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流浪
我不容於人類，我是不是人類？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人心的險惡。
耗子說的，多少給了我一些安慰，他說的對，不知道是安慰我也好，還是想辦法讓我活下去也好，他成功的激發了我活下去的慾望。
所有事情在沒有親身經歷之前，誰知道什麼是假的？
我們幾個人開始了流浪之旅。我們先找了一個山洞，他們養傷，我思考以後的路怎麼走。
我學會了抽煙，煙不缺，抽煙讓我平靜，我不知道如果老韓看到我學會了抽煙會不會心痛，可是我知道，學會了抽煙，多少讓我有了點慰藉。
今天，又抽了一盒，我在腦海里問：「誰還有煙？過來給我送一盒。」
過了一會來了幾百個喪屍，他們的口袋裡都有煙。
用不了那麼多，聽說抽煙能讓人慢性死亡，我求速死不得！我慢死行不行？好過我沒有目的的亂轉。
不缺，我想要吃的，讓他們給我拿過來，複雜的幹不了，給我們弄點糧食還不行？他們的腦子好像很簡單，雖然和他們交流大部分時間都是「渴啊」「餓啊」「煎熬啊」「痛苦啊」的聲音，但是一旦我下令，他們彷彿有了動力，完成我給的每一個指令！
大家傷養的差不多了，我計劃讓喪屍們給我們找夠補給，在有槍的喪屍身上搜集彈藥，湊合了一下有點戰鬥力，我忽然有了一個心愿，就是親自去了結魯進！
我問：「誰有武器？彈藥？給我們送點過來！」
「我……我……我……」
「來100個就行了，從這裡到這裡的子民過來送！」
我劃定了一個範圍！
沒想到……看到了熟人……
景春暉景教官……
不知道在哪場戰鬥中……他變異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抱著他痛哭……我的心好難過……現在我需要發泄！
魯進這個人給我帶來這麼多痛苦，我不能留他。這次不管他有什麼理由！
其實我也純屬無聊，我現在還能有什麼好失去的，就是幹掉魯進又能怎麼樣？如果就這樣混吃等死，在以後得歲月里，我得有多無聊？
我，耗子，石頭，菲菲，劉輝，李歡，二陽，夢曉，夢瑤又踏上了征程！這次，我們又要回家了。
李歡的孩子出生了，好可愛的一個女孩，好多次看著她，我彷彿看到了我的女兒，劉輝和李歡總是讓我多抱抱她，我知道，他們是想撫慰我的心。
他們說，這也是我的女兒。
我經常摸著孩子柔軟的小手，有時候她會對我笑，李歡說孩子什麼都不知道，笑是什麼意義她不懂，她還太小，可是這笑容，融化著我的心。
有時候孩子會咿咿呀呀的學語一樣，我會教她叫爸爸，孩子畢竟太小，我喊了幾萬聲「叫爸爸」，她頂多會「咿咿呀呀」的回我兩句，這就夠了……
有時候看著孩子，抱著她，抱著抱著我就會流下眼淚，我的心一直在痛，我不知道我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我只知道耗子跟我說，萬一時光能回溯呢？
我想，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唯一理由了。
現在，我要去辦一件正事，幹掉幕後罪魁禍首！
我們走的速度不快，很慢，有時候兩天或者三天才走幾十里路，或者大部分時候都在休息，歇夠了就拔腿出發，不想走了就就地紮營。我有時候會突發奇想，出去打個獵什麼的，其實我完全都是閑的，吃的喝的啥都有，全球一半喪屍掌握的物資還養不活我們九個？開什麼玩笑？他們路上有什麼要求，再難我也會滿足，他們就差要天上的星星了。
他們也知道我現在需要活下去的目標，他們也不忍我唯一的目標很快實現。比如讓我去找奶粉，找到了奶粉又嫌牌子不好，讓我去找更好的。會讓我去找糧倉，會讓我去找雞蛋，還得是新鮮的！她們竟然還讓我給他們做飯，找了一本菜譜給我，在人類不敢涉足的地方，我們找到鍋碗瓢盆，柴米油鹽，日子過得但也悠閑自在，我們慢悠悠的走，主要是我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報了仇我還能幹啥？我下一步該做啥，挺迷茫無助的，這個目標沒了，我還得費勁想下一個目標，這個人啊，無聊到極致也是沒治了……哎……
路再長，也有盡頭，經歷了1年半以後，我終於到了YC基地，找到了魯進。
