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給你自由
曾經,言溪看著她跌倒在銳利的石尖上沒有去扶她,臉蛋被扎得鮮血直流,任嫣哭喊,卻被言溪直接丟進一間黑屋,因為沒有及時受到治療,任嫣臉上留下一塊醜陋的疤。
可在她的記憶里,她從來沒有叫人去毀了蔣欣兒的臉,而且當時,蔣欣兒經過治療已經完全恢復了,還是那麼年輕貌美,根本看不出一點兒痕迹。
任嫣閉上眼睛,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情緒起伏。
「言溪,我想,我們離婚吧。」
話畢,她彷彿用完了最後一絲力氣。
言溪微愣,看著床上那髮絲微微凌亂的女人,心裡閃過一絲什麼別的情愫,但轉而又被厭惡壓下,邊系著紐扣邊嘲諷道:「你說什麼?」
「離婚,如你所願。」說這話時,任嫣的心,針扎的疼。
她剛說完,就被言溪拽下了床,身體貼著冰涼的地面。
「呵!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我要讓你付出一輩子的代價來償還!想走?異想天開!」言溪將任嫣拉起來,怒吼道。
任嫣耳邊只聽到嗡嗡的聲音,臉也漲得通紅,直到她快要在冰涼的地板上昏睡,言溪才猛得把她拽醒,任嫣的小腹貼著地板,被言溪拉動,小腿上漸漸滲出了血跡,一絲刺目的紅色。
看到那絲紅色,言溪的眸光微微變暗,垂著的指尖抖了抖。
突然,一陣萌萌的娃娃音鈴聲響起,任嫣心如刀割,眼前的男人像失了魂一樣跑去接電話,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她。
又來了!
這段專屬於蔣欣兒的鈴聲,幾年來無時無刻噩夢一般繚繞在她的周圍,這個女人的一切都要言溪知道,這個女人的所有言溪都要去管!
每次這段鈴聲響起,她就會迎來言溪更加粗暴惡劣的對待,幾乎不用猜,蔣欣兒一定說了不少唯唯諾諾又內藏鋒刃的話。
言溪察覺到任嫣的情緒,警告般的對任嫣說道:「我知道你嫉妒欣兒,但是有我在,你別想使壞害她!」
話畢,轉身出去了。
言溪知道是蔣欣兒那邊有事,怕聽不清手機那邊傳來的聲音誤了事,直接點開了免提。
「言溪,你來看看欣兒吧,幾天不見你她就著了魔,又拿刀自殘又絕食的,我這個當媽的也管不了……欣兒……快把刀拿下來!別做傻事!」
言溪額頭冒出一絲絲冷汗,說道:「我馬上就過來!」
任嫣的心狠狠沉了下去,其實從前都是如此,任嫣每次都忍下來了,但今天她被確診為胃癌,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想到這裡她心底突然湧起巨大的不甘和委屈。
不可以!
又是發生了什麼事呢?可笑,那個欣兒根本就不會死!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他都不能留下來陪陪她!
任嫣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沒有理會已經滲出血水的小腿,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抓起被子就往外跑。
她想追上言溪,她想讓他留下來陪陪自己,哪怕一分,哪怕一秒。
言溪上了車,「砰」一聲關上車門,啟動引擎開到大路上去。
任嫣追不上已經發動的汽車,只能跟在汽車後面邊跑邊叫。
可是任嫣哪還有追上車子的力氣,哪還有挽留言溪的權利?
沒跑幾步,任嫣的心開始慢慢墜落,身體癱軟在地上,模糊著雙眼,看著言溪的車漸漸遠去。
「言溪……言溪……為何,如此對我?」
雨水下得越來越多,連帶著樹影也陰森起來,車輪飛速疾馳,濺起幾波水花。
言溪把車窗前的打開,看著揮舞兩隻詭異的手,他的心,也久久不能平靜。
那女人的惡毒他已經了解透了,這個女人可以不惜代價的毀掉無辜的人,也可以嘴上撇清一切關係,可是為何,他竟有一絲心痛,這疼,又來自哪裡。
言溪搖搖頭,一聲嗤笑,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相信任嫣,她任嫣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毒婦!
