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坍塌

溫知言看了一眼溫知闌，隨後回答：「難道五弟沒有跟父皇說嗎，昨晚太子妃失蹤，太子一直在尋找太子妃，至今未歸。」

溫曦澤看向溫知闌，語氣加重了幾分：「你不是說太子和太子妃去散步了嗎？」

溫知闌上前一步：「回父皇，昨晚蕭姑娘在後山迷路，兒臣去後山找到了蕭姑娘。但是蕭姑娘受了涼，今天病了，兒臣一直在照顧蕭姑娘，所以沒有注意到太子和太子妃這邊的情況。剛才兒臣說太子和太子妃去散步，也是兒臣自己的猜測。」

小全子在旁邊補充道：「皇上，據奴才所知，蕭姑娘的確是病了一場，現在還未好。」

溫曦澤點了點頭：「不過太子妃失蹤一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鳶黛在這時說道：「平日里都說五殿下和太子關係最好，現在看來跟太子殿下關係最好的應該是大殿下，就連五殿下都不知道太子妃失蹤一事，大殿下都能如此瞭若指掌。」

蘇希冉上前解釋：「梅妃娘娘多慮了，是臣女見到太子帶人你尋找太子妃，見到大殿下便多說了幾句。大殿下也是擔心太子和太子妃，才特意走了這一趟。」

溫曦澤臉色沉了下去，他正準備說什麼，突然聽到了坍塌聲，震得地面都在晃動。鳶黛沒有注意，差點摔倒，小全子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鳶黛。

另一邊，溫曦澤自然也注意到了鳶黛的動靜，他也準備去扶鳶黛，沒想到被小全子搶了先。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溫曦澤怒道。

曲寒江和程魏哲遠遠地跑了過來：「皇上，苦業殿塌了，現在天應寺所有的僧人都聚集到了苦業殿那一邊。」

「苦業殿塌了？」溫曦澤一臉震驚，曲寒江問道：「皇上，現在渺空監寺和其他僧人都在苦業殿那一邊，您是否也要過去。」

溫曦澤想了想：「都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當溫曦澤帶著眾人趕到苦業殿的時候，果然看到整個苦業殿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渺空臉色格外難看，四大高僧站在渺空身後，看著那苦業殿現在的樣子，神色各異。

其他僧人大氣都不敢出，他們都知道渺空是如何看重苦業殿，現在苦業殿塌了，渺空肯定很生氣。

就在這時，有兩個人從廢墟之中攜手站了起來，是溫知瑗和蓮止。

看到蓮止出現的那一刻，蘇希冉臉色一變，蓮止怎麼可能還活著？

溫知瑗和蓮止從廢墟中走了出來，來到了溫曦澤面前：「兒臣見過父皇！」

其他的人自然也知道了苦業殿這邊發生的事情，都趕了過來，蘇奕逍一來看到蘇希冉也在，心中頓時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等溫曦澤有反應，渺空已經來興師問罪了：「請問太子和太子妃，為什麼這苦業殿坍塌之時，你們二人會完好無損地從裡面出來？」

蓮止看向渺空：「渺空監寺，這苦業殿坍塌自然是你們建造不利的原因，本宮和太子完好無損地從裡面走出來，是你們天應寺命不該絕。難道天應寺宮殿坍塌，砸死了當朝太子和太子妃，你們天應寺就能置身事外嗎？」

渺空被蓮止堵了一句，回不出話來，蓮止繼續問道：「還有，這苦業殿為什麼會坍塌，只怕是與渺空監寺的所作所為分不開吧？」

渺空看了蓮止一眼：「太子妃此言何意？」

「這苦業殿中供奉著的伏惡佛，原本是消除罪孽，可若是這罪孽太多，只怕伏惡佛也無力消除，那這苦業殿坍塌不也是遲早的事情嗎？」蓮止反問道。

溫曦澤開口：「太子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蓮止向溫曦澤行了一個禮：「回父皇，昨晚兒臣飯後去後山散步，沒想到從林中衝出了一個黑影將兒臣帶下了懸崖。」

「後來呢？」溫曦澤急忙問道。

「幸好兒臣當時被懸崖上的一棵樹攔住了，正巧看到了旁邊有個洞口就進去了。沒想到那個山洞裡面另有天地，裡面住著一個種植曼陀羅花的老婦人，將兒臣退下懸崖的那個怪物也是被那個老婦人養著的。」蓮止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溫知言問道：「那太子妃是如何出現在苦業殿的？」