他彷彿像一個很淡定的老人，悠閑地享受著他的歲月，監獄前面已經被他平了一塊地，地里還種著一些小菜，愜意的過著他剩餘的人生。我們看得出來，他很享受他現在的時光！好像知道我要來找他一樣，我來他並沒有驚訝。
快兩年過去了，我鬍子拉碴的在他跟前，他看到我，起身拿了一瓶酒放到我跟前，給我擺了一個擦的發亮的杯子，在他精心擦拭過的桌子上，給我倒了一杯酒。他把屋子收拾的一塵不染，雖然用具簡陋但是精潔無比，他把自己的頭髮打理的很是考究。倒上酒，他對我說：「你比我來的想象的還要晚。」
然後問我：「你失去了什麼人。跟我說說。」
我說：「我老婆，孩子，我妹妹！」
他喝了一口酒，對我說：「不喝一口？我珍藏了很久，就等著你呢！」
我拿起酒喝了一口，我心裡無比期盼他下毒毒死我，我說：「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他說：「沒那個必要，不用你動手，我的目的已經達成，就是要等到你，看你這幅模樣，你不知道我多有成就感！」
我說：「魯進，其實你是我們一個很佩服的人！」
他說：「我知道，我費盡心思就是要讓你知道，雖然你伊晉祥可以號令全球的喪屍，人人見了聞風喪膽，可是我還是能讓你痛不欲生！」
我說：「魯進，你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讓你如此喪心病狂么？我好奇的不行！」
他說：「有什麼好奇的，末日生存法則我給你講了一堆，在你看來那叫喪心病狂而已。我和你本來沒有仇，有仇也是從你殺我兒子開始的。」
我說：「我沒殺他，他是死在別人手裡。」
他說：「別自欺欺人了，你知道，沒有你，他活的好好的！」
我說：「敬你一杯，你的三步棋讓我痛徹心扉！」
他說：「我沒你想的那麼聰明！我第一步吧，是向高層彙報你能免疫，就這麼簡單。這樣我不但免於LF基地的圍剿，我還有功！」
我說：「我知道，第一步讓我失去了自由！」
他說：「第二步，我告訴龍義，你不但能免疫，你還能指揮喪屍！讓他防備你這一手！」
我說：「第二步也非常棒！我不但沒了自由，我親人朋友也失去了自由，生活也沒了保障。」
他說：「別這麼說，第二步有紕漏，我沒想到龍義留你那麼長時間，這個人其實不像他弟弟，他這人是個科研狂。他和我們不是一類人！」
我說：「我能感覺到！」
「他能等，我能等么？第三步我給高層寄了一份錄像。」
我說：「第三步最高明，我失去了一切。」
他說：「還是你自己的錯，龍組的人和楊如龍將軍會善待你的，只是你自己不甘心，自己的命運被控制在別人的手裡而已。」
他接著問：「你現在能控制自己的命運了，你開心么？你妹妹，你老婆，你女兒現在還活著的話，你會有目標比如給她們更好的生活！你看看現在的自己，你自己下一步該幹什麼你自己知不知道？你有什麼目標？你說，還有什麼比能摧毀你的意志讓你生不如死使我來的痛快？還有什麼比讓你活的比喪屍還不如，成為一具行屍走肉讓我痛快？最起碼喪屍還知道吃！你知道啥？你為她們報了仇之後，你該幹啥了？你知不知道？看你這個可憐樣，我都為你心疼！哈哈，哈哈……」
他狂笑了一會說：「我原本第三步的構想是，國家不會允許你這種人存在！一定會消滅你，沒想到龍組他們插手，要不是你自己衝動，說不定現在已經天下太平了。」
我說：「龍組本來就是道士，他們的存在國家怎麼不管？」
他說：「這個我就沒興趣和你探討了，和我報仇沒啥關係，我壓根不在意，老天有眼啊，要不是你自己衝動，我怎會大仇得報？」
我說：「可我還活著，沒人殺得了我！」
他說：」看你現在這樣，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接著他說：「後生，給我點根煙。」
給他點了一根，他抽了兩口，然後拿起一把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我這一死，下來你該幹什麼？迷茫吧？我給你出個主意，把酒喝完先，放心，酒里沒下毒，你都可憐成這樣了，我怎麼捨得毒死你？嗯？你現在生不如死！看你這樣，接下來幹啥還得我來教你，你真可憐！我真痛快！哈哈……」
「砰」。他死了，嘴邊我給他點的煙還冒著煙。
