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意義是什麼
「她已經走了，我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你告訴我這一切還有什麼用！」
齊煜冷冷的開口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楚星辰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剛剛準備開口辯解兩句的時候，一旁的孟祁卻嘆了口氣，拉住了楚星辰就轉身離開了上書房。
出了房門，楚星辰將不解的目光落在了孟祁的身上。
「抱歉，方才可能是我說錯話了。」
孟祁的笑著搖了搖頭，「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計劃之中……
楚星辰愣了愣，難不成方才自己壓不住開口也在孟祁的計劃之中。
孟祁肯定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這脾氣我怎麼能不清楚呢？」
話說的隨意，可落在處楚星辰耳中，可是相當的好聽。
於是便也把方才得不悅給一掃而光了，反正有孟祁的肯定，他便是百分百相信的。
孟祁則是停下了腳步，轉身多看了一眼上書房的方向，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方才齊煜的最後一道防線已經被自己擊潰了，接下來就要看他在這浮浮沉沉的掙扎中如何找到自救的法子了。
不過，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對的。
孟祁嘆了口氣回身，楚星辰正在幾步之外等著自己。因為他，孟祁堅定了自己所想。
他緊了緊自己的手中握著的白色瓷瓶，他決定相信自己做的是正確的了。
房間里，齊煜一個人縮在床榻上，眼神痛苦的蜷縮在一起。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對上的是一張巧笑倩兮的臉龐。
白皙的臉龐，一雙清澈又明媚的桃花眼，眼底波光流轉，一雙紅唇微微上揚。
這樣的周歡，他似乎很久都沒有看到了。
他正在恍惚的時候，就聽到周歡開口說道：「你是誰？」
說著，她還衝著自己伸手過來，齊煜愣了愣，下意識的往著後面躲了躲。
「不讓看就算了。」周歡搖了搖頭，但是臉上卻沒有不開心的模樣，「今天多謝了。」
齊煜依舊怔怔的發著呆，他抬了抬手，發現自己的臉頰上居然帶著一個面具。
這是？
他還在發愣，就聽到眼前的周歡自顧自的開口說道：「剛剛多謝你了，日後有機會我會還你這個恩情的。」
恩情……
孟祁和他說過，這是他第一次和周歡見面的時候，一個轎子里，他救了周歡。
正在齊煜納悶的時候，突然眼前的畫面一轉，紛紛擾擾過去了很多之後，終於定格在了一個漆黑的夜空下。
黑夜裡，遼闊的大地上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廝殺聲，齊煜正在驚訝於眼前的場景的時候，衣裳粘了不少血跡的周歡，在一群人的護送下走了出來。
隔的很遠，但是她似乎一眼就看到了齊煜，於是她沖著齊煜跑了過來。
「銀月，我不是要你先走嗎？你回來做什麼？」周歡擔憂的看著身後的追兵，又看向了齊煜。
齊煜想起來了，這是那次在西域的時候，也是他開始心動在乎的地方。
自己這是在回憶里嗎？
明明知道這不是真的，可是齊煜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似乎一下子就被戳中了。
他抬了抬手，眼底一片晦暗的看向周歡所在的方向，「卿卿？」
分開的時間不長，卻覺得已是千年，剩下的只有淚如雨下。
周歡沒有反應，依舊是轉身和那些人廝殺著。然後齊煜發現，自己不過是個過客，他只能看著自己和周歡並肩作戰，看著自己將周歡給保護住了。
然後他的腦海中開始湧入越來越多的畫面，其中大多都是和周歡相關的，也正是那些被自己遺忘在深淵裡的過去。
他看到了新婚夜裡周歡對自己的寵溺，也看到了在崖低，周歡發現自己身份，又生氣還又捨不得，擔心自己的一幕。
往事種種，他似乎全部都想了起來。
最後一幕，是已經成為了皇帝的齊煜。
坤寧宮裡，周歡親自給齊煜系好了腰帶，齊煜伸手將周歡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等我。」
懷裡的人點了點頭，而後又溫柔的開口說道：「好，等你。」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懷裡的周歡蹙眉猶豫了一下，又開口補充了一句，「皇上，我一直都在這裡，你可別忘了回來的路。」
過去的齊煜失笑，寵溺的揉了揉周歡的頭頂，轉身離開。
周歡抬頭，一雙眸子正好對上了此刻齊煜站著的位置，兩個人目光相對，似乎多了兩分詭異的氛圍在。
齊煜慌張的后提了一步，他總覺得反正那一下，周歡似乎是看到了自己。
「阿煜，我一直都是愛你的，你知道嗎？」周歡薄唇輕啟，真的在對著齊煜開口。
她說愛他？
齊煜聽著，只覺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停止了一般，大腦一片荒蕪，耳旁也在嗡嗡作響。
