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你閉嘴
「好好好,你吃完這些我就回去,晚些時候再來。」
說實在的,曲喏真害怕蘇梨淺說不吃就不吃的小性子,畢竟她向來說一不二。
見他同意,蘇梨淺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笑容。
喂完飯,曲喏給蘇梨淺的助理打了一個電話,並且叫來了小五在門外守著。
離開醫院直接回了曲家,才一進門,厲震霆就來了。
曲喏看著他行色匆匆的樣子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伏特加。
「曲喏,這是南非的兩個鑽石礦,你一直想要的。」
「你用兩個鑽石礦想換你母親的命?」
厲震霆眼底閃過一抹傷痛,頹然的坐到了沙發上,兩手緊緊揪著自己的頭髮。
「我放過她,韓錚也不會放過她,先不說韓錚對梨淺存了什麼心思,
就是這件事,他就能找到一個突破口,陸然若是不害怕也不會躲起來,
你覺得她是怕我,還是怕韓錚?」
厲震霆頷首,茫然的看向曲喏表情十分痛苦,「曲喏,只要你不追究,我有辦法說服韓錚。」
「厲震霆你覺得我說的還不夠明白?或者,你認為我比韓錚更好應付?」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不用說了,還是那句話,一個月,要麼她自己解決,要麼我動手,
我還不是個孬種,有人傷了自己的女人卻要藉助別人的手來報仇,
你若是因此對我懷恨在心,我也不介意多一個敵人。」
厲震霆知道曲喏的為人,更加知道他的底線。
「難道真的沒有第三條路?」
「第三條路?你覺得呢?」
從曲家出來,厲震霆深深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震霆,你在哪兒?」
「怎麼?你終於肯跟我聯繫了?」
「你聽我說.」
「還說什麼?你還想說什麼?」
「蘇梨淺不是沒有死?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你的母親!」
陸然在電話另一邊勃然大怒。
「你最好還記得你是我的母親,你最好一輩子不要在出現,韓錚和曲喏滿世界在找你。」
厲震霆說的很無力,最終不等陸然再開口就掛斷了電話。
韓錚躺在一張巨大的雙人床上,身邊一位身材火爆的性感美女正輕撫著他的完美的腹肌。
一場大戰,他做的心不在焉,腦海中一直有個身影在腦子裡出現。
「你在想什麼?」女人感受到他的不對勁。
「好奇害死貓,穿上衣服滾出去。」
韓錚向來粗魯,對女人也是如此,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要快。
女人不敢再逗留,狼狽的拿著衣服逃之夭夭。
屋裡靜悄悄的,只剩下他一人,心裡的煩悶卻好似並沒有因為寂靜而消弱。
「該死的!」
他一下坐了起來,不耐的穿上了一件休閑褲短褲走出了房間。
最近幾天,因為心裡煩悶,他一直居住在莊園里,心情一不好就會到地下一層發泄一通。
現在,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又莫名煩躁了起來。
「太子爺,有消息了。」
去地下室的途中正遇到助理。
「在哪兒?」
「東京!」
「看住了,今晚過去。」
「曲喏那邊已經派人過去了。」
「這小子的速度還真快,現在就走,讓人看好下面的人。」
話落,他已經轉身向樓上走去。
曲喏得到消息時正準備休息,看了看時間,還是派人先去一步,而他換了一身衣服也趕去了機場。
日本,東京,居酒屋。
陸然獨自坐在吧台前,喝著一杯馬天尼,心裡煩躁不安。
出事後,她斷了所有人的聯繫,像個亡命徒逃離了A城,在全世界各地遊走。
這些年,她從未有過這樣失敗的時候,像個喪家犬,沒了歸宿。
厲家她回不去,因為驕傲的她是不會向厲家人低頭,
母家也回不去,人人都討厭她自以為是的傲慢。
兒子那裡,對她像是對待仇人。
「一個賤丫頭而已,居然讓我變成這樣,笑話,笑話。」
她自言自語間又喝下了一杯酒。
「借酒消愁?」
身邊,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士走了過來,順勢坐在了她的身邊。
即便年過半百,陸然依然很有魅力,保養得當的她看不出來太多的歲月洗禮。
「怎麼?你要陪我喝一杯?我可不會對小鮮肉心動。」