我聽他的，喝完了酒，確實是好酒。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軌，我們就在家鄉安家了，我熟悉的家鄉……每天我和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的倒是也挺愉快！時間慢慢撫慰我失去摯愛的傷痛，我計劃就這樣下去，一直到我終老。
今天做了個美夢，夢到我和老韓養了一隻小花狗！狗兒是熊貓色系，黑黑的眼圈，頭上一撮黑毛，腦袋是白色的。女兒生下來那天我們就養了它，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果凍，好可愛的小狗。陪伴著我們女兒一起長大，女兒的名字叫伊依，孩子爺爺給取的名字！伊依和果凍相處的很愉快，感情很好。我們好像回到了從前的日子，太平盛世，快樂無邊！
老韓給孩子娶的小名很是特別，叫八萬，我一直好奇我家沒人喜歡打麻將，為什麼叫八萬！老韓說以後有人想娶咱們女兒，看名字給彩禮，八萬也不多大家說是不是？我說為啥不取名叫八億？她笑著捶打我說，八億誰娶的起，你也不怕把未來的女婿嚇跑了！咱又不圖人家的錢，只要對咱女兒好，八千我都嫁了！
我聽了以後很是感動，我說就像我們一樣感情好，我們的女兒會很幸福，別說他給我八萬彩禮我嫁女兒，只要對我女兒好咱家所有的錢都給未來女婿都行！
果凍不樂意了，旺旺叫！我們笑成一團！是啊，我們把錢都給未來女婿了，拿啥給它買肉骨頭吃？
醒來是個夢……
我坐在地上無聲哭泣，我站在窗前淚流滿面，我在牆前面用頭撞牆！我心痛得無以復加！好像心痛抽幹了我所有的力氣一樣！
幾多晚逝去了不還
那份憔悴已深陷髮膚之間
夜夜在祈盼……
這麼美的夢，為啥不讓我夢上個一輩子？
平靜的生活也在這個早晨被打破！
我給他們邊做早飯，邊回味這個夢，這個夢能讓我回味一輩子也行！忽然腦子裡非常吵鬧，不再是那種他們「痛啊！」「餓啊！」「煎熬啊」之類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他們臨死前的傳給我的信息：「大王，不能再為您效忠了！多保重！」
我趕緊閉上眼睛冥想，意識里好像是HLJ那片區域喪屍們大量死去，我不明所以，在喪屍的視線里，我看到人類除了出動猛獸暴風，竟然還出動了我從來沒見過的一種機甲！
這，是不是我老婆說過的雷霆機甲？
這種機甲全身沐浴在雷霆中，武器是一把帶著閃電的大劍！它專門挑喪屍多的地方跑，跑過去喪屍們被電的外焦里嫩！原來他們如此痛苦的哀嚎是雷霆機甲造成的！
時隔好幾年，國家終於發起了收復HLJ的戰鬥！
我怒不可遏！幾乎被氣炸了胸膛！凡事都有個度對吧，你打殺他們也就算了，給個痛快是吧！電得他們求死不得不能行動痛苦哀嚎，讓他們受這份苦！殺人不過頭點地吧？啊？他們數次救我於水火之中，現在管我吃喝！人類還是要趕盡殺絕他們，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們尊我為王，我為他們做過什麼？都是他們在為我付出！如此屠戮他們，我再不管我於心何安？
我趕緊叫其他人！
大家集合在一起，本來我們住的就不遠，他們怕我孤單，我們找了一個稍微大點的四合院住在一起，院里養的雞、豬，牛、羊，兔子。我們在外面的地里還種了不少菜，最近我們忙著平一塊地種糧食。這是很愜意的生活，愜意到我們彷彿回到了男耕女織的時代，即便這樣，經歷過生生死死的我們感到非常幸福！
除了沒有老韓，妹妹，女兒。
我說：「軍隊正在攻擊HLJ的喪屍，他們損失慘重，我聽到那邊的喪屍臨死前說不能再為我效忠了。」
李歡問：「你想幹啥？」
我說：「我要阻止這一切，你們跟我去么？」
石頭：「我們一起長大，我跟你說了幾萬次，我要跟你走到最後！」
菲菲說：「你去我也去。」
夢曉說：「你說了算，我們的命是你救的。」
夢瑤：「咱們怎麼去？」
二陽：「咱們這些家當怎麼辦？」
劉輝說：「我一定要跟你去。」
李歡又問我：「你就沒辦法徹底終結這場浩劫么？」
我思考了一下，『怎麼終結？我什麼都不知道，除了爸爸給我的玄武靈體，你們看看現在的我，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怎麼用玄武我根本不知道。我以為這樣的生活就行，互不干擾，喪屍也是一種生命，他們也要生存，我想，既然他們出現一定有他們的道理，存在即合理！』
