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火靈十重
烈陽心裡叫苦，剛剛還暗贊風老是個世外高人，轉眼就「一成概率」，這不是坑人呢？
「一成。」烈陽臉上苦嘆，對冷千霜道，「冷姑娘不用抱太大希望，事已至此，無非事在人為。」
「那我留下。」冷千霜相當果斷，冰冷的眼眸里，藏著些特別的東西，「哪怕你只有一分把握，我也會幫你！」
烈陽聽之一愣，不是很理解漂亮妹子的思路，不是說要挑戰自己，打敗自己么，怎麼轉眼就變成隊友了？
他也不確定，冷千霜是否靠譜。
天劫宗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但其行事狠辣的風格，向來為人詬病。一些事件的選擇上，也體現出天劫宗亦正亦邪的特質。
烈家遭此變故，天劫宗將如何選擇？
不過，話說回來，冷千霜已經知道了確切消息，語氣讓她離去，不如留在身邊……
烈陽面露微笑：「十一哥，你看，咱們已經招到人了。」
岳十一暗自咋舌：我的李哥啊，你還真敢想！天劫宗小輩第一人，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別看冷千霜是個文靜美女，動起手來，往往不問善惡！
人家還是個地玄中境的超級強者，你敢使喚？
可是岳十一看見冷千霜對烈陽的用心不似作假，也就不再多說。
——
早餐之後，距離斬靈考核的最後關卡還有一段時間，烈陽讓顧雪帶冷千霜熟悉住宅環境，自己溜回了卧室。
「師父，您還好吧？」烈陽取出飲血刀，他搞不清楚風老的狀態，心裡是忐忑的。之前說肉身盡毀，一聽就嚇人。
自己僅是被廢了丹田，風老是直接連身體都沒了。
「問題不大。」風老戲謔的道，看樣子沒啥壓力。
烈陽於是從虛界里取出五枚九轉同心蓮子，把在劫谷的經歷作了大致說明。
「劫谷里的小姑娘，倒是有點意思。」風老的關注點有些問題，笑聲很猥瑣，「你小子孽緣不淺吶。」
「師父就別取笑我了，都愁死了。」烈陽臉上抽搐，「快想想辦法，讓我快點恢復實力，好早點回家。」
這般心思倒是可以理解，風老卻另有看法：「你早點回家，未必是好事——陸雨設計伏殺，又遭寧國算計，天下局勢十分微妙。對於辰國，你死了，比你活下來的作用更大。你如今躲在此地，就說明辰國朝中，有人巴不得你死。」
「……」烈陽無言以對，風老雖是沉睡，但根據隻言片語的信息，卻能洞察全局，果然是人老成精。
「你想回家，必須比以前更強！」風老嘿嘿壞笑，「我賭五塊錢，蒼狼國要罷兵，兩國不再打仗，你回炎關也沒用，而且會有新的麻煩。」
「唉？」烈陽不解。
風老分析道：「你想啊，蒼狼國損失了銀翼戰騎，主力大軍的高手被你們殺得損失慘重，他們其實也不好過。加上寧國又虎視眈眈，刺殺七公主，辰國的友好政策，會讓他們動心的。」
「彼時建立自由貿易區，為了避免舊事重提，必然要把烈焰大軍調走。」風老經驗豐富，「蒼狼國也會把擎蒼派到東方，去對付寧國。你回去有什麼用？讓人追究你的敗兵之責？」
說到底，那次是烈陽敗了。
沒準朝中某些人還會摸准第十九代辰帝的喜好，有「要不是烈陽兵敗，我堂堂辰國犯得著與蒼狼賊子講和？」之類的言論。
故此，烈陽必須突破原有的界限，才有資格回家。
事情很難，但不悲觀。
風老安慰道：「若兩國罷兵言和，建立自由貿易區，辰國幫助蒼狼國走出貧困，那才是烈焰大軍最高的榮耀。你兄弟的仇，也算是報了。」
「……」
烈陽心底不盡贊同，想起炎風十八騎陸續戰死的情景，他就恨得心裡哆嗦。可是風老的格局明顯更大，說出來的話，也令人無法反駁。
死摳著那點仇怨去說，也不是烈陽的風格。烈焰大軍與蒼狼大軍交戰多年，彼此手裡的血債難道還少？
烈陽也殺了許多蒼狼國的好漢，或者巾幗女將，冤冤相報何時了？真能罷兵言和，共同進步，雙方將士的犧牲都有了一個好的結果。
或許，就是風老口中的「榮耀」。
——
「師父，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烈陽並不好高騖遠，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你就剩一個火靈種了吧？」風老暗中打量，思忖了一瞬，嘀咕出聲，「也夠了。」
烈陽一臉懵逼：「咳咳，啥叫『也夠了』？我之前是最佳五行組合，有天地靈眼，如今只剩個火，比以前差遠了。」
