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第528章

第528章

陸生從她的眸子里看見了濃濃的恨意,他也突然懵了,林薇兒為什麼會這麼恨主子,難道僅僅是因為在安宣城外對林宇昭的刺殺?

「你,你到底想怎樣,我能說的都說了,剩下的我不知道。」陸生突然覺得,主子雖然殺人不眨眼,但是和眼前這個女孩比起來,他已經算是仁慈了。

「不知道?你跟著慕容馳謙十幾年,作為他身邊最信任的侍衛和幕僚,有不少主意是你出的吧,當初在安宣城外就是你帶人對我爹出手,要不是我的暗衛去的及時,恐怕現在我爹早就命喪黃泉了。」提起這個,林薇兒對他們恨意都迸發出來。

這件事陸生確實心虛,當初確實是他出的主意,讓王爺趁早解決掉林宇昭,不然等林宇昭回帝都,宸王一脈更是如有神助,事實也確實如此,林宇昭現在在朝堂位高權重,宸王也是呼風喚雨,位置穩如泰山。

但是當著林薇兒的面,他當然不承認,剛要拒絕林薇兒說:「不用否認,這件事我查的一清二楚,你就是在否認,我也只會把這筆賬算在你們頭上。」

「我只是聽命行事,王爺吩咐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他梗著脖子不承認,林薇兒也不需要他承認這些。

「我問你,林府給我娘接生的穩婆,是不是你們動的手腳。」她盯著陸生的眼睛,一道殺意狠狠的從眼睛里迸發出來。」

陸生搖頭:「我不知道什麼穩婆。」半天沒喝水,身上處處都在叫囂著疼,陸生已經沒有力氣看著她。

「不知道?你覺得我會信嗎,我只問你這兩件事,第一你主子背後的人是誰,第二林府穩婆是不是你們收買?」

陸生不語,林薇兒氣急從腳腕拔出匕首,直挺挺的插入他的肩胛骨,只聽得一聲嘶啞的啊,陸生疼的昏了過去,肩膀的血如注般的噴洒出來,鮮紅炙熱的血濺到她的手上。

慕容維楨一皺眉,上前拉下她的手:「別生氣,讓柏啟慢慢審,總有辦法問出結果。」林薇兒倒在他懷裡,一看見陸生,前世今生那些混亂的記憶都湧入腦海,她真的好恨,就是慕容馳謙害的她家破人亡,一次不夠還有第二次。

「沒事,我不怕。」慕容維楨小心把她手上的血漬擦乾淨,那頭陸生又被潑醒了,肩胛骨上還插著林薇兒的匕首,這是在告訴他剛才的一切不是夢。

他緩了許久才張口:「我真的不知道,王爺每次與旁人見面都把趕出去,我不知道那人是誰,至於林府穩婆的事,不是我做的。」他現在也不懷疑是不是王爺做的,萬一是王爺讓別人做的,他根本不知情。

「沒見過?陸生,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天天跟在慕容馳謙身邊什麼都不知道吧,你覺得我會信嗎。」林薇兒堅信陸生一定沒說實話,當初慕容馳謙登基,除了他們林家,出力最大的就是他,他怎麼會不知道。

陸生後悔啊,早知道今天就不應該出門,怎麼就落到她手裡了,她平平淡淡的話,就比他身上上了一天的刑都疼。

「我真的不知道。」陸生覺得無力,不論他怎麼說林薇兒都不會相信,他也根本不想背叛王爺,所以他知道的不知道都不會告訴他們。

「有骨氣,柏啟拔掉他手上的指甲,拔掉兩隻手還有一雙腳,拔掉腳指甲還有牙齒,若是牙齒也拔了還不說,那就一根根剁了他手指頭,剁了指頭還有胳膊和四肢,等這些都砍完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我就相信,把你送回靖王府,你主子一定會顧念和你多年的情誼,好好派人照顧你,讓你能夠頤養天年。」林薇兒縮在慕容維楨的懷裡,輕描淡寫說出這樣一番話。

別說陸生了,就是柏啟都不由的抖了兩下,林小姐狠啊。

悄悄看了一眼主子,見他依舊面不改色,只是仔細的幫她擦著手上殘留的血液,見柏啟不動,他一個眼神掃過去:「等著我親自動手呢?」柏啟一抖擻,趕緊搖頭,立刻出去拿刑具,陸生也是倒霉,跟了那麼個主子,還得罪林小姐這個狠人,不掉層皮別想出去,陸生現在不是掉皮就能解決的事啊。

很快柏啟就拿著刑具進來,陸生看見柏啟手中的鉗子,才反應過來:「不,不要,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他話還沒說完,左手大拇指的指甲已經被取下,所謂十指連心,最痛就是這個。

一隻指甲鮮血淋淋的掉在地上,陸生喊的嗓子都啞了,身上所有的痛都集中在手指上,臉上鼻涕眼淚血水混在一起,整個人狼狽不堪。

沒得到他們想要結果,林薇兒絕不善罷甘休,柏啟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看見陸生這模樣也不由的頭皮發麻,慕容維楨一個眼色上前,陸生第二個指甲也不保。

