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丹砂

「玉兒，若是我……」阿夜殤非看著懷中貌美如花，含羞帶語的風痕玉兒，真想要說些什麼，突然頭頂又出現了轟隆隆的聲音，不一會兒，似乎黑暗中又有幾個黑色的「東西」滾了下來。

風痕玉兒頓時清醒，她連忙推開了在自己身上的阿夜殤非，然後緋紅著臉，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皇子！」下來的是三個黑衣人還有司徒不休。他們正在找尋機關，卻發現阿夜殤非坐在那塊突出的石頭上，然後突然開了門，滾了下去。便明白了。那個突出的石頭，怕就是一個機關，怕是一個根據重力來設計的一個開關。只要人的身體重量達到某個重量之時，就直接會開門。若是僅僅只用手臂的力量，怕沒有辦法打開這個隱藏著的開關。

於是他們便不假思索，相應地就滾了下來。

「這裡是……」司徒不休也驚訝地看著周圍的景色。黑衣人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看到了如此的奇觀，也不由自主地半張開了嘴巴。

「是啊。這裡難道真的是蛇王修仙之所？」阿夜殤非也向剛剛下來一樣看著周圍。

「你不是下來很久了嗎？難道還沒有看清楚？」司徒不休聽到阿夜殤非話中的小疙瘩，連忙扭過頭打量著他，滿臉的奇怪神色，他也看了看在一邊聽到他的詢問后，有些神色不自然的風痕玉兒，臉上再次揚起了紅潤，心中便明白了幾分。

司徒不休別過臉，他不願意去看風痕玉兒的紅臉，因為這個紅臉並不是為了他而紅的。而他也不願意去看阿夜殤非的眼神，因為他的眼神只含情脈脈地盯著風痕玉兒而已。這一切的一切在他心中轉化成了酸澀。

他早就明白，自己不是那個可以配上，也不是那個可以陪她一輩子的男人，只是即便是心裡明白，卻依然無法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復。想到這裡，他長嘆了一口氣，將自己起伏的情緒平靜下來。他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照顧她，看著她幸福便可以了。

其實從第一次見到風痕玉兒，隱約他就知道自己是再也無法離開視線了，就如同寶劍尋主一般，一切俱是緣分。他雖然是拿了左相禤榮的錢，來做這樣的事情，但是看到風痕玉兒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拿錢辦事的名聲算是要在江湖上灰飛煙滅了。

在見到她的一刻，他就明白，自己的命運已經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軌道，他的一生便是風痕玉兒了，所以他跟隨著她，只要是任何她會受到的危險，他都要替她去抵擋，宿命吧！

「銀魚？這裡也有？」阿夜殤非走到月牙湖邊上，看著湖底面的浮動，驚愕地說出聲音。

「銀魚？什麼東西？」風痕玉兒走上前，然後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原來只是湖底的那一條剛剛便已經看到的銀色透明的小魚，值得那麼大驚小怪的嗎？

「你不知道？」阿夜殤非似乎很奇怪為什麼風痕玉兒看到這個小魚都一點都不奇怪的樣子。

「什麼？我需要知道什麼？」

「這個銀魚是華國的寶貝！我記得伯公說過，當時得到三個斑斕石的時候，那個山穴裡面也有一條小溪，裡面便又這種魚！這種魚因為常年不能照射陽光，因此喜歡在極陰的地方生活，而且為數十分少，因此幾乎已經再也找尋不到了。」

「當時在山穴裡面看到了這種魚之後，因為山穴進入了暖氣，拿走三顆斑斕石之後，就發現溪水裡面的小魚都已經死了。而現在這裡又看到了銀魚，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暗示著華國和斑斕石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嗎？」

「是，或者不是，有那麼重要嗎？」風痕玉兒卻不以為意，斑斕石和華國有關係怎麼樣？再沒有關係又怎麼樣？

「如果斑斕石的傳說是真的，那麼華國便是今後統一的大國，也就是說，現今的漠北，南疆，華國，還有一等的小國和一些蠻夷之國都將被華國統一！」阿夜殤非看著風痕玉兒，雖然語氣平淡，但是風痕玉兒倒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這是真的，那其中可能經歷的戰爭就是可想而知的慘烈，華國將會想著辦法統一，而南疆和漠北為了自保，怕也只能抵擋，那樣的戰事就會連綿不斷，直到華國可以統一為止。那麼那些老百姓豈不是天天都將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不對！其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風痕玉兒皺起了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一個地方不對，但是她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東西不對！

「屈仙居！」司徒不休走到那個房子的前面，然後喃喃地讀著。

「什麼？」風痕玉兒暫時拋開自己的疑惑，然後對著司徒不休。

「這個房子叫做屈仙居！」司徒不休回頭，指著門上面的石頭說。

風痕玉兒剛剛過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關註上面的那個石頭的字，所以此時便上前仔細一看，果然在門上，白色的石頭上面有著幾個顯然是後來刻上去的字「屈仙居！」

