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相 捕快的職責
柯歷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要忘了你剛才說的，如果你們日後敢隨意改口的話。相信我，你們一定會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看著一臉淡漠的柯歷，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殺氣，母子倆連忙點頭表示同意。
「放心，這件事情之後，我會給你們一筆錢。然後你們就可以拿著這筆錢離開這裡，找個不認識你們的地方繼續生活下去。」
給了這對母子一個承諾之後，柯歷沒再說什麼，轉身朝屋外走去。
柯歷剛走到門口，就聽身後傳來「噗通」一聲。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腦袋磕著地板發出的「砰、砰」聲。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小女子感激不盡。嗚、嗚、嗚。」
聽著身後傳來的感激聲，柯歷只是冷冷一笑，頭也沒回的離開了這處陰暗的房間。
獨留下那對母子還在房間內不停的磕頭認錯。
……
「吳大爺，你怎麼在這裡，我還以為你回衙門了呢？」
剛走到天旭街的拐角處，柯歷就驚訝發現面無表情的吳仲白正背負著雙手站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裡盯著自己。
「你不是說去買東西了嗎？可我怎麼看見你是從那個案犯現場出來的，怎麼，發現什麼了嗎？」
迎著吳仲白嚴肅的表情，柯歷微微一笑，便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嗯，都查出來了。是聚寶賭坊乾的，這家男人欠了太多錢還不了。聚寶賭坊上門討債，結果失手打死了男人。為了掩人耳目，又決定對女人痛下殺手。結果他的兒子剛好回來，聚寶賭坊的人驚嚇之下，便逃跑了。」
聽了柯歷的回答，吳仲白卻是不置可否：「哦，是這樣嘛，那為什麼女人始終都說她沒有看清楚兇手的長相。」
柯歷攤了攤手，語氣輕鬆道：「那女人死了男人，現在就一個弱女子和十五歲少年。哪有膽子把聚寶賭坊供出來，除非他們活的不耐煩了。」
吳仲白深深地看了眼一臉輕鬆，貌似輕鬆隨意的柯歷。
突然問道：「你認為，你說的這些會有人信嗎？」
柯歷似乎早已經猜到對方會這麼問，迎著吳仲白的目光淡淡笑了起來。
「為什麼不信，賭坊擾亂了明蒼縣的社會治安，該殺。男人為了賭博不顧妻子和孩子的死活，該死。至於我們……」
說到這裡，柯歷一臉微笑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捕快服飾。
「我們封了賭坊，又破了命案。維護了明蒼縣的社會治安，百姓只會稱頌我們。而且，賭坊里的銀子收入縣衙，縣令也只會開心。當然，我們也少不了一筆進賬。這種一舉數得的好事，為什麼會有人不信。」
看著有條有理給出一番解釋的柯歷，吳仲白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拍了拍柯歷的肩膀，吳仲白卻又嘆了口氣。
「唉，你小子可是比你那個死鬼老爹強。他天天就念叨著真相、律法什麼的，他壓根就沒有意識到，我們捕快的職責就是維護一方社會的治安和穩定。律法什麼的那是大理寺那些大人和那些狀師該操心的事情，至於真相…」
說到這裡，吳仲白搖了搖頭：「真相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在世人心中，真相有個屁用！你小子不錯，好好乾，以後你的前途肯定比我強。」
從始至終靜靜聽完吳仲白一番內心感慨的柯歷，連忙朝對方躬了躬身。
「吳大爺客氣了，小侄日後還要吳大爺多加照顧和指點。」
「呵呵，你小子。」
吳仲白笑著點了點柯歷，便轉身離開了這個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
「走吧，那個該死的聚寶賭坊也該清一清了。竟敢殺人滅口，真當我們大秦的律法是擺設嗎！」
看著陽光照射下吳仲白的高大背影，聽著對方一番義正言辭的話。
柯歷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大秦王朝了。
柯歷可不覺得自己先前的做法有什麼不對。
就如他說的那樣，社會最重要的從來不是什麼真相，而是一套行之有效的穩定的社會秩序。
為了維護這個社會秩序，人們建立了道德和律法。
為了維護道德和律法，人們又建立了各種宣揚道德、律法，以及維護道德、律法的衙門機構。
所以，道德、律法終歸只是維護社會秩序的一個工具。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同的地區，他們的道德和律法都是不一樣的。
甚至同一個地區，不同年代的道德和律法也不一樣。
而對柯歷來說，千百年來，人性從來都沒有絲毫變化，始終充斥著各種善念、惡念、私念、貪念等等等等。
可是現這個世界卻越來越穩定和文明，原因就是因為有著一套有效的律法和道德，以及他們這些維護律法和道德的捕快、差役等。
柯歷最喜歡的，也是這種有序而又穩定的社會秩序。
任何試圖擾亂這些秩序的人或勢力，他都會不遺餘力、不擇手段的摧毀他們。
對柯歷來說，相比起真正的殺人兇手。
背後造成這一切的聚寶賭坊才是真正擾亂社會秩序的骨瘤，他自然會選擇清除這顆毒瘤。
當然，柯歷也知道，他這種做法也不是絕對的正確。
一旦所有的捕快都像他這麼辦案的話，那麼一旦遇上那些有私心的捕快們。
就會出現各種冤假錯案，從而對社會的治安產生極大的破壞。
所以，柯歷只允許自己這麼做。
如果別的捕快敢學他的話，那麼第一個清除這些捕快的，就是他柯歷！
……
「這麼說來，一切都已經查清楚了，是那個聚寶賭坊做的。」
縣衙內，張縣令一臉嚴肅的聽著下方吳仲白的彙報。
「是的，大人。我們已經查清楚了，這一切都是聚寶賭坊為了逼那家男人還債。結果逼債不成，就動手殺人，最後還想殺人滅口。」
「砰。」
張縣令憤然起身，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好大的膽子，好囂張的聚寶賭坊。朗朗乾坤之下，這些人竟敢如此置我大秦王朝國法於不顧。吳仲白！」
「屬下在！」
「你現在立刻帶起你手下的捕快，還有那些差役，把那個聚寶賭坊給我封了。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