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自殺
「大佬你可千萬別衝動啊。」陳牧話音還沒落，徐衍先把手按在陳檸肩膀上了，「他就是激將法，你可得冷靜。」
「看好你那邊，我不傻。」陳檸面如冷霜，牙齒咬得咯咯響。
「好的，千萬冷靜啊大佬。」
徐衍換了個彈夾，又念叨著「得罪得罪」從剛才的戰士身上搜了一下，把對方的物資全部掛到自己身上，凝神屏息，捕捉著屋子裡的每一聲響動。
又來人了，徐衍心中一緊，聽聲音好像是在地面爬行。
「有點陰險吶小老闆。」徐衍暗暗吐槽，同時把QBZ交到右手上，手指微扣，做好了射擊準備。
剛才雖然是趴著開槍，后坐力比站著低，但是徐衍也發現手中的槍械似乎沒有以前那麼難控制了。要知道，之前就算是維克托，他一梭子腰射都能被后坐力震成對空鳴槍。
徐衍琢磨著，應該是力氣變大了，對后坐力的抵抗能力也變強了，所以這次他準備試一下單手開槍。同時為了增加容錯率，他決定主動出擊。真打不好還能縮回掩體嘛，進退自如。
很近了，再往前爬一點，對，就是這樣。徐衍閉著眼，全神貫注的聽著。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體驗，每一縷微小的聲音都被放的很大，衣服在地板經過時的摩擦聲，對方竭力壓制的呼吸聲，手掌經過地板的摩擦和戰靴的摩擦，完全是兩種不同的聲音。每一絲細微之處他都能聽到，也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與此同時他的腦海里也不停勾畫著對手的行蹤和姿態，判斷著最佳的開槍位置。
「就是現在！」
徐衍一躍而起，食指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噠噠噠……」耀眼的火舌從槍口噴射，子彈如死神的鐮刀般劃過地面，頃刻間收割了對手的性命。
「搞定。」徐衍翻滾著躲入另一處掩體，心中的激動遠遠大過了殺人的恐懼，他本就不是食古不化的善人，如今已經越來越適應眼前的戰場。
又過片刻，場上的槍聲越發的稀疏。戰局接近尾聲，雙方所剩的戰鬥人員都不多了。陳牧也不再大搖大擺的站起來挑釁，而是不停的變換著掩體，以免陳檸鎖定了他的位置。
「噠、噠、噠」
陳檸瞅准機會，一個三連點射，壓制了陳牧轉移的意圖，「我盯著陳牧，你們負責清場。」
「好的大佬！」
「是，指揮官！」
有了兩次對敵過程，徐衍也有了信心，他回憶著之前在訓練中學到的技巧，積極的在掩體中走位，時不時的開槍射擊。得益於他強化過的身體，即使槍法技巧不足，依然能夠做到指哪打哪。
另一邊，王天也看出了徐衍的強大，他果斷轉變思路，指揮著士兵以牽制和引誘為主，為徐衍拉出足夠的空當，以便他更好的發揮。
兩邊配合之下，五分鐘的功夫，場上加上陳牧也只剩了三名對手。
「幹得漂亮呀，妹妹。」陳牧收攏了剩餘的兩名部下，語氣依舊帶著嘲諷，不急不躁。
「投降吧，陳牧，我給你一個體面。」
陳檸一邊開口一邊招呼徐衍過來匯合，同時對王天比劃了幾個手勢。
接到指令，王天點點頭，手掌擺動，人員依次散開，包圍著向前推進。
「體面？別裝了妹妹，你一會不把我打成篩子都算你最近吃素了。」
徐衍拍了拍陳檸，他看到她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顫抖，「交給我吧。」
「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陳檸搖搖頭。
「同室操戈，總歸不好。」徐衍站到陳檸身前，搶先沖了出去，意圖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怎知他這一動，陳牧也帶著手下正直的撲了過來，無視眾人的包圍，三個人一同舉槍對準了徐衍，竟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眼見的子彈迎面飛來，生死攸關之際，徐衍只覺得眼中子彈彷彿變慢了，他本能的下腰，「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狠狠的扣動扳機，QBZ槍膛咆哮，兇狠的吐露出火舌，一連串子彈精準的擊穿陳牧的頭顱，紅白四濺！
房間內緊跟著槍聲大作！硝煙瀰漫！
「砰砰砰」三聲，最後的三個敵人倒在徐衍身前，最近的一個距離他不足半米。想來是把他列為最優先的目標，打算臨死前搏一下。
「我敲我敲我敲！」徐衍大汗淋漓，躺地上就是一陣罵娘，他現在的身體可扛不住子彈近距離射擊，剛才要不是躺的快，只怕分分鐘就會讓此地的篩子加一。
陳檸越過徐衍，默默蹲在被亂槍打死的陳牧面前，看著他死前依然圓睜的大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天似乎知道什麼，他驅散圍觀的人群，按照章程啟動檢測儀器，安排剩餘的人員收繳武器，相互監視著依次進行檢測。
徐衍看著陳檸，偷偷的深呼吸。這一場戰鬥下來，鼻腔也習慣了血腥和硝煙的味道，現在再聞到這種味道，不僅沒有不適，反而隱隱有些興奮。「我不會是天生的殺人狂吧。」徐衍胡思亂想著。
「走吧，下一個房間。」
「啊？啥？哦哦，大佬你沒事不？」
「走吧。」陳檸的眼角有點點閃光，她用手掌搓了一下臉，恢復了之前的平靜與冷峻。
徐衍悄悄看了眼地上，陳牧的屍體沒有增加什麼傷痕，圓睜的雙眼已經合上了，面容不再猙獰，恢復了之前的儒雅。
交代好王天，鎖好房間門，陳檸沒有絲毫眷念停留，堅定的走向下一個房間。
徐衍跟在身後，看著陳檸有些踉蹌的身影，幾次伸手想跟上去扶一下，最終還是選擇跟在身後，沉默，再次圍繞在兩人身邊。
八層，七層，六層……
一層層走過，有的房間局勢穩定靜待指令，有的房間血流成河無人生還，有的房間雙方對峙廝殺不休，走廊上依然有戰士衝到兩人面前面帶恐懼的扭斷自己的脖頸……
一層層一幕幕，徐衍的怒氣也在一點一滴的積累，他的作戰經驗也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積累。
陳檸的臉色也不好看，越往上走她的表情越凝重，死亡的人數、高危的人數、危險的人數，每一項，都是前所未有的比例。
「徐衍，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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