「啊你殺了我吧,啊.我求你殺了我。」陸生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一天,他之前想過無數種未來,不曾想那些都還沒實現,他就栽在這個狠心的女人手上,當初他就應該讓王爺殺了她,沒有她王爺未來的路還能順暢些,有了她和宸王,王爺這輩子也鬥不過他們。

這兩個人都夠狠。

「宸王,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啊,心狠手毒,她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娶這樣的女人過門,你就等死吧,她一定會攪的府里雞犬不寧,這麼個有野心的女人,以後就算你登上太子之位,你們慕容氏的江山早晚都要易主。」

知道林薇兒說不通,陸生咬牙把希望放在慕容維楨身上。

聽了陸生的話慕容維楨不為所動,依舊抱著林薇兒坐在一邊,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彷彿陸生不存在一樣。

倒是林薇兒心裡略有不安,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喜歡女人殘暴的一面,可她沒有辦法,只要能讓林家安穩,她什麼都不怕,區區一個陸生算什麼,以後還會有很多類似的場面。

心不狠則立不穩,對陸生他們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一切悲劇都是慕容馳謙造成的,要怪就怪他。

不一會兒的功夫,陸生左手指甲已經被拔乾淨,血淋淋的耷拉著,別說動了,就是吹口氣都鑽心的疼。

都這樣了,他依舊什麼都沒說,像死狗一樣攤在刑架上,林薇兒比想象中更有耐心:「給他灌一碗參湯,好好吊著命,別讓他死了,好好感受著痛疼。」

陸生艱難抬頭:「你今天就是弄死我,也別想從我口中知道王爺的事,我絕不會出賣王爺。」

「哦?忠僕啊,這世上最難得的就是忠僕,慕容馳謙知道一定會很欣慰,柏啟你今晚就辛苦點,替他拔了手指甲,送去靖王府,讓慕容馳謙睡個好覺,明天把他的手指砍下來送過去,已經這麼晚,我們就先回去了。」她沒心情看他受刑。

柏啟稱是,慕容維護擁著她離開,自始至終對她狠辣的一面都置若罔聞,陸生睜眼,看著那二人離開方向,心裡一片苦澀。

到現在他都覺得,如果林薇兒能成為王爺的王妃,那王爺一定有望登上大位,沒有林薇兒的幫助,王爺休矣啊。

林薇兒和慕容維楨在一塊時間長了,走路姿勢都有些相似,陸生看著他們久久沒能回神,直到自己右手指甲也被拔掉,他身上的痛覺再一次集中。

只聽他啊的一聲慘叫,而後昏了過去,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昏倒,實在是太痛了。

柏啟才不管他疼不疼,只要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忙活一天,他也累了啊,五根手指,陸生疼的醒,醒了昏,終於熬過去,柏啟撿起他的殘片,放下他,轉身要走,突然腳腕被人抓住,陸生強忍著手指的疼:「你就放心這個女人留在宸王身邊,你難道不怕,哪日她也會像今天對我這樣對你的主子。」他是慕容馳謙貼身侍衛,從某些方面和柏啟算是一類人,之前宸王病重,很多事都是柏啟代為出面解決。

所以陸生對柏啟也有一些了解,柏啟停下腳步:「陸生,你挑撥離間的本事實在是太低級了,現在雖不是亂世,但是奪嫡兇險異常,主子身邊有林小姐這樣沉著冷靜女人是福氣,難不成你們家主子當初糾纏林小姐,是因為她溫柔善良?哼!」說完柏啟頭也不回的離開。

留下陸生疼的睡不著,十個指頭都是血淋淋的,一點力氣都用不上,別說拿劍了,就是動一下都不行,明天林薇兒還要砍下他的指頭,他一點都不懷疑,林薇兒說的出口就一定會這麼做。

可他不能背叛王爺,王爺有事,他能有什麼好下場,可他就這麼死了他也不甘心啊,他還有滿腔的抱負沒有實現,曾經他夢到過王爺登基為帝,他是輔佐王爺登基的功臣,穿著紅色朝服上面綉著丹鶴,在朝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百官見了他都客客氣氣的尊稱一聲相爺,那時的他風光無限,光芒萬丈。

這些年他也一直以那個為目標,只有輔佐王爺當上皇帝,他這些想法才能實現,可現在王爺距離太子之位還遙遙無期,他就要先死在這裡,不管以後王爺能不能登基,都與他無關,想到這些,他心裡不甘心,不,他不能死,不僅不能死,還要好好活著。

林薇兒肯定不會放過他,以他現在的體力根本不可能逃出去,他連這是哪都不知道,為今之計只有兩條路,第一是等著王爺來救他,這顯然不太可能,王爺還不足以和宸王相比。

第二就是假意繳械投降,林薇兒問什麼他就說什麼,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天真的以為林薇兒會放過他,事實上林薇兒就沒打算讓他活著離開,或者說就沒打算留下他的命。