接著說：「他們數次救我們於生死一線！現在被屠戮，我心裡很難過，他們為我啃過鐵柵欄，攻陷過LZ基地，LZ基地是好打的？他們死了多少你們知道么？他們尊我為王，我能帶給他們什麼？我一直不知道！！他們不知道多少次救了我們的命，我得保護他們！」
然後我說：「不過這次去，我計劃不帶女的。」
菲菲李歡和夢瑤問：「為什麼？」
我說：「李歡和孩子需要人照顧，你們都去了誰照顧她們，你們都留下。我們的家需要人看管，我們解決了HLJ的事就回來了。」
於是大家就開始商量，商量來商量去還是一起想去。
我說：「別這樣，你們好好照顧我乾女兒，這樣我們去也放心！」
見我態度如此堅決，她們也不好說什麼。
於是我和劉輝，二陽，夢曉，耗子，石頭我們六個人又踏上了征程！
這次行進的速度一定要快，我不知道誰指揮攻城，看得出來是個行家裡手，是誰我都要消滅他們！
HLJ距離YC挺遠的，我們找了個車，日夜兼程，終於在五天後抵達。
戰火蔓延HLJ全境！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糟透了，這次人類集結了超100萬軍隊，喪屍形不成有效的規模防禦，損失慘重！！！！
來的路上我已經在集結了6000萬喪屍，看這個樣子也不是對手，我需要更多的喪屍！
籌劃了半天，我決定在HLJ最大的城市H市發起全殲行動！
這片土地雖然肥沃，可是人口很少，在超100萬軍隊的面前，喪屍沒有還手之力。忙活了一個禮拜，我終於在外圍完成了用1億6000萬喪屍對這支部隊的包圍，在H市收復攻擊的軍隊此時並不知情！
我不是那種嗜殺的人，但我此刻不方便出面，我對二陽說，你去和他們最高指揮官說，就說他們已經被包圍，讓他們放下武器投降，或者給我一部電話我和他們聯繫。
對方明顯不相信自己的處境，認為二陽有病痴人說夢，給了兩個饅頭打發回來了。
我啼笑皆非，「他們最高指揮官是誰？為什麼如此搞笑？」
二陽也很納悶，「沒見到，我給副官說了我們已經集結了1億6000萬喪屍，他們並不信。他們認為我是瘋人院出來的。」
我說，「那好，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雷霆機甲是吧？有電對吧？我給你1000萬讓你電！
暴風機甲對吧？會飛是吧？你沒有燃料用完的時候？
猛獸機甲對吧？火力強大是吧？來給你4000萬讓你殺！
給我爬滿他們，給我淹沒他們，給我用頭撞！給我用拳頭砸，簡單，把裡面的駕駛員給我弄出來就行了！
坦克對吧？一輛我給你100萬讓你碾壓，我看你最後能動得了么？
直升機部隊是吧？有本事你別落地，一直給我飛。
火箭炮部隊是吧？你沒有前面的部隊掩護，我從你後面進攻你扛的住么？
戰鬥很順利，之前一直攻擊順利的部隊在H市折戟沉沙，我說了我不是嗜殺的人，我只想兩邊和平共處，別太過分，你人類的基地建好如果我的子民撞到你的安全區被殺死我能忍，人類不在安全區以內出去亂跑被咬死了你們也別叫喚。你人類出了安全區屠戮我喪屍不行！就是不行！
我就這個意思。
看在他給了二陽兩個饅頭的份上，我不為難他們，解除他們武裝就行了，遇到反抗的，格殺勿論！
100萬的軍隊，也就是撐了5天的功夫被我們俘虜了40萬，殲滅了60萬，我們損失了6000萬喪屍，值得么？
我不是問人類值不值得！我是說喪屍損失了6000萬殲滅60萬人類，值不值得？
值！如果他們讓他們維持建制，我的子民死的不僅僅6000萬，不過我好奇，究竟誰這麼厲害，能取得這麼大的戰果，這戰損比確實太懸殊了。
我想見見他，我對二陽說，告訴放棄抵抗的部隊，我要見他們的指揮官。
二陽說：「我去辦。」
過了不久，二陽回來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你根本想不到指揮官是誰。」
我問：「誰？」
「田寶師長！」
如果說人類那邊還有我什麼牽挂的人，他算一個！
「田寶師長說，他可以投降，但是必要要見到你才行，否則他就是死，也和我們拼了！」
我說：「我要見他，你們在原地待著，我要去見他。」
二陽說：「不行，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他指名道姓要見你，之前我去找他說我們可以控制喪屍他不見我，這次指名道姓要見你，我感覺這裡面有陰謀！」
我想了想對二陽和兄弟們說：「大不了是個死么，我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怕，我死在誰手裡重要麼？」