然後，那個笑顏如花的女子突然就落淚了，齊煜心底一片著急，哭的自己是又做錯了什麼事。
他下意識的想要去給周歡擦乾淚水，可一伸手，就發現自己的手被女子嬌柔的手掌給穩穩的包裹在了其中。
那雙手太過於溫暖了，齊煜有點沉浸了進去無法自拔，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夢境里的東西是不能相信的。
於是，他又睜開眼睛醒了。
他猛的睜開眼，對上的居然是周歡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不過這一次，那雙眸子似乎帶著一點的慌張。
「卿卿？」齊煜疑惑的開口，聲音帶著些許帶沙啞。
這裡難不成又是回憶的哪裡？
面前的周歡微微的愣了愣，而後又猶豫著點了點頭，輕輕開口說了一句，「皇上，可還舒服著？」
接二連三的衝擊，讓齊煜始終覺得自己身處一種極度的不真實里。
可即使在夢境里，能夠見到周歡，能夠和她對話，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
齊煜伸手一把將眼前的人人拉到了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抱著。
「這麼長時間了，你為什麼不來找我？」齊煜自言自語的開口的問著。
懷裡的人不知說什麼才好，而齊煜卻表現的什麼懊惱。
這段時間以來，不管他怎麼喝酒，怎麼讓自己神志不清，他都始終見不到周歡。
自從周歡離開之後，他想她都快要瘋了，而她都不願意在自己的夢境里出現一次。
折騰了自己這麼久，可誰知今日卻再一次的見到了周歡。齊煜覺得自己的折磨是值得的，此刻他真的有千言萬語。
或許是懷中的人也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波動，於是伸手拍了拍齊煜的背部，然後扶著他開口說道：「皇上？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從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懷裡的人輕輕的開口，齊煜的腦海里全是方才周歡看著自己梨花帶雨說出了那句愛他時的模樣。
一時之間，齊煜只覺這些心神慌亂，正當他猶豫著的時候，女子小心心翼翼的伸手也抱住了他。
原本就暖意十足的屋子裡，因為兩個人靠的的越來越近，多了幾分炙熱的氣息。
等到齊煜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俯身將懷裡的人給壓在了床榻上。
「抱歉……」齊煜猛的回神，「抱歉，我……」
他顯得十分驚慌失措，不知說什麼才好，面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他總是少了那麼兩分的理智。
可他也明白，周歡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這樣強迫她。
正當他懊惱著自己又會惹周歡生氣的時候，可是身下的人卻害羞一笑，然後聲音不大開口。
「皇上，我可以。」
說著，她還主動生了手，勾上了齊煜的脖頸。下一秒，那溫柔的嘴唇就落在了齊煜的臉頰上。
沒有熟悉的心動，反而讓齊煜渾身一個激靈，噩夢也就是在這一刻才醒的。
然後在身下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齊煜已經伸手領著她的衣裳，將她踹到了床榻。
「你不是皇后，你究竟是誰？」齊煜眯著眸子看著床榻下狼狽倒在地上的女子。
那張臉幾乎和周歡一模一樣，說話的聲音甚至語氣也像極了周歡，可是齊煜還是很清楚的知道她並不是周歡。
或許他早就醒了，只是不願意承認自己身旁沒有周歡，畢竟只要他不醒，那麼這個假的周歡就會一直在自己身邊。
「朕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是誰？」說話間，齊煜已經將束之高閣的長劍握在了手中，往著地下跪趴著的那人面前走了過去。
「奴婢……奴婢是紅葉！」
「紅葉？」
齊煜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明明有幾分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跪在地上的紅葉見狀，連忙開口說道：「之前皇上在邊疆的時候救過紅葉的一條命，這名字就是皇上賜給奴婢的。」
經過紅葉的這一提醒，齊煜才想起來好像確有其人。只是這段時間他被病痛折磨，真有點神思恍惚而已。
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紅眼，目光中帶著幾分的審視。
而紅葉也是個聰明人，知道齊煜給了自己機會說話。
於是，她連忙從地上慌張的爬了起來，試探著再次開口說道。
「是孟祁大人讓我來的。」紅葉小心翼翼的說完，帶著試探的目光看向了齊煜，然後見齊煜沒有生氣，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