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憑空消失
「言哥哥……」蔣欣兒絞著手指,再抬眼時,紅了的眼眶上又掛上了淚珠,癟了癟嘴,卻又什麼都沒說。
言溪摸摸蔣欣兒的臉蛋,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說道:「走,跟我去吃飯。」
「好。言哥哥,我最近過得不錯,你別擔心。」蔣欣兒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好像在安撫那為自己擔心的不行的男人。
不知道的人還真會以為倆人是正兒八經的夫妻,相惺相惜的。
蔣玉瓊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向她使了個眼色,又把熱騰騰的飯菜擺放在餐桌上,把甜湯舀在女兒的碗里。
言溪坐在蔣欣兒的身旁,看著羸弱的蔣欣兒,眼中滿是愛憐。
「對了,這幾天那個女人有沒有來打擾你?」言溪對著蔣欣兒說道。
一提起任嫣,言溪眼中就帶著濃濃的憎恨和厭惡!
蔣欣兒愣了一下,又沉默了一小會才支支吾吾說道:「沒有啊……任大小姐怎麼會對我這種人有興趣呢?我……」蔣欣兒羽睫輕扇,眼眶裡鹹鹹的淚水「啪嗒」一聲掉進了甜湯里。
蔣玉瓊尷尬地笑笑,瞄了阿離一眼,阿離會意,連忙說道:「小姐,那天不是還……」
恰到好處的留白,更是能惹人遐想。
蔣欣兒抬眼,清秀可人的臉上,一雙眼睛通紅,充滿了委屈。
言溪猜到了阿離的言外之意,臉色鐵青,慍怒道:「任嫣來找你們麻煩了!」
「沒有沒有。沒有人來找麻煩,是我……是我自己活該……不怪別人。」蔣欣兒眼裡閃過一絲倔強,削瘦的臉蛋讓人憐惜。
言溪眉頭緊皺,渾身上下涌動著怒火。
這個賤人!果然蛇蠍心腸,一刻都不消停!
蔣玉瓊神色凄涼地關注著自己的女兒,蔣欣兒忽然從身後拿起一把水果刀就要往手腕上划。
言溪厲色奪過蔣欣兒手中的刀,狠狠擲在地上!
蔣欣兒呆立在原地,眼淚又落下來了。
「我……我不想破壞你和她的感情,雖然我們兩個才是互相喜歡對方,但她至少也是言哥哥名義上的妻子,我,我就是一個第三者,我沒有臉活下去了,要是任大小姐知道了,我,我……」
眼淚,刀刃,話語,無一不刺激著言溪,蔣欣兒這招,用的恰到好處。
言溪好看的臉憤怒到扭曲,甚至青筋暴起。
蔣欣兒無力的垂淚,揪了揪言溪的衣袖,解釋道:「我的錯……不怪任大小姐……」蔣欣兒抬起一隻手,開始自摑巴掌。
言溪死死攥著蔣欣兒的手,大吼一聲:「夠了!」
任大小姐,任大小姐,呵,大小姐又怎麼樣,還不是在我身下?
「那個賤女人!」言溪恨恨地說道。
蔣欣兒似是壓制不住內心的難過,飯也不吃了,轉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蔣玉瓊深深嘆了一口氣,站出來凄哀的說道:「你也知道欣兒她很脆弱,受不得別人的白眼和污衊。」
言溪冷冽的眼神刮過蔣玉瓊,拳頭緊緊攥起,胸膛內燃燒的熊熊怒火還沒有散去,拉開椅子走出別墅。
呵,污衊?
看來,那個女人又想要陷害欣兒了,還想要讓她承受莫須有的罪名,欣兒那麼脆弱,看來,必須要好好的保護欣兒,讓她住到別處安全的地方去!
言溪打算好好教訓任嫣這個賤女人,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任嫣不見了。
當他回家按鍵打開別墅密碼大門,打算蹂躪凌辱任嫣,再把她剝光扔出家門的時候,這個女人,竟然敢消失不見了!
像她這樣的女人,憑什麼一聲不吭就敢溜出他的視線範圍,當他這兒是賓館嗎?
別墅里的光像和往常一樣透出來,言溪衝進別墅,可他怎麼也找不到任嫣。
一如既往的燈光,沙發,電視牆,沙發牆,藍色吊燈,似乎……少了點什麼……
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今日竟然沒有等她,言溪嘴角露出一抹嘲諷,以前,他只要沒有回家,不管多晚,那女人都會蜷縮在沙發上,安靜等他吃宵夜,今天反而沒有看到她。
果然,她是裝不下去了。
算了,一會再好好讓她體會被人凌辱得渾身青紫的滋味。
言溪真的有些累了,把鞋換了順便洗了一個澡出來,仍然沒有看見任嫣的人影,也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好像……這個人真的不在家。
言溪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火匆匆忙忙把浴巾裹上,鞋也沒穿好,從卧室到客房,衣櫃甚至地下室……所有能藏人的角落他都翻個底朝天,竟然還找不到她。
言溪找不到人,胸口火氣越來越大,這個女人,今晚的表現,讓人不爽!
他冷靜了一下,勉強掛起嘴角,但也頂多不算表情難看而已。
這女人的心是越來越野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很好。
你走是嗎?那就別回來了。
言溪把房門反鎖,連卧室的門都鎖了個嚴實,轉身上床睡了過去。
沒有任嫣每晚睡前必說的愛他,沒有她的氣味,沒有她那讓人反胃的言語,言溪覺得自己睡得特別好,前所未有的好,除了那突然驚醒時的些許失落,除了身旁床單上冰冷的溫度。
第二天言溪醒了,不知道睡了多久。
眼裡還帶著惺忪的睡意,摸過手機來一看,竟然已經快十一點了。
「任嫣,你找死是嗎?!」言溪習慣性的沖門口罵去,要是之前,任嫣總會端著牛奶,一副賢妻良母的噁心模樣。
該死的,那女人今天怎麼沒叫醒他呢?
心裡咒罵完這一句他才回過神來,昨晚任嫣不見了,這個女人說了離婚之後就不見了。
他不信,這個女人能夠脫離他的掌控,沒過多久,任嫣就會來求他,求他回到她身邊,求他再施捨給她一點愛,甚至,求他再要她。
任嫣,賤人。
這個女人不在更好,再也沒人煩他了。
言溪和以前一樣去了公司里,現在他是任氏企業的掌舵人,遲到又怎麼樣,誰敢說他遲到。
從默默無聞的境地,到成為任氏這麼大企業的領導者,江城還沒人不羨慕他的,更羨慕的是,他娶了任家那個貌美如花的女兒,年紀輕輕的就是人生贏家了,可是,世間哪有如此美好的事兒。
言溪扯出一絲苦笑,揪了揪脖子上的領帶,大步走進公司。
「任嫣,公司還在我手裡呢,你,能跑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