陸然看著年輕男士,嘴角帶起一抹自以為傾城絕艷的笑容。
男士笑了笑,點了一杯馬天尼,也為陸然點了一杯。
「心動不心動那是后話,不如我們換個環境更好的地方坐坐?」
陸然看著他,眼底閃過一抹戒備,向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
心裡雖起了嘀咕,但還是說服了自己,畢竟,那些人應該不會這麼快找來。
英俊的男士也自然是個情場高手,陸然自然知道,之所以跟著他離開,不過是寂寞而已。
一個人久了,總想要找到另一個人來陪伴。
兩人出了居酒屋,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在了他們的眼前。
車窗被緩緩的搖下,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帶著邪魅的笑容。
陸然看著那人,腳下不受控制的後退,一雙有神的大眼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瞬間睜大。
「陸女士,好久不見,您倒是有閑情雅緻跑到這裡來風花雪月。」
「你想幹什麼?」
「成年人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的,您不能一走了之啊。」
「韓錚,你別忘了,你母親還被我控制著。」
「呵,不說這個我這心裡還舒服點,一說這個,我整個人啊就想干點什麼,
比如折磨人?又或者讓人生不如死?」
韓錚的名聲在外,落在他手裡的人從來都只是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誰也不知道那個人去了哪兒。
「還讓我請你嗎?陸女士?」
陸然緊咬著下唇,心有不甘,身體一直在後退。
身旁的英俊男士突然轉眸看向她,眼中一片冰冷,伸手揪住她的頭髮,直接將她拽上了汽車。
夜幕中,黑色的轎車緩緩離開。
街口的車尾燈還沒消失,另一輛銀色的轎車緩緩的開了過來。
曲喏坐在車裡,點起一支煙。
有人從居酒屋裡走了出來。
「曲總,有人將她接走了,應該是太子爺。」
「嗯,知道了。」
很快定位到韓錚汽車的方位。
正在一條高速公路上急速飛馳。
汽車上,曲喏淡然的看著窗外。
離開時,他安排小五在蘇梨淺身邊照顧,如今,除了小五他不知道還有誰是值得相信的。
楚江對他的背叛至今都令他想不通,根本不明白向來精明的楚江為什麼要犯這種低級的錯。
「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新仇舊怨我們總要好好算算。」
「你能把我怎麼樣?你敢動我一下,陸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陸然有些心慌,現在的年輕人要比她想到的更加瘋狂。
就是眼前這位韓錚,她所聽說的事就不止簡單的幾件,這位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做的那些瘋狂事至今也沒有人超越。
「大嬸,您是不是對我不太了解?我既然敢把您帶走,自然是誰也不怕。」
韓錚點起一支煙,吞雲吐霧,嘴角帶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陸然在他身邊坐立不安,如今早已不是她反手如雲的時代了,
與年輕人打交道過去的那些套路行不通了。
陸然心裡比誰都清楚她和韓家的恩怨。
「別忘了你母親!」
陸然心底有些憤怒,如今被年輕人牽著鼻子走她能拿出來的也就只有那個女人。
「你們長輩的事我本來已經決定收手,甚至,我更願意與厲震霆做朋友,
可如今,您倒是一直在提醒我,有些事不是我想看得開就能解決的。」
陸然眉間緊擰,身體下意識的朝一旁挪了挪。
突然一聲巨響,汽車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司機急忙扭轉方向盤,停在了路邊。
韓錚打開車門,怒火衝天,直奔後備箱,拿出了一把AK47。
誰知,另一輛汽車的門緩緩被打開,從裡面走下來一人。
韓錚眯著眼,將槍收了回來。
「人留下。」
曲喏扔掉手中的煙蒂,挑眉看向韓錚。
「我們可以聯手,我的辦法有很多。」
韓錚冷笑道。
「我只想自己動手。」
「別忘了,她跟我仇怨更深。」
「那是你的事,現在我只想帶她走。」
曲喏富有磁性的嗓音帶著毋庸置疑的冰冷氣息,沒有一點可以緩解的意思。
