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探李玄駕到

第二十章 神探李玄駕到

這一聲慘叫劃破長空,撕裂美麗的暮色,也打亂了莫哀前進的腳步。

「死亡,甜蜜的死亡!」

莫哀脖子僵硬的扭動了下,咧開嘴巴,伸出滿是粘液的慘白舌頭舔了舔嘴唇,一股濃烈的屍臭味噴薄而出。

祝松律怔了怔,抬起頭來。

就見到,莫哀歪著頭,那渾濁而泛白的雙目在眼眶裡轉動個不停,大滴大滴的腥臭口水流淌而下,彷彿癲癇發作的病患。

祝松律面色一變,微微有些錯愕。

「死人了?在我的府中?」

莫哀緩慢而僵硬的抬起右手,指了一個方向。

而在莫哀抬起手的時候,更多的驚叫聲傳來,距離不是特別遠。

祝松律眉頭皺了皺。

只見一名護院飛奔而來,單膝跪地,嗓音發顫道:「老爺,府中死人了。」

祝松律深吸口氣:「誰死了?怎麼死的?」

護院:「一個陌生女人,不是府里的人,死在了杭管事房中。」

杭管事?

杭萬言!

此人是祝松律最為倚重的心腹之一,也是這次刺殺李玄的主要操盤手。

一個陌生女人死在了杭萬言的房中。

「杭萬言呢?」

「杭管事他也在現場,只是……」

護院欲言又止。

祝松律心頭不由得浮現一抹不安的情緒,思考了十幾秒后,轉向一身鹹魚臭味的青衣小廝,說道:「莫兄,勞煩你隨我一起去看看,可能有借用到你的力量的地方。」

莫哀自無不可的點點頭。

二人在護院的領路下進入一座別院。

院中聚集了很多護院、侍女、僕人,他們都在張望走廊那邊。

祝松律仰頭看了看,瞳孔驟然向內一縮。

只見走廊這裡癱坐著一個人,披頭散髮,上半身赤果,下半身也……什麼都沒穿,卻全身鮮血淋漓,像是剛才血海里爬出來一樣,看起來無比嚇人,血腥恐怖。

這人神情麻木,處於獃滯中。

他的身旁掉落一把短劍。

劍身上也沾滿鮮血,劍鋒山疑似有血肉黏連。

空氣里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祝松律一眼認出,這個獃滯的血人就是他的心腹杭萬言,視線越過杭萬言的肩頭,進入他身後那間敞開的房門內。

這個瞬間,祝松律顏色大變。

房間里彷彿人間地獄,牆壁上遍布一道道鮮血噴濺而成的血痕,地上到處都是血,床上、桌子上、椅子上,血跡斑斑。

這幅可怕的場景,哪怕某人故意布置,也要費不少力氣和時間才能完成。

祝松律越過杭萬言,來到房門前,仔細看了看屋內,視線猛然落在了桌子後面。

血泊中,躺著一個人。

或者說,那早已是一具屍體。

這個人什麼沒有穿任何衣服,可以清楚的看到身體的每個部位。

於是,一眼就能辨別出,那是一個女人,身材還不錯。

然而,此刻。

對這個女人一絲不掛的身體,祝松律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情,因為這個女人已經死了,而且死狀凄慘,慘不忍睹,身體遍布大大小小的傷痕,彷彿被人用利刃砍了七八十下的樣子。

血肉模糊……

鮮血的顏色映紅了祝松律陰鷙的眼眸,他轉過身,一把拽起杭萬言,吼道:「怎麼回事?」

杭萬言打了一個寒噤,從獃滯中回過神來,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慌張的嚷道:「人不是我殺的,我一醒過來,就發現她已經死了。」

祝松律喝問:「她是誰?」

杭萬言哆嗦道:「項彩彩,就是秋不平安插在李玄身邊的那個姦細。」

祝松律大驚失色:「她怎麼會在你的房裡?」

杭萬言抖顫的更加厲害,一五一十道來。

原來,他與項彩彩經常聯絡,一來二去感情急劇升溫,乾柴烈火發展為地下情人,只有一有機會兩人就偷偷幽會。

今天也是如此。

項彩彩假裝出門逛街,被杭萬言帶入祝府,巫山雲雨飛,好不快活。

哪想到。

杭萬言只是感覺自己恍惚了下,再清醒過來之際,就是眾人看到這副可怕的場面。

聽罷,祝松律沉默了幾秒,轉頭看了眼青衣小廝。

莫哀默默徑直走入房內。

他的鼻子抽動,嘴巴一開一合,大口呼吸著,空氣里飄浮的血腥氣息讓他的麻木冰冷死氣沉沉的雙眼煥發出異樣的生機。

整個人變得格外陰森恐怖。

祝松律跟著他走了進來。

只見莫哀蹲在了項彩彩的屍體旁,手指撫摸過她身上猙獰的傷口,蘸了點微微凝固的血放在嘴裡吸吮起來,含糊道:「如果她的魂靈沒有徹底覆滅,我可以施法讓她暫時復活一段時間。」

