「二哥~」安然聞言坐在容厓身邊,小腦袋抵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一時有些鼻子發酸。她生來神魂不穩,體質又差,常年都靠天材地寶養著,要不是雲荒家大業大供得起她消耗又有師尊照顧,她根本活不到現在。雖然沒有母親是她最大的遺憾,可是值得慶幸的是身邊兒還有這麼愛她的長輩和哥哥。
若是容厓知道她這麼想只怕一口老血吐出來,他做那麼多可不是想當她的哥哥的。
「行了,都多大了還哭鼻子呢,羞不羞。可別待會兒又來個暫時失憶說我欺負你。」
安然揉了揉鼻子,瞪了他一眼,果然感動不了三分鐘他就能讓她恨得牙痒痒。
連見慣了好物的道宗宗主都心動的極品鎮魂玉自然不乏人喜歡,關鍵時刻那可是救命的東西。
東西喜人,價格自然也喜人,幾個來回已經攀到了兩千萬神石,如今也只剩下寥寥三五個還在競價。二樓的即便是還有餘力的也不敢再加了,看這架勢即便僥倖拍下了到最後付出的可能不是神石而是自己的小命了。
安然看著容厓漫不經心地加著價,還囂張至極地回著對面貴賓室的挑釁,覺得好笑心口卻悶悶的有點疼,而且這疼的程度還在不斷加劇。
她想起往常這種情況她都是疼著疼著就沒了感覺的,一般醒來的時候雖然記憶會有一片空白,可身體卻已經好了。
額頭冒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安然咬著牙,這次怎麼這麼疼了還沒暈呢?
容厓還在加價,對面的不知是勢在必得,還是在故意與他較量,價格已經遠遠超出了鎮魂玉本身的價值。容厓也動了薄怒,唇邊是勾起的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與看著安然時那種溫柔的和煦的笑容是完全不同的。
容厓的注意力放在了對面,直到胳膊上透著衣服傳來刺骨的寒意他才發覺不對,轉過頭只看見一個冰晶似的人兒,安然面色蒼白,氣息微弱的喊著二哥。
那奄奄一息,失去活力的樣子直入心海,他心裡一驚,突然而至的恐慌讓大腦都出現了一瞬的空白,趕緊將精純的鴻蒙之力輸入到安然體內,「阿然,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別嚇二哥呀……」
「二哥,我疼……好疼……」
不比奶貓兒大的斷斷索索的哭聲讓容厓心裡發痛,他抱緊了懷裡冰冷的人兒,不斷的輸入寶貴的鴻蒙之力乃至本源,試圖給她一點溫暖。
「走,快走……不要留在這裡…二哥快走……」
「好,我們這就走,阿然等著,我們馬上回去。」
取出大氅將懷裡的人包了個嚴嚴實實,容厓一拳轟開門不顧門外侍從驚懼的目光,一個瞬移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幾個一臉懵的侍從和匆匆趕來的掌柜看著碎成一地的門欲哭無淚,深知這砸了場子的是誰,他們麻煩都不敢找,還得擔心是不是今日惹惱了那位,回頭立刻備好厚禮賠罪。
卻說容厓此刻焦急萬分,時間緊迫只能把安然先帶到昨日剛買下的院子,看著短短半個時辰就已經蔓延到寢屋外的冰晶,容厓又加了幾個隔離罩,隔絕這座房子與外界的聯繫。
他不由慶幸還好這房子按照喜好買了最大的一座,不然今日這動靜只怕要鬧大了。
身處冰寒的中心,即便是尊上之軀容厓也感覺冰寒難忍,甚至說是冰冷刺骨,然而最難忍的還是心疼。看著懷裡不停地喊著疼,像是隨時要失去生機的女子,容厓覺得心都在揪著。
他不停地輸入體內的本源之力,此刻臉色也開始發白卻也作用不大,雖然已經緊急向逍遙上尊發了傳音符,可遠水也解不了近渴。
「阿然,堅持住,二哥在啊,二哥一定會救你的……」
眼淚滑過臉頰落在安然臉上,容厓也沒有發覺。
「你這麼怕疼,就不要咬自己了,疼了就咬二哥啊,二哥不怕……乖,鬆口啊……」他看見她咬的流血的唇瓣怎麼也分不開,毫不遲疑地捏著她的兩顎,趁著鬆開的片刻把手腕送到了安然嘴邊。
安然迷迷糊糊的,已經神志不清了,她只覺得疼,渾身撕裂碾碎一樣的疼,還好冷,渾身都冷,她牙關緊咬,想滿地打滾可是卻被固定的死死的,怎麼也動不了,她就只能哭,越哭越疼,越疼越哭。
牙齒陷入到肉里,甚至連骨頭都被咬到了,容厓一聲不吭,動作不變地抱緊了懷裡的人,緊緊地貼著她,想用身上僅存的一點點暖意傳遞到安然身上,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阿然,你要勇敢一點,堅持住,雲前輩已經在路上了,你師尊馬上就到了啊,別怕,二哥陪著你呢……」
「疼……我疼……疼……」
容厓閉上了眼睛,牙關緊咬,不敢再看安然一眼。只默默地把她抱得更緊,貼在懷著。
雲行到的時候,鬧山居大半區域已經被冰霧瀰漫,越往裡走越冷徹骨髓。
隨著往裡走,連他也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然而當他看清房中的情景時,卻不由停止了腳步。
那是怎樣的一幕啊,已經昏過去的男子緊緊抱住懷著的女子,人都沒了意識,本源之力卻還在往女子體內輸去,那臉色甚至比懷裡的女子好要蒼白。
雲行走過去掰了掰沒能掰動,那一刻他對著這個一向看不順眼的小子突然就多了幾分敬佩。
嘆息了一聲,把昏迷的二人放在床上,各自往嘴裡塞入一枚丹藥,雲行坐了下來,把容厓的胳膊從安然嘴裡取出來,看著那深入骨髓的牙印,難得正眼打量了容厓片刻。
「算了,小子,以後求親的時候本尊就不難為你了。」餘光里又看到起血淋淋的牙印子,「唉,本尊跟一個傻子有什麼好計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