「我若說不呢?」韓錚並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陸然太狡猾了,這些年她很少露面,也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蹤跡,
韓錚為此頗費了一些手段,如今,正是好機會,他若是錯過,只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那就憑本事把人帶走。」曲喏鐵了心要帶走人,韓錚若是阻攔,後果也許會比他想象中更加慘烈。
稍作猶豫,韓錚笑道,「交給你可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曲喏不語,徑直走了過來,拉開另一邊的車門將陸然從車裡拽了下來。
「放手,曲喏你給我放手。」
陸然對韓錚是害怕的,但她對曲喏卻並沒有一絲的畏懼。
聞言,曲喏停下了腳步,回眸看向陸然,目光清冷,帶著絲絲冷意。
陸然眉間緊擰,與他對視,這些年她到底也沒怕過什麼人。
誰知,四目相對,她竟然感到不寒而慄,心底湧起莫名的恐懼。
那個眼神實在太過令人懼怕。
「你,你」
曲喏收回目光,手中的力度又加了幾分,將陸然的手臂死死抓住,不給她一點機會逃走。
就這樣被他連拉帶拽的扔進了車內,絕塵而去。
陸然心裡慌了,想要逃跑,身邊卻坐著曲喏,想要抵抗,就憑她簡直是天方夜譚。
汽車駛進夜幕中,連路燈都顯得有些詭異。
也不知道具體走了多久,汽車停了下來,全程,曲喏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同樣的,陸然一言不發,早已不年輕的身體經過奔波早已疲憊不堪。
「下車。」
曲喏突然開口,率先走下了汽車。
陸然不肯下車,卻被兩個彪形大漢從車裡扯了下來。
身體十分狼狽的倒在地上。
她費勁力氣爬起,還沒站起來,就被幾輛汽車強烈的遠光燈直射在身上。
瞬間,兩眼發白,看不清周圍的一切。
曲喏倚靠在一輛汽車旁,點燃一支香煙,身邊的手下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七八根又粗又長的麻繩。
待陸然眼睛適應了周圍的燈光才有時間去看眼前發生的事。
兩個彪形大漢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直接將陸然的兩條腿用麻繩綁了起來,
任憑著她又哭又鬧,撒潑耍賴都無濟於事,兩條腿被麻繩綁的死死的。
「你要幹什麼?你想要幹什麼?」
話落,她看到一輛汽車的後背箱被打開了,有人從裡面拖下來一個麻袋。
麻袋被扔到了地上,居然動了起來,陸然心裡一咯噔。
果然,麻袋被打開,裡面正躺著一個被塞住嘴巴的人。
細細一看,陸然的心就沉了一半。
那人被曲喏的手拿去了嘴巴里的東西。
「姑姑,姑姑救救我啊,我都是照你說的辦事。」
那人是陸然堂哥家兒子,整天遊手好閒,陸然對蘇梨淺下了殺心,
便讓自己的侄子跑去引導楚江,雖然楚江自己識破了他們的計謀,可是到了最後,還是經不住陸然的脅迫做下了錯事。
曲喏派人追查,所有牽扯其中的人都不會放過,於是後來就查到了她侄子的身上。
「你閉嘴!」
陸然一聽侄子說話,立刻怒火中燒。
這個廢物,做點事也做的不幹凈。
「你想幹什麼就直說,我不信你能弄死我,怎麼說我在A城也是有一定的地位,
馮家與我也有關係,你若是弄死了我,我保證不出一周時間,你們曲家就會大難臨頭,
曲家的老爺子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動手。」
曲喏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威脅他,尤其,這個人還是傷害了蘇梨淺的。
就算如她所說,後來會有一系列的麻煩他也一定要動手。
「瘋了!曲喏,你會後悔的。」
陸然被人扯著腳上的麻繩一路拖著拉到了車后,最後那些人將麻繩栓在了汽車後面的尾鉤上。
瞬間,陸然知道曲喏想幹什麼了。
「曲喏!」
曲喏頷首看著她,目光清冷,面無表情,全程不再說一句話。
他的手下將陸然和她的侄子一起綁好,有兩人便發動了汽車,
從緩慢到急速,沒幾分鐘陸然就昏死了過去,只有他的侄子還在哭天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