空洞的嗓音在房間里回蕩。

祝松律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莫哀攤開雙手,掌心有烏黑的光芒噴吐,然後他用雙手抱住項彩彩的腦袋。

「死之呼吸·迴光返照!」

下個剎那。

項彩彩身體詭異的抽搐了下,猛然張開了雙眼,表情扭曲到了極致,狀若癲狂,張開嘴發出凄厲而尖銳的慘叫。

「救命!」

「不要殺我!」

「你為什麼要殺我?」

……

莫哀收回手,輕輕撫摸項彩彩的頭,動作格外溫柔,用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瘋狂眼神看著項彩彩,咧嘴獰笑道:「孩子,不要害怕,死亡不是終結,死亡是最神聖的解脫。」

他的話語彷彿有種無與倫比的魔力。

就見到項彩彩迅速平靜下來,猶如一尊化石一般安靜的躺在地上。

莫哀問道:「是誰殺了你?」

「杭萬言……」項彩彩張了張嘴,她的聲音沙啞,聽起來好像很遙遠。

祝松律挑了挑眉。

莫哀:「杭萬言是怎麼殺你的?」

「我們在睡覺…他忽然起身拔劍…對著我瘋狂劈砍…一下又一下…」

斷斷續續講著,項彩彩忽然腦袋一歪,重新合上了眼。

「哦,她已經擁抱死亡,這是多麼幸福的結局。」莫哀感動的雙眼流下了眼淚。

此刻祝松律也想哭。

聽項彩彩的描述,杭萬言似乎做了噩夢,失手殺死了項彩彩。

他的心情很沉重。

項彩彩是尹成良的女人,城主府里的人,她卻死在了祝府里,這事怎麼圓過去?

根本糊弄不過去。

那就只能……

祝松律走到門外,陰沉著臉對眾人說道:「任何人都不得再提起這件事,誰要是走漏了消息,小心家法處置。」

又沖數名護院低語道:「你們幾個趕緊將這個女人運出府,秘密處理掉,手腳乾淨點,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了!」

就在幾個護院進入房間之際。

驀然!

有個門人狂奔而來,喊道:「老爺,城主大人率領人馬強闖進來了。」

「什麼?李玄來了!」

祝松律神色劇變,迅速掃了眼兇殺現場,一時間心念百轉,卻果斷吼道:「快攔住李玄,不能讓他進來。」

門人委屈道:「攔不住,他手底下有兩名九階武者,一名八階武者,一名七階武者,整個府中除了老爺您,沒有人能擋得住他們。」

祝松律,別看他年老色衰,其實他是貨真價實的二階武師!

而且,祝家的鎮族之寶,十五階寶具「虎頭湛金槍」,也在祝松律手裡。

這讓他的戰鬥力堪比四階武者,甚至能與五階武師斗個一時片刻不落下風。

可以說,祝松律自詡玄武城武力第一,不全是吹出來的。

這也是讓他最鬱悶的地方,即便武力第一,卻不能直接動手殺了李玄,搶奪城主之位。

因為他要是動手硬來,比他強大的那些人也能用同樣的方法滅了他。

秋不平更加不會允許他這樣的人存在。

凡事都要講規矩。

你對別人不守規矩,別人就會對你不守規矩。

這裡有點類似二戰後的世界,核武國家可以打壓、威脅,甚至對那些小國發動戰爭,但就是不能宣布佔領和吞併小國。

西隴地界內,任何一塊地盤,只能領主賞賜給你。

朕不給,你不能搶。

「哼,李玄小兒,你當祝府是想來就能來的嗎?」

祝松律火冒三丈!

他打定主意,今日哪怕與李玄撕破臉皮,也不能讓他強闖祝府,更加不能讓他發現項彩彩的屍體。

於是,祝松律一跺腳,身形飛快的沖向祝府大門方向。

到了地方。

祝府一眾護院和城主府的人正在對峙。

虞白梅、小醉貓,這兩位率領張虎等三十名步槍隊人馬,氣勢洶洶。

他們中間有一頂轎子。

祝松律呼嘯而來,二階武師的威壓浩蕩而出,瞬間逼退虞白梅等人。

「城主大人,為何強闖祝府?」祝松律視線落在轎子上,沉聲一喝。

虞白梅老婆婆笑道:「祝族長息怒,城主大人不在轎中,他剛才已經進入府中找您去了。」

祝松律神色大變,回頭看了眼那些護院。

一人驚慌點頭道:「城主大人帶著幾個人剛剛趁亂沖了進去,您沒有遇見他們嗎?」

祝松律心裡咯噔一下,急忙轉身折返回兇殺現場,放眼一看,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李玄站在杭萬言面前,嘴角微微翹起。

倪鳶,左青牛,祖干,三人拱衛在李玄身旁。

「娘子,娘子,你死得好慘啊!」房間內,尹成良在大哭。

祝松律麵皮緊繃,一顆心直往下沉。

項彩彩剛死,李玄就帶人強闖而來,世間哪有這麼巧的事?

祝松律可不是傻子,他壓住怒火,強行擠出笑容,走上前來,拱手說道:「城主大人,你來的正好,府中發生一起兇殺案,祝某正要派人請你過來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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