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不准你傷害他
「我怕,我愛不起……」
「我怕即使到了最後,在對你感情越來越深的同時,我們還是不能在一起。」
「那樣想愛而又不能愛的結局,單是想想,就讓人接受不了。」
「更何況,從現實的角度出發,正如你對我說的一樣,你有你的未婚夫,而我卻並不是世家出身……貿然對你的追求,我想恐怕只會遭到你們林家的嫌棄。」
「當然,這樣的日子如果過久了,怕你,也會對我嫌棄。」
原本還準備了滿腹草稿的林雅頌,卻在秦溟這樣的深度剖析以後,輕咬了咬嘴唇,有些說不上來話。
原來,從頭到尾,還是她太任性了。
畢竟,在忐忑的逼著他承認他對自己感情的同時,她卻從來就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這一瞬間,林雅頌竟然覺得自己單方面所認為的喜歡,是那麼的失職。
不過,這也並不妨礙她腦袋裡某根弦一綳,當即護短的開口,「我怎麼可能嫌棄?」
聽到她這話,某個正搖著尾巴,賣乖的男人,當即把嘴角一勾,愉悅地答道:「對,在今天向你告白之後,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嫌棄。」
林雅頌聽到身旁男人的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都開口說了什麼。
這個時候,她羞惱得恨不得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當然,如果你真的嫌棄,那我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輕易的放棄。我會追你,一直追到,你願意鬆口,答應嫁給我為止。」
直到現在,林雅頌才發現這個男人的無恥。
不過,她好像已經失去了反悔的機會。
畢竟,某個男人身體素質也是不要太好,竟然一次就中。
偏偏她現在還糾結著,到底要不要跟這男人開口說肚子里已經有了個小包子的事,但她又轉念一想,都怪她,那天早上起來,竟然把話說得那麼絕。
「怎麼了?在想什麼事?」
秦溟看林雅頌的眼神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過,便猜測她這是在走神。
怎麼?是她真的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和她在一起不合適么?
所以,這是在盤算著到底該怎麼拒絕?
秦溟腦子裡這個念頭剛一動,就覺得自己胸口的位置,泛疼得很。
以前,他老覺得失戀的人,跑來給他說什麼心痛,那肯定是夸夸其談,但現在,知道他也體會到這一份心情,才會真的覺得,這種心情的沉重。
「你之前不是好奇我為什麼回到這裡來嗎?」猶豫了好久,林雅頌終於決定在他的面前決定坦誠。
畢竟,相愛的兩個人要相守在一起,只有信任才是基礎。
她不可能從一開始就隱瞞他。
況且,這種事,要是一直瞞著他,那也並沒什麼好處。
林雅頌轉眸想了想,便在秦溟回過神后隱隱期待的眼神下,說道:「那晚之後,其實,我並沒吃避孕藥。」
「是騙你的……所以,我懷孕了……」
林雅頌底氣不足的說完這幾句話,便一直在忐忑著心情,等待秦溟的反應。
她有點不敢想秦溟如果在這個時候,得知自己要當爸爸了,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高興還是……
「靠!」
秦溟回過神來后,腦子裡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字。
他一雙漆黑的眼睛,泛著瀲灧的光。
那目光里,漾起層層波痕,訴說著他激動的心情。
乍然間,聽到這麼一個消息,秦溟腦子裡的第一反應,便是欣喜!
欣喜過後,又是一陣狂喜!
果然,他看上的這個女人,就是習慣了口不對心。
她明明是在乎他的!
不然,又怎麼可能願意懷上他的孩子!
而且,那天這個女人竟然還騙他,說她已經吃了避孕藥,他倒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把所有的感情,所有可能遭到的苦難,寧願全部放在她一個人瘦小的肩上去承擔。
秦溟這個時候腦子裡翻來覆去的便是這些。
想到最後,他只能用自己那炙熱的吻,來表達內心的激動喜悅。
林雅松這次仍舊被動的承受著,但她卻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也試探著慢慢地回應。
又是一個吻,炙熱而又滾燙。
只是這一次,較之以往,意義明顯不同。
它的熱度,彷彿從唇邊,正一點一點的流向了胸口,然後烙印在了心臟。
兩心相交,銘記此刻!