「嘁，沒見識。」風老很狂，哼哼唧唧的教訓起來，「靈眼體系，靈眼並非關鍵，靈種才是——倘若你的靈種足夠強大，有沒有靈眼，又怎樣呢？」
「……」
烈陽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胸口，那是午火靈種的位置，就像自己的心臟，帶來絲絲熱力，「真的么，單一靈種的作用，能超過靈眼？」
「怎麼不能？」風老十分篤定，「那天闕之上，曾有一位霸上將軍，起初是用雷靈搭配其他靈種，架構了『雷絕靈眼』，後來乾脆放棄了其他靈種的修鍊，這才逐漸走上武道巔峰。在與狴皇的決戰中，三刀將之劈成重傷！」
烈陽更懵逼了，什麼天闕之上，什麼霸上將軍，狴皇？完全沒聽說過，神仙打架？
「狴皇是誰？天上宮闕的主人么？」烈陽對未知的世界，產生了一絲好奇。
簡單的問題，把風老的思緒拉回從前，他輕輕嘆息：「都是些陳年舊事了，等你能幫到我時，我再跟你講——」
話題回到眼下，風老鄭重的道：「午火，為極陽之火，你雖然不能繼續修鍊靈眼，但因為靈驗破碎的衝擊力，將你的午火靈種，強行推到中丹田——中丹田，絳宮金闕，乃人體氣海之府，極陽之火的最佳修鍊之所！」
正所謂福禍相依，烈陽丹田被破，反而促成了一個全新的格局。
風老細細解釋：「傳統的靈眼體系，存在一個極大的弊病，即所有靈種，都存於下丹田——看似模仿了穹星浩宇，但若將人體本身當作浩宇青穹，各屬性的靈種，理應有最佳的『宮位』。」
「師父的意思是……」烈陽面對顛覆性的知識，並沒有過多抗拒，而是嘗試理解，「不同的靈種，分佈在身體各處，才能完全發揮人體實力。我是因禍得福，午火靈種來到中丹田，是一件好事？」
「不錯！」風老眼睛發亮，「但是，靈種的挪動是一個悖論！凝氣成種，必定要在下丹田完成，然而形成靈種之後，就很難再將之挪動——將靈種排列，構成靈眼都極難，何況將整個靈種移到身體其他部位？」
烈陽微微點頭，如此說來，還真有重回巔峰的可能！
風老又嘿嘿笑聲：「為師就是看你有這份機緣，才收你為徒——若你的午火靈種再往上半寸，為師恐怕就會看上那個叫陸雨的小姑娘了。」
「……」烈陽白眼一翻，「行行行，知道師父眼光毒辣，說說吧，我該怎麼辦？」
「很簡單。」風老的眼裡，似乎就沒有困難的事，「你已經初步掌握黑天，利用它，搜集午火能量，逐漸強大你的靈種即可！你的靈種越強，黑天的伴生力量也就越強！」
說起這個，烈陽疑惑道：「師父，剛才我利用黑天調理靈氣，發現黑天有一種極寒的能量，那是什麼？這玩意趴在我丹田裡，沒問題吧？」
「哈哈——」風老分辨出烈陽的忌憚，忍不住笑出了聲，「黑天就是一死物，你不必擔心。其中的極寒，也恰恰是你的緣分，等你將午火靈種修鍊到第三重境界，便能用到。」
「唉？」烈陽又懵了，靈種就是靈種，還有第幾重境界的說法？
風老耐心解釋：「在五行世界里，火靈有十重境界——」
第一重：君火。
以人體為本，練火有上中下三類，下為民火，中為臣火，上為君火。與其說是修鍊火種，不如說是修鍊人心。
有一顆君心，便有一抹君火！
——
第二重：離火。
為先天八卦（伏羲八卦）離位之火，或稱朱雀神火。其實就是三十六靈中的巳火、午火。烈陽擁有先天午火，只要打好君火基礎，便能快速到達第二重巔峰！
——
第三重：源火。
亦可稱為混沌之火、太陽之火，由大日金焰與太陰之氣相互融合所化，內暗外明，金光強烈，威力極其恐怖。
——
風老只說了前三重，便沒有繼續，烈陽正聽得入巷：「師父，後面呢？」
「咳咳，你練得成源火再說。」風老嘆了嘆，嘴裡嘀咕，「靈種練到第三重，在星塵大陸應該……無敵了吧？」
「嗯？」烈陽驚得瞪大了眼，「不會吧？三重就無敵了，後面還有七重呢？」
「那個……」風老的魂體還捏了捏鼻子，似乎有些尷尬，「後面七重，多是杜撰出來的——什麼九天玄火、紅蓮業火、涅槃火、幽冥火，玄乎得很，你敢信？」
「靠！」烈陽以手掩面，「師父能不能教點靠譜的，我信不信無所謂，關鍵是您有沒有把握？」
「呃……」風老一時語塞，不過尋思一圈，還是堅持了原來的思路，鄭重的道，「有些東西雖是杜撰，卻並非謊言。哪怕虛無縹緲又如何？你本就沒了靈眼，別無選擇。路，要靠自己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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