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監禁的牢籠
一陣驚雷響起,言溪眼睜睜看著床上的人,深深的顫抖。
呵,她也會害怕?很好,連做夢都想逃,他偏不如你的願,剛才怎麼會突然覺得她有點可憐,真是不能小看她。彷彿識破了一切,言溪冷笑著點點頭,眼神由幽深變得冰冷。
關於葉天程提到的任嫣救過他的事,早就拋腦後了,他的腦子裡只有蔣欣兒。
蹬蹬蹬,言溪拿著車鑰匙下了樓。
看他似乎急著出門,傭人忍不住叫了聲,「言先生不吃了飯再出去嗎?」
「不用了,如果那個女人不起來吃飯,你就把飯菜都吃了。」他頭也不回的說。
夜色深沉,大雨滂沱,言溪還是驅車出去了。
本市最高消費的一家酒吧,言溪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酒,他感到惶恐,任嫣那張蒼白的如死人般,削瘦的臉一直盤踞在他的腦海,他無法解釋怎麼回事,只好借酒消愁。
當寧華來到酒吧包間時,他已經喝大了,整個半癱在沙發上。搶過他手上拿著的,正要喝的一瓶烈酒,奇怪的說:「出什麼事了,喝這麼多,男怪不去『桃色誘惑』原來是沒心情作戲,跑這買醉來了,難道你的心肝寶貝又想不開了?」
因為除了蔣欣兒,沒人能讓他如此魂牽夢繞了,可也不對,她鬧又不是一天二天,反射弧再長也不至於等到現在。
真是想越理不清。
「閉嘴,不許說欣兒的壞話,她那麼好,才不會惹我生氣,是那個賤人,都是她。」言溪還沒有醉透,除了頭沉的要命,其他都還好,腦子清楚的很,時刻維護著心上人。
無奈的搖搖頭,寧華也倒了杯酒,一口悶,輕笑道:「我怎麼敢說她的不是,你還不得把我剝一層皮。」
特製的鈴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言溪懵了下,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響了,即使醉了也是慌亂的想掏出手機馬上接聽。
看來他真的醉了,手機就這樣沒拿穩,滑落在地,他吃力的伸出手想撿起來,嘴裡還不停的念著:「欣兒,欣兒,別害怕。」
可是手在半空比劃了半天,也沒真正拿到手機,寧華無奈的走過去,撿起手機遞給他。
「言哥哥,我好害怕,你快來陪我好嗎,總覺得有人在窗口看著我,我是不是要死了?」電話那頭是蔣欣兒帶著哭腔的聲音,柔美的臉龐帶著苦楚。
蔣玉瓊在一旁翻著白眼干著急,都說讓她來打這個電話了,偏要逞能,要是她出馬,那個男人早該屁顛屁顛跑過來了。現在任嫣回去了,不能讓他們有太多單獨相處的時間,夜長夢多啊。
「怎麼樣,他說要過來了嗎?」蔣玉瓊看她磨嘰了那麼久還沒進展,就用唇形問她。
可是蔣欣兒這會兒沒心情搭理她,只是擔心的問寧華:「言哥哥還好嗎?為什麼喝那麼多酒?你把地址告訴我,我要過去找他,我真的不放心。」
寧華擰眉看了眼,電話接了一半睡死在沙發的人,說:「別,千萬別過來,祖宗,他睡著了,這地方不安全,而且打半夜還下著雨,放心好了,有我在,不會出事的,你管好自己就行。」
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掛了電話,寧華認命的扶起言溪,半拖半扛著出了酒吧。
雨似乎小了,可是雷卻越來越響,閃電劃破長空,劈了過來,寧華一個打男人都嚇的白了臉。
好不容易把車開回言溪的別墅,把人扔在客廳的沙發,寧華喘著粗氣,詭異的他打了個寒顫。
這個別墅怎麼死氣沉沉的感覺,是他想多了嗎?
因為之前也喝了點酒,所以他不準備再次酒駕回家,就留下來過夜了,和言溪一起在客廳的沙發窩到天亮。
這個夜註定了不安寧,破曉時分,樓上一陣巨響把淺眠的寧華驚醒,他騰一下跳起來說:「發生了什麼,地震了嗎?」
不對,說樓上傳來的聲音,急忙推了推還在呼呼打睡的人,「言溪快醒醒,我們上樓去看看。」私下裡不像公司那麼多規矩,就直呼其名了。
可沙發的男人只是不耐的揮開他的手,換個姿勢,繼續睡。
無奈,寧華只好自己上樓,一探究竟。但到了樓上,他卻懵了,那麼多房間,不知剛才是從哪個房間發出的聲音。
正在他躊躇不定的時候,忽然主卧又傳來玻璃杯打碎的聲音,尋著聲音走過去,推開門,他被嚇了一跳。
任嫣披頭散髮的趴在床前的地板上,旁邊說玻璃杯的碎片,她的手被割破了,正流著血,嘴裡還氣若遊絲的說著:「水,水……」
再鐵石心腸的人,看到這一幕也會受不了,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寧華的心一陣刺痛,不為別的,他可憐這個為愛執著,把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
「言溪,快叫救護車,會出人命的。」寧華大吼一聲,走過去報起任嫣。
樓上言溪已經醒來,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寧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為任嫣不值過,她真的愛錯了人,「就算不愛,也不用要讓她去死吧,言溪你……」
「死不了,你看她還是眼巴巴的看著我,我是不會抱她去醫院的。」言溪冰冷的打斷他。
只剩一口氣的任嫣木然地閉上雙眼,心死了,淚卻順著眼角划落。
言溪,言溪,我都要死了,你都不肯說一句好聽的話。
對牛彈琴,寧華語重心長的說了句:「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寧華開著車送任嫣去醫院了,言溪站在客廳半響沒有動作,回神時深吸了一口氣,惡狠狠地說:「我不可能為她這種人後悔,該後悔的人是她,問問她都對欣兒做飯什麼?」
沙發前的桌子被他一腳踹翻,桌上的果盤應聲而落,偌大的一個別墅除了一地瓜果沉埃,只剩那個女人殘留的淚滴。
看著她毫無生氣的軀體,他不是不難受,可是他已經習慣了折騰她,看到她想到更多的是蔣欣兒,他絕不能在她做了那麼多壞事之後,還對她心軟,絕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