「那便是蛇王修仙之所了！」阿夜殤非臉上又一絲絲的激動，他走了過去，確認了一下。然後對著風痕玉兒說。「相傳，她當時在此處修鍊了上萬年，卻始終沒有辦法升仙，於是她雖然心如止水，但是多少還是有些遺憾，因此取名叫做屈仙居。」

「不過後來，她修鍊一久之後，便沒有了那點功名之心，然後將自己刻上去的屈仙居上面又畫了兩下，說明自己已經不再有所求了！你看這三個字上面，還有幾道深深的刮痕！」

司徒不休便仔細看了一下，的確也發現了幾道刮痕！雖然他對於斑斕石，還是國家統一什麼的，根本就沒有念頭，但是年輕的心中對於一些未知的東西，多少還是有一絲絲的興奮，所以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的微笑！

「哦。對了，那邊還有一個菜園子！如果是修仙的，不是到了後來就會辟穀了嗎？那她種植那麼多的菜又是為了什麼呢？」風痕玉兒指著那扇門說。

阿夜殤非走了過去，然後看著菜園子，滿臉的神奇神色！「這些菜可能是她以前種的吧？後來應該就沒有再服用過。這些菜能夠在這樣的地方常年碧綠，看來一定是這邊的土壤有什麼特殊之處！」

「或許是水有什麼特殊之處！」司徒不休用手指沾了一點水，然後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皺了皺眉頭說。司徒不休的老本行便是查看地形，然後偷人或者偷物，用最小的代價，最安全的方法來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因此他對於周圍的細小處觀察都極為仔細，總是防備著是否有什麼機關，因為再小的機關，都可能致命。

「水？」阿夜殤非不明白司徒不休的話，然後他也學著司徒不休的樣子，蹲下了腰身，然後沾了一點水，聞了一下，頓時一股說不出感覺的味道沖鼻子而去。「這個不是水！」

「不是水？那是什麼？」風痕玉兒看了看那溝渠中的水，上面還有波紋的樣子，不過，真的似乎有些奇怪，因為顏色並非水的那種透明色，而是帶有一絲的銀色！她也蹲下來，想要用手指粘一下。

但是阿夜殤非在一邊拉住了她：「不要了！沾上了就脫不開了！」

「為什麼？」

「此是丹砂！」

「丹砂是什麼？」風痕玉兒沒有聽到過這個用詞，感到十分好奇。

「丹砂是一種赤紅色的液狀東西，有劇毒，必須用太陽照射，才能揮發，揮發之時會有劇毒的氣體產生。但是在一些旁門左道之中利用了丹砂來做長生不老之葯。雖然服下之後，丹砂可以使人臉色紅潤，看起來頗為年輕，而且年輕之時間保持甚久！但是……」

「但是壽命卻會大大減少，因為此中有劇毒，會腐蝕內臟，而且還在不經意之間慢慢便五臟俱損！」司徒不休代替了阿夜殤非回答。

「只是！丹砂多為赤紅色，其中有不少的雜質很難分離出來。不過我伯公因為需要用蠱，需要丹砂，他曾經將丹砂內的雜質進行消除，最後也只得到淡粉色的丹砂而已。據他所說，純凈的丹砂便是應該是銀色或者白色，只是.....現在的工具，無法做到而已！」

阿夜殤非看著風痕玉兒說道。

「銀色，白色？我大約明白你說是什麼了！是水銀，對嗎？」風痕玉兒轉過頭看著阿夜殤非說。

「水銀？我曾經聽過伯公說過這個詞，怎麼你也知道？」阿夜殤非有些驚訝。

「我母後跟我說過，說此物劇毒，但是此物根據溫度變化，盛為敏感，所以她自製了一種測量體溫的東西，我小時候若不小心感染了風寒，渾身發燙，她便用那種工具幫我測量。非常有效！因此我知道。只是平常看到的只是些許而已。沒有想到這裡有那麼多！」

「而且如此純凈！真不知道是怎麼得來的！又放在這裡幹什麼？」

「怕是那個修仙的蛇王，也是一個喜愛美色的女子，用這種劇毒之物來培養植物，哼！倒也是少見。只不過這些蔬菜，雖然顏色可人，卻不能服用，服用便是中毒了！」司徒不休看完，便看到黑衣人皺著眉頭，眼睛看著阿夜殤非，似乎在擔心阿夜殤非是否會中毒。

「不用擔心！這裡沒有太陽光，而且溫度也極低，不會揮發，便沒有毒性，只是有一些異味而已。」司徒不休看著黑衣人說，雖然他們之間鮮有言語，但是時間相處久了，倒是有些兮兮相惜起來了。

黑衣人感激地看了一眼司徒不休，都沒有說話，在這裡沒有他人在，他們也不用隱藏在暗處，倒是也好奇地左顧右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