夢曉說：「祥子，你怎麼死或許對別人不重要，我們曾說過同生共死的！你捨得撇下女兒么？」
我說：「捨不得，劉小灰灰我還想多抱抱呢，可是終究不是我的女兒。」
耗子說：「你忘了我和你說的希望了么？」
我說：「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怎麼可能會時光回溯？兩年了，我什麼也沒學會，甚至我不知道怎麼用玄武靈體，就我這樣的窩囊廢，我還能幹什麼？」
劉輝說：「不行，得讓他來見你，你可以保證他來的路上的安全的。」
我瞪了劉輝一眼：「有沒有點規矩，我們曾經是他的兵！」
二陽說：「陽陽說的對！畢竟我們曾經都是他手下的兵！這樣，咱們帶上幾百個喪屍，過去受降。」
「不行！夢曉說，你們冷靜一點，這一定是個圈套！」
「那怎麼辦？我一定要見他。」
夢曉說：「我建議在戰場中間會面，雙方各退出10里地，他們彈盡糧絕我們也沒理由傷害他們對吧？我們和他們的部隊中間劃開一個安全區，雙方各帶少量部隊，不允許帶武器！在中間見面吧。」
我說好。一切和他們溝通談妥以後，我帶1000喪屍，他們出10個人。會面地點就在H市，雙方的軍團各自退出10里地。他們投降我受降，我帶的人比他們多怎麼了？
二陽陪著我。H市這一戰確實慘烈，隨處可見被喪屍潮淹沒自爆的機甲，可見癱瘓在屍山血海里的坦克，我的喪屍部隊有他們進攻H市以前的，還有他們部隊的，誰也不知道，我走過他們的時候心裡多難受，我不敢看他們，怕看到曾經的戰友。
或許曾經的戰友開著機甲萬般無奈之下誓死不降自爆，或者他們被包圍，拉響了手中的最後一顆手雷，或許用最後一顆子彈結束了自己，或許他們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可是那又怎樣？到最後，在我一億六千萬的攻勢下，一切都是浮雲。
和平相處不好么？
為什麼一定要消滅彼此？
我的淚水已經流幹了，沒有給你們留的了，對不起。
我們帶著1000喪屍，走到最中間的軍帳，確實是田寶師長！
我和二陽敬禮：「報告田師長！伊晉祥，宋二陽前來報道！」
他蒼老了很多，兩鬢都有了白頭髮，看得我沒來由的一陣心酸。這是個會議室，他坐在左邊的椅子上，對我說：「你們來了，把手放下，坐吧。」
我和二陽坐到了右邊的椅子上，他身後是他的作戰參謀們。我竟然在裡面看到了貟馳敏教官！還有袁航教官！！
瞬間我熱淚盈眶，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從椅子上快步起來，走到他們身邊，挨個擁抱他們，邊抱邊哭。
我哭著說：「袁航教官，你還好么？」
「貟教官，我好想你。」
然後我撲到田寶師長的懷裡：「田師長，我委屈。嗚嗚嗚......」
田寶師長拍了拍我的背跟我說：「行了行了，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像跟著我的那會一樣，哭著找媽媽。」
我說：「還不是你那老同學魯進，他可把我坑慘了。」
田師長說：「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你先在那邊坐下，作為曾經的戰友，我們擁抱你。作為現在的敵人，你必須坐在那邊我們好談判。」
我擦乾了眼淚站起來，然後在右邊坐下。
他說：「你就不給我們留條活路么？」
我說：「你可以找人和我聯繫，為啥非得屠戮喪屍？」
田寶說：「我只是聽說過伊晉祥可以指揮喪屍，我不敢確定是不是曾經我的兵，現在見到了，確實是你。」
我說：「你是不知道我們曾經經歷了什麼，你如果知道的話，你也會心痛。」
他說：「我聽上面的人提過這個事。」
然後他說：「你怎麼敢來見我？」
我說：「我想見你。」
他說：「我接到李鵬元帥的命令，表面上佯攻HLJ基地，實際上是為了引你出來，假如你不管，我們就順勢收復HLJ糧食基地，假如你管，我們就要消滅你！」
我說：「別人殺我，我懂我理解，你們也要殺我？」
他說：「你今天走不出去了！你今天一定會死在這裡的。他們制定了天衣無縫的計劃，你會死。」
我說：「死在你的槍下，我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