「那山洞裡面藏著無數枯骨，都是被那個怪物拖下去吃掉的。兒臣自然不能一直留在那個山洞中，就在尋找出口，沒想到那個山洞有另外一個出口，直通苦業殿。兒臣當時從出口爬出來的時候，正巧遇到了尋找兒臣尋到了苦業殿的太子殿下。」

溫曦澤有些不相信：「只是這樣？那這苦業殿是怎麼坍塌的？」

「出口關上之後，苦業殿突然開始坍塌，兒臣這時候才明白這個出口內藏機關，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從出口出來，那麼也不可能活著離開苦業殿。幸好太子殿下在苦業殿內護住了兒臣，不然兒臣真的要命喪苦業殿了。」

蓮止說的話自然是真假摻半，她昨晚是故意跟著那個怪物一起墜崖，隨後死死地拽著她，跟著她進了山洞。而今天，她帶著溫知瑗從山洞中殺出來，找到了通往苦業殿的出口。苦業殿的出口，確實如蓮止所言，若是不知情的人從這裡出來觸發了機關，那麼整個苦業殿就會坍塌，砸死從山洞出來的人。

溫知瑗緩緩地開口：「在這苦業殿之下，確實是一片苦海，渺空大師選擇這苦業殿的位置，還真是用心良苦。」

「這一切不過是太子妃的一面之詞，誰能證明真假？」渺空不肯承認，反正苦業殿已經坍塌，證據已經被抹掉。

「方丈可以證明！」善慈和玄鶴從另一邊走了過來，他們本來還在擔心如何從禪房中逃出來，沒想到苦業殿坍塌驚動了所有人，反而沒有人看守他們，他們也就順利走了出來。

渺空看到善慈和玄鶴，臉色更加陰沉：「你們的確是方丈的弟子，但是現在方丈已經圓寂，你們就不用在這裡狐假虎威了。」

善慈冷冷地看著渺空：「渺空監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的那些事永遠都不可能徹底被磨滅痕迹。」

「善慈，你現在也要潑髒水嗎？」渺空問道。

善慈沒有搭理渺空，而是向溫曦澤行禮：「皇上，天應寺中有冤情，還望您做主！」

溫曦澤沒有拒絕：「說來聽聽。」

「當年渺空剛來天應寺的時候其實是帶著一個孿生妹妹，但是天應寺從來不收留女弟子，而渺空又不願意離開天應寺這個庇護所，所以將自己的孿生妹妹偷偷養在後山。渺空在天應寺長大，他的妹妹也在後山長大，沒想到渺空就是一個畜生，他**了自己的妹妹，妹妹也因此生下了孩子。可是這個孩子跟其他孩子一點都不一樣，她就像是一個怪物，外貌醜陋，喜食生肉，會被曼陀羅的花香迷惑。

渺空為了不讓女兒被曼陀羅花香迷惑，將後山所有的曼陀羅花都除去了。反而在山洞中讓妹妹種植曼陀羅，以安撫女兒的情緒。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生肉已經無法滿足女兒的胃口，她開始殺人，吃人肉。這十年來，寺中有不少小沙彌失蹤，只怕都已經成為了渺空女兒腹中的食物！」

說到這裡，善慈指著渺空：「而方丈大師，也是被他女兒殺死的。」

「你胡說！」渺空依舊是不肯承認。

「方丈死的時候，身上有曼陀羅花粉的味道，除了那個被你養著的怪物，誰還會沾染上那個味道？」善慈問道。

渺空瞪著善慈：「你是瘋了嗎，竟然敢這樣造謠生事？」

善慈將手中的信件展示在眾人面前：「這是方丈的親筆書信，上面明明確確地記載了這件事。」

溫曦澤開口：「拿來朕看看。」

小全子接過善慈手中的信，呈到了溫曦澤面前，溫曦澤逐字逐句地看完了這封信，然後將信甩到了渺空面前：「這是普憫方丈的親筆書信，難道還能有假嗎？」

鐵證面前，容不得渺空再狡辯。

寺中的僧人看著渺空，不敢相信方才善慈說的話都是真的。但是看渺空這啞口無言的樣子，大家知道，這一切才是真相。

「渺空，方丈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害方丈？」善慈怒吼道。

這一刻，渺空撕下了所有的偽裝：「他待我不薄？真是可笑，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爭取來的，與他有什麼關係？」

玄鶴走上前：「當年方丈早就知道你將妹妹養在後山的事情，他宅心仁厚，替你隱瞞了這件事情。你成為監寺之後，亦是將寺中的大小事務交給你，從無半點苛責，你為何要對方丈下手？你要說，你女兒殺了方丈，沒有你的半點指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