*
第二天,一大早,程以九和權默兩人便早早的起來了。
他們除了要分神照顧小錦程,更是還要一邊留心與黑J這人的合作。
經過一晚的思考,兩方強者的會晤,算是勉強達成。
甚至最後,黑J這人,竟然友好的表示,在準備解決甘比諾家族叛徒的這一段時間,他們一行人可以放心的在Y國遊山玩水。
外界的安全,會由他來負責。
對於這一點,黑J的誠意,明顯讓權默滿意。
當然,他們一行人再找到了小包子和林雅頌之後,並沒有在他的私宅過多叨擾,反而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家酒店。
這下好了,繼秦溟有了林雅頌之後,權默身邊的近臣,算是只有銀狐一個單身狗了。
而毫無意外的,那些危險係數高的任務,幾乎全被他包了,但他不想好過的同時,另外一些始作俑者,也千萬別想好過。
自從昨晚,銀狐收到了權默這邊的消息,他便已經著手了對付某些人的專門部署。
於是,這天白天,Y國某處風景秀麗的別墅。
裡面住著的那兩個女人,就在各種幻想著她們的敵人是怎麼被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時候,更是興奮得,準備出門慶祝。
剛好,陳雨媛最近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從權子贏那裡拿到了特赦令。
權大少既然都允許她們出門,別墅里的這些傭人,自然沒人敢攔。
當然,至於權子贏打算放他們出門的目的,無外乎,最近他要談一個大合作。
而這個合作,女人嘛,倒是男人的必需品。
陳雨媛一臉矜貴的,帶著顏碧坐上了車。
這一次,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帶顏碧這女人在Y國好好地見見世面。
不然,她肯定還會以為,他們權家也就跟Z國那些普通的世家大族一樣,就只知道些普通名牌不說,倒是直接降低了權家的格調,一點兒也彰顯不出來她的尊貴。
陳雨媛在出門之前,就已經預定好了一家美容會所的SIPA。
於是,她們一上車,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兩個女人去完高級美容會所,又在一家會員制的造型會所里捯飭了好一陣。
緊接著,她們才開始不急不躁的逛街,心情美妙得也是分分鐘都能美出別人一條街。
偏偏就在她們即將滿載而歸的時候,不美好的事情發生了。
她們兩人剛出附近的商廈,一批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黑衣人,二話不說的竟然就把她們直接綁上車帶走。
陳雨媛上了點年紀,還稍稍識點實務。
唯獨顏碧是個被人追捧慣了的性子,一點也受不得這種委屈!
「快放開我,放開我!」
「你們是誰?你們是誰!」
當然,顏碧並沒有從這些人的口裡等到她想要的答案,反而,朝她揮來的是一個男人的巴掌,和另一些男人的邪笑。
顏碧的心跳突了突,頓時,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而她剛這樣一想,也便回過頭去看陳雨媛。
只見那個女人眼神緊閉,臉色同樣泛著蒼白。
莫名的,顏碧的心裡閃過一抹絕望,這些人是誰?
他們到底是誰?
他們是只要錢,還是準備把她們帶到荒郊野外,然後毀了她們?
顏碧嘴唇緊抿,在那些人如火般的赤Luo眼神下,她竟然連多動一下就不敢。
當然,這坐在車上的一路,她們兩個女人的待遇,因為跟前守著一群男人,所以並不會好到哪兒。
這些人一看就長得凶神惡煞,完全就不知道憐香惜玉。
更可惡的是,這些男人竟然也不被她顏碧所惑。
任憑她如何的想要賣弄風騷,這些人最多對她回以不懷好意的一笑以外,也就只有在表面上揩揩油的動作。
因此,顏碧的心中有了個大膽的推斷。
他們這些人之所以不敢動她,是因為他們背後的大佬。
肯定是他們背後的人想要見她,所以他們才會那樣強逼自己忍著。
不然的話,按照她對男人的了解,恐怕早就應該開動。
不得不說,顏碧這樣的想法,其實只猜對了一半。
的確,他們背後的人把她們兩個綁過來,正是幕後的人想見她們。
而至於,那人見她們的目的,卻並不是要財要命那麼簡單。
恐怕她們現在還不會知道,自從她們坐上了這一輛車,就已經在一點一點的向閻王靠攏。
直到目的地抵達,顏碧再次看到一幢幢美不勝收的別墅,才越發肯定了自己心中的那個答案。
當然,她這一路看著陳雨媛的反應,卻也不得不感嘆,姜還是老的辣。
事情都發展到這個份兒上了,陳雨媛居然都還能按捺得住,果然不愧,這麼些年使勁兒手段,終於在權家成功上位的女人。
在陳雨媛不知道的情況下,某個女人倒是對她多了一絲真心實意的欽佩。
只不過,她的這一絲欽佩,很快就會被瓦解。
特別是等那些人把她們倆分開帶到兩間黑暗的小木房,從內心裡,顏碧這才後知後覺的升起了一股不妙!
「你們到底是要幹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們倆分開?我們到底犯了什麼錯?你們背後的人是誰?」
「放開我,我不進去!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顏碧在木屋門口的這一陣叫囂,並沒有起到什麼用,反而把她自己的嗓子給喊的格外的疼。
她的力氣,終是抵不過這些經歷了各種訓練的男人。
只見他們輕而易舉的就把顏碧給塞到屋子裡老老實實的坐下,然後跟警局裡的審訊一樣,木屋裡開著大燈,卻並沒有人在裡面特意的守著她們。
就這樣,在漆黑的房間里,她們不知道待了多久。
唯獨顏碧,早就覺得自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這裡,甚至沒有人來給他們送過一杯水。
她們在這屋子裡呆的時間久到,久到顏碧會覺得那些人就是想活活的餓死她們。
終於,在她的殷切期盼下,這屋子裡,走進來了一個人。
與此同時,陳雨媛那邊與顏碧其實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只是,她與顏碧比起來,心中更是多了一股惱恨。
她在心底暗暗的罵著,在這Y國,到底是誰會這麼不長眼睛,搞個綁架,居然也敢綁架到她陳雨媛的頭上?