慕容維楨和林薇兒也沒著急回林府,在暗夜這邊住下,這裡有他的房間,來到房間后,林薇兒心裡有些打鼓,女為悅己者容,沒有哪個男人喜歡兇狠彪悍的女人。

看出他的小心思,慕容維楨樂了,明知故問道:「怎麼了?」

林薇兒用力晃晃頭:「沒事啊,就是怕你嫌棄我。」她此刻乖巧聽話,和剛剛那個沉著狠辣的女子簡直判若兩人。

「做都做了現在怕我嫌棄你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個躲在閨閣繡花的女人,我喜歡的就是你乾脆利落,做事決絕的模樣,我從來都不想娶只會討好男人的女人。」

他要是想要若要那樣的女人,大街上隨便撿一個都是。

林薇兒感動的淚眼汪汪的,他這話說的真甜,撲在他的懷裡說:「我只對傷害我們的人心狠,我今天要是心不狠,可能死的就是我和我爹娘,甚至是你,我承受不起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所以就必須讓自己狠下心來,所有對我們有威脅的人,都扼殺在搖籃了里。」

她能有在來一次的機會就絕不能放過,這次要是還被慕容馳謙害死,那她的仇和恨再也沒有機會報了。

「我喜歡就喜歡你現在的模樣,在我心裡你是獨一無二的。」看她這麼著急解釋,慕容維楨低頭在她唇上淺啄一下。

在暗夜這裡住下,準備明天在回去,林薇兒並不著急,她知道陸生一定會說,上輩子畢竟和他打過很多交道,所以她了解陸生,他主意多,出手狠辣,眼光獨到,雖然對慕容馳謙忠心,可是他自私,自私的人就不會為了別人豁出性命,一般的小打小鬧傷不到根,也威脅不到他,他還不至於為了少挨打就出賣慕容馳謙。

他怕了,知道怕就好,怕了就有餘地,有了餘地她就能一點摧毀他,讓他把該說的都說出來,至於他的命,林薇兒就沒想留下,不說別的但是在她說出要砍下他的手腳和四肢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陸生瞳孔放大,,就沖他帶人去安宣城刺殺父親,陸生的命她就要定了,更不說之前還有那麼恩恩怨怨。

就像禿鷹和海魚,他們天生就是敵人,沒有誰對誰錯。

靖王府內,慕容馳謙『病了』多日,一直在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兩天他眼皮一直跳,不知道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

今天讓陸生出門辦事,也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都沒回來,他大半夜一個人坐在一片人造湖前,微風拂過臉頰,給他急躁不安的心增添一份舒爽,手上的魚食有一搭沒一搭的往水裡扔。

突然一個下人跑過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王爺,有人送來這個,說是陸侍衛派人送回來的。」慕容馳謙正在走神,被下人一嗓子嚇了一跳,手裡的魚食盡數灑在湖面上。

當即他就黑了臉:「放肆。」小廝不明所以,趕緊跪下請罪,慕容馳謙本來就有點心慌,現在不詳的感覺越來越重。

「王爺恕罪。」慕容馳謙哼一聲,從小廝手中拿起盒子,既然是陸生送來的,他想到沒想直接打開,裡面血淋淋的躺著陸生十個指甲,只看一眼,慕容馳謙就嚇得把東西摔在地上,趴在圍欄上乾嘔起來,指甲才從盒子里摔出來,看見這東西,慕容馳謙身上嘩濕了。

「你,你,你,這東西哪來的。」慕容馳謙抖擻的指著地上的東西,面色慘白的問小廝,小廝跪在地上,盒子掉下一個帶血的指甲好巧不巧的滾到他面前,當即他差點嚇昏過去,大晚上的看見這東西,就是心裡在強大的人也經受不住啊。

慕容馳謙一聲怒吼,這才讓他不至於昏過去:「奴,奴才也不知道啊,門房只說是陸侍衛派人送來,讓親自交到您手上。」小廝一邊哭一邊說,身下實在忍不住,只覺得一片溫熱,這是嚇尿了。

慕容馳謙本來胃裡就犯噁心,在一看小廝的模樣,胃裡又是一陣翻滾:「滾,給我滾。」把石桌上的東西呼啦一下掃在地上,小廝得了赦令,忙不迭的連滾帶爬的離開,一邊走還一邊哆嗦,在加上身下那一片難聞的氣味,真是令人作嘔。

本以為靖王府前途無量,沒想到就是個中看不中的,從門前的吊了死屍開始,靖王府內就沒消停過,前些日子王爺病了,現在又有人送來這樣的東西恐嚇,簡直太恐怖了。

慕容馳謙連看都沒看地上的東西,腳下生風趕忙離開了。

回到書房,他大口喝了兩口涼茶,心裡才舒服一點,剛剛盒子里的東西他雖然沒仔細看,但也知道那是指甲,就是不知道是誰給他送來這麼個玩意,還打著陸生的名號,難道是陸生送回來?不對,不可能,陸生不會。

難道

難道指甲的主人是陸生,想到這個可能,慕容馳謙噌就站了起來,出門叫來身邊的暗衛:「你馬上發訊號,讓陸生回來見我,不管他在哪,我今晚一定要見到他。」慕容馳謙慌了,能不慌嗎,陸生自小服侍他,知道他太多事,他要是被人抓到,那他做的那些事哪還瞞得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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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謀江山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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