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他的恨意就無法遏制!
他把車速調到最大檔,他如今能救得了救蔣欣兒,可那天晚上卻無論如何也回不去。
回憶起來,言溪冷冽的目光溫度又低了好幾度。
那天,下了暴雨。
他接到求救電話后,冒雨連夜趕到蔣欣兒家,沒有想到,見到的是一個剛剛遭受了厄運的女人。
蔣欣兒被人強暴了,手段殘忍惡毒,渾身都是被凌辱后的傷痕,當時,她躺在床上,滿臉都是淚水,滿眼都是絕望。
他永遠也忘不了蔣欣兒那雙美眸含著巨大痛苦的樣子,她嘴角的抽搐,眼中的絕望,深深擊中他的心。
他瘋狂地幫蔣欣兒解開繩索,問她是誰幹的,蔣欣兒卻一直哭一直搖頭,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說她不想去回憶,也記不起來了。言溪本沒有將這一切與任嫣掛鉤,可是,好像後來所有的事都在領著他去發現,發現那一系列的證據,發現那個所謂的知道內情的人,又被逼迫著說出幕後指使,而這個人,就是任家的任大小姐任嫣。
言溪沒有想到,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女人,竟然指使人去強暴一個那麼無辜的女孩!
簡直就是一個蛇蠍毒婦,令人作嘔。想到這兒,言溪本就灰暗的瞳仁,又帶上了一絲嗜血的危險。
此時,那棟別墅燈火通明,蔣玉瓊正神情焦急地往外張望。
「少爺一定會到的,蔣姨你就放心吧!我看欣兒小姐也沒打算真的割腕啊!」阿離是言溪專門花重金請來伺候蔣欣兒的。
蔣玉瓊狠狠瞪了阿離一眼,眼睛可怖地要把人吃了。
「你再多嘴,我就讓少爺把你趕出去!」
阿離再不敢多說,悶著頭打掃衛生。
言溪從車上下來,很快就衝進了別墅,眸光冷冽地望著蔣玉瓊,蔣玉瓊對上言溪的目光,心一涼,這言溪速來高冷,連對蔣欣兒的母親都是如此。
隨即蔣玉瓊緩過神來,愁眉不展,嘆了口氣,說道:「二樓第一個房間,她就是不肯出來,快去看看她吧。」
言溪幾步邁上樓梯,上去叩了叩房門,溫言細語地說道:「欣兒,發生什麼事了,不是有言哥哥在嗎,萬事都有我,快出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眼睛又哭腫了?可別哭了,哭腫了,可就不是天下第一美麗的了。」
門緩緩打開一條縫。
看見言溪站在外面,蔣欣兒激動地撲進言溪懷裡,口中喃喃道:「言哥哥,我好怕,我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了,這麼晚,言哥哥出來沒關係的嗎?任姐姐會不會生氣?她要是生氣了會不會為難你?」
蔣欣兒一提到任嫣神情就緊張起來,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清秀的眉眼,因為眼睛透紅顯得楚楚可憐。
言溪當初為了找到真相,幫蔣欣兒好好收拾傷害她的人,他也沒想到任嫣,在他調了監控后,又找到了強暴蔣欣兒的人後,才知道幕後主使就是任嫣!
憑著當初任家的家產,隨時都可以保釋,也可以找人頂替,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就該好好折磨,用她愛的人,用她想得到的一切,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言溪,用自己,用任嫣對他的愛,把她傷害的體無完膚。
言溪沒有告訴蔣欣兒事實,但蔣欣兒竟然替任嫣那個毒婦說話,言溪心裡打定主意,一定要讓任嫣償還!
言溪用力抱了抱蔣欣兒,眼神中卻露著冰冷和殘暴,「欣兒乖,不會的……」
那個女人,不要妄想再傷害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