自從被莫名其妙的關了進來的這段時間,陳雨媛可是在時時幻想,她的兒子權子贏,會是多麼帥氣的帶著他手下的人英武的從天而降,然後,霸氣側漏的把她這個當娘的給就走。
偏偏這個畫面,她想象得都快覺得這是真的的時候,有一個,她並不樂意看見的人,竟然在這裡出現了!
「怎麼會是你?」
陳雨媛看到外面突然打開房門,透過光亮,走進來的這個男人,只覺是那麼的刺眼!
她莫名的有種恍惚感,覺得不可置信!
甚至,最讓她恍惚的是,看著眼前這男人的容顏,竟讓她迷迷糊糊的記起了多年前,那個英俊得仿若天神般不堪屈服的男人!
「怎麼不會是我?」男人在黑暗裡,犀利得仿若鷹隼一般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身上。
不自覺地,陳雨媛打了個寒顫。
她伸出手指,抗拒的指著他,尖聲叫道:「權默,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男人皺了皺眉,聽到她這般尖銳的聲音,腳步一頓。
「我為什麼不能過來?」
聽到他的問話,陳雨媛唇角一勾,立馬諷刺地笑了,「你當然不能過來!」
「是你讓人把我抓到這裡的對不對?一直在這背後對我們動手的人,是你對不對?」陳雨媛「呵呵呵」地笑著,「既然這樣,你當然不能過來!」
權默對於陳雨媛話語里的狡辯,不怒反笑。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股格外逼人的壓迫與冷沉,「陳雨媛,你真把你當成了誰?」
「你倒是膽大,都被我帶到這裡了,居然還妄想著讓我聽從你的命令,讓我不要過來。」
陳雨媛聽著權默冷冷的語調,她眼神防備的看向他。
權默譏諷的勾了勾唇,冷聲說道:「你現在知道怕了?」
「那你早在幹嘛?」
「說來,我還真是不知道,在做那件事的時候,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落在我手裡的下場。」
最後那兩個字,被權默咬得格外的重。
除非陳雨媛是真的蠢,才會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她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身子,腦海里的思維,迅速翻轉。
看來,那件事還是被他給知道了?
不過,那又怎樣?
既然她已經派雇傭兵,弄死了他的兒子,難道還會怕他這個大的不成?
不要忘了,在Y國,只有他們家權子贏才會是地頭蛇。
就算他權默在Z國是一條回呼風喚雨的強龍又怎樣?那麼,他只要到了Y國,還不是只會遭到狠狠地打壓!
想到這裡,陳雨媛冷勾著唇,同樣譏諷的笑了。
「怎麼樣?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想不到吧?我居然比你先動手了!在你決心除掉我兒子之前,我可是先了你那麼一步!只要除掉了你的兒子,然後再弄死你,權家的萬貫家財,還不會只是我和子贏的?」
「就算,權家還剩那老不死的在苟延殘喘的強撐,到時候你一下陰曹地府,還不是只有我想讓他活多久,他那老不死的,才能活多久。」
陳雨媛在只有她和權默兩個人的境況下,根本就不需要一丁點的偽裝。
畢竟,他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從一開始,他們互相就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
權默聽到陳雨媛嘴裡說出來的話,只是輕嘲的勾了一下唇,然後眼神就像是利箭一般,直刺她的心臟,「你的算盤,倒是打得這麼響亮!」
「不過,在你這麼為他打算的時候,真不知道你有沒有問過,權子贏他會不會領你這份情?」
「他是我兒子,他怎麼不會?」陳雨媛這話說的聲音倒是大,只是底氣卻並沒有她想象得那麼足。
權子贏和她之間的母子關係到底怎樣,也只有他們清楚。
但實際上,她卻是知道,如果她在這件事情上,又沒有辦好,即便權子贏是她的兒子,那也依然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
甚至,他因此恨上她,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偏偏後面這一種,一直以來,都是陳雨媛最拒絕思考的。
「你既然把我帶到了這裡來,那就快點說,想要和我廢話什麼?」陳雨媛即使成了權默的階下囚,她的態度也一點都不好。
權默見她這副樣子,冷勾了勾唇,「你說我想對你幹什麼?」
「你剛才不是都已經那麼坦白的直說了么?你已經成功地搶在我的前面,殺了我兒子,那麼作為殺我兒子的兇手的你,這個仇,是不是應該不共戴天?」
「甚至,如果可以,我應該立馬用權子贏的性命,來一命抵一命!」
「不可能,我告訴你不可能!」陳雨媛在聽到權默這話之後,立馬就慌了。
她大聲叫嚷著,「權默,我不准你傷害他!他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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