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少年石也川
飯後，二人相約乘船觀賞車溪美景。
徐帆道：「石兄可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嗎？」
石也川搖搖頭。他此次下山來根本就沒有做好計劃，先來車溪，也只不過是因為師父當年在這裡撐船謀生而已。
見石也川搖頭，徐帆笑道：「我倒是有一個想法，我想先走遍江南，然後再北上。石兄你看如何？」
石也川道：「我沒問題。不過第一站你準備去哪呢？」
徐帆笑笑，低頭看了看他弟弟，方說道：「去蘇州吧。」
石也川有些疑惑，便對小男孩問道：「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男孩眨了眨他的大眼睛，說道：「我叫徐雨，大哥哥好。」
石也川笑道：「真可愛的小朋友。」隨即轉過頭來看向徐帆，「雖然這是你的私事我不好過問，但我還是想問一句，你和你弟弟是不是以前經歷過什麼事，與蘇州有關。」
徐帆道：「還是石兄敏銳，確實有過一些事情，但恕我是在是沒法告訴你。他日若是有機會，我自然不會隱瞞。還望石兄見諒。」
石也川道：「都說了既然是私事，不說也是正常，無妨。」
徐帆點點頭，道：「石兄可有落腳之處？」
石也川道：「沒。」他其實根本沒有想到這麼多，畢竟十六年都待在山上，對於外界的事也只是略有耳聞，下山後，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我剛到烏鎮，還沒來得及去定客棧。」
徐帆笑道：「不如這樣吧，今晚你就與我同住一房，我定的房間還算大，床位夠多。等下乘完船，我們便去集市上買一些路上要用的必需品，晚飯在客棧里解決。你看如何？」
「也好。」石也川答應道。
徐帆笑笑，便不再說話。
石也川望著河上的風景，思緒早就飛得老遠。突如其來的迷茫，讓他有些無。初到塵世，便見到了這樣的事，給他的美好幻想重重地撕開了一個口子。
原來，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師父一樣善良。原來，並不是所有事都和他想象的一樣。
未時，兩人從車溪出來，準備到烏鎮的集市上採購東西。
「石兄可有看中什麼嗎？」徐帆手裡提著大包小包，卻見石也川一樣都沒買。
石也川搖搖頭：「暫時還沒有。」
徐帆點點頭。
逛完集市時，已經是傍晚了，好在徐帆的客棧離這裡不遠，回去並沒有花很多時間。
回到客棧后，徐帆把在集市上買的東西放回房間，然後和石也川一起下來在大堂里找了個比較偏的位置坐下。
「石兄，今天就先在這兒將就一下，等吃完飯回房間收拾好東西，再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徐帆說道。
石也川點點頭，眼睛卻一直看著隔壁桌上的人。
徐帆見石也川一直在意隔壁桌，便也回頭看了一眼。卻見五個身穿黑衣的神秘男子坐在那兒，其中兩人還帶著面紗。五人一直警惕地注意著周圍，低聲談論著什麼。
徐帆笑笑，轉過頭給自己倒上一杯酒，自語道：「隻身在外，還是別管那麼多比較好，石兄你說呢？」
聽徐帆這一番話，石也川也將目光從那五人那裡收回，道：「嗯。」
石也川答應一聲，他知道徐帆這是在提醒自己。
「兩位的飯菜來咯！」交談之間，店小二一臉笑意地端著一個大托盤走了過來，將上面的菜放在石也川他們的桌上，道，「二位客官請慢用。」
待店小二走後，徐帆對石也川說道：「石兄，你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嗎？」說著朝旁邊使了個眼色。
石也川知道他是在說那五個黑衣人，便道：「按道理來說是沒什麼的，但我總覺得怪怪的。」
徐帆笑笑，說道：「石兄你初涉江湖，有些事情可能還比太懂，在這江湖上行事，還是少管他人事為好，免得惹禍上身。」
石也川點點頭，問道：「你好像懂得挺多的。」
徐帆道：「哪有，只不過是偶然間碰見過幾樁事情而已。」
兩人沒有在餐桌上久留，喝了幾杯小酒便回到了房間。
「小雨吃飽了沒有？」徐帆對他弟弟徐雨問道。
「嗯。」徐雨回答道。
徐帆摸摸徐雨的頭，寵溺地說道：「吃飽了就好，趕緊去睡吧，明天可是要早起的哦。」
徐雨很聽話的爬上自己的床去睡覺了。
「真是可愛的小朋友。」石也川笑道。
徐帆道：「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趕緊休息下來吧。」
「好。」石也川答應道。
......
夜色深沉，這座江南小鎮脫去白日里繁華喧鬧的大衣，陷入了寂靜之中。街道上沒有人往來，所有的人家也都已熄燈。只剩下聒噪的蟬鳴聲響，卻也令這寂靜多添一份生機。
突然，窗外閃過一道黑影，石也川被突然驚醒。看了看熟睡中的徐帆和徐雨，他沒有驚動他們，起身穿好衣服，靜靜地聽著動靜。
石也川耳朵動了動，聽見不遠處傳來的一聲微小的呼救聲，緊接著，便是拔劍的聲音。
石也川暗叫一聲不好，連忙破門而出，往聲音發出的地方趕去。
他開門的聲音著實不小，徐帆被驚醒，正好看見石也川最後一道身影，低喚了一聲：「石兄！」
緊接著，他也穿上衣服，跟了上去。他這麼急，想必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石也川剛出門沒走多遠，便看到了對面樓上的一個房間里走出一個人影。因為天色太暗，他不能分辨出，那人究竟是穿了黑色衣服還是只是夜色的原因。
那人抬起頭，正好也看到了石也川。明顯有些驚訝，隨之一躍而起，跳上屋頂，又從屋頂那邊跳了下去，出了客棧。
石也川運轉內力，在護欄上踏了一腳，竟橫空飛過了數十米遠，最後落到了對岸的屋頂，緊跟著跳了下去。
徐帆剛好趕來看見了這一幕，有些無奈，搖了搖頭，在護欄上一踩，也飛過十多米，追著石也川和那人而去。
那人輕功極其了得，為了擺脫身後二人，飛檐走壁。
可石也川和徐帆也不是省油的的燈。
「咻！」
石也川手腕一抖，一個飛鏢朝那人甩去。
那人好像已經預知到了，轉過身拿手一擋，飛鏢打在他的護甲上彈走了。
這人的感知力真的好強！
石也川身形一邊，虛幻的步法再次使用出來，速度驟然提升，眼見就要追上了。
石也川從背上抽出劍，朝那人一劍刺去。
「噗！」
令人驚訝的是，就在石也川的劍刺入那人的瞬間，那人突然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了，緊接著，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又出現了。
這是什麼招數？石也川暗自納悶。
徐帆一躍上前，一腳蹬在那人背上。哪知那人身體一閃，躲過了徐帆這一腳。徐帆落地，繼續追去。
那人一連往前跳了好幾步，頓時與二人拉開距離。最後變化為一團黑霧消失不見。
空中回蕩著那人的聲音：「今天就不與你們這兩個小鬼玩了，哪天再遇到你們，別怪我不留情。」聲音漸遠，石也川和徐帆停下了腳步。
徐帆朝石也川走來，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石也川答道，「我們得趕緊回去，那人是個刺客，客棧里恐怕已經丟了條人命了。」
「好。」徐帆答應一聲。兩人便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