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智斗老妖婆脫魔爪
張嘉樹被一陣陣暖意驚醒,他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發現周圍煙霧繚繞,而自己卻被捆在一個柱子上。他向四周看了看,發現簾幕後面有個女子在木桶里沐浴的身影,而自己的肩膀卻裸露在外面,其他地方倒是裹得嚴嚴實實。
張嘉樹難免也會想入非非,大叫道:「老妖婆,你不會對我幹什麼了吧!」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自己輸掉了賭約,就不容許後悔,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對你做什麼!」女子身姿綽約的剪影卻帶著異常蒼老的聲音。
「老婆婆你都一把年紀了沒必要這樣吧。」張嘉樹顯然已經絕望,只怪自己醫術不精。
女子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自稱正道的大夫,哪有什麼好東西?這是你們應受的懲罰!本姑娘看你樣貌英俊,所以才饒了你一條狗命。」
一個老太婆竟然稱呼自己是姑娘真是奇了怪,但一個人越多怨恨說明她的心理創傷越大,作為前心理協會會長的張嘉樹默默分析著。
突然他心生一計,既然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顏面可言,他一咬牙,一跺腳,放浪形骸地呻吟起來:「老妖婆,你是不是給我吃了什麼葯!我好熱啊!我快不行了!」
只見帘子裡面濺起一陣陣水花,那女子好似在觀察簾外的動靜,冷冷地說道:「小子你怎麼了?別給我耍花招!」
「快點給我寬衣,我快受不住了,好難受!」張嘉樹越發激烈地呻吟著。
女子總算按耐不住,一個轉身出了水桶,披上一條大棉布就走出了帘子。
張嘉樹看著女子慢慢從帘子後面走出來,他吃了一驚,那女子竟然不是老太婆,是一個20多歲的黃花大姑娘!而且是她,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張嘉樹從來沒想過古代的女子能保養得那麼好,剛剛沐浴完的女子宛如出水的芙蓉,濕漉漉的秀髮掛著晶瑩的水珠,在燈火下閃閃發光,整個人看上去好似洛水裡的女神。
張嘉樹蒙了一陣,又浪蕩地呻吟起來。
「你要是再這樣,信不信立刻把你閹了!」女子凶凶地說道,但是她忘記遮掩聲音,原本的聲音是如此溫柔婉約。
「你快閹了我吧,我快受不了了!你個妖女竟然用如此手段折磨我!簡直就是個變態!」張嘉樹假惺惺地哭了起來。
「我可沒對你做什麼!」女子心裡泛著嘀咕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還說不是你,我的腰帶、衣服都解開了。本以為你是清純乾淨的人,沒想到你如此骯髒、齷齪!」張嘉樹繼續呻吟著。
「你們男人才骯髒齷齪,解開你衣服是為了找......」女子突然打住。
難道是寶圖?張嘉樹心想她一定是黑暗醫學界的人,按照黑暗的處事方式,她沒有如此好心救助村民,一定是另有所圖。
「別以為我不敢閹了你。」女子抽出掛著的匕首走到張嘉樹跟前,張嘉樹冒出一陣冷汗,但是他知道這是心理戰,越被男人傷害過的姑娘越自重,他只好賭一把。「快點來,快點!」
「啊!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女子臉頰漲紅!匕首狠狠向張嘉樹揮了過去。張嘉樹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女子換好了衣服,聽到外面有個聲音說道:「小姐該動手了。」
「知道了。」女子換上黑袍后匆匆地走了出去,然後將密室的石門鎖好。
張嘉樹迷迷糊糊地醒來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有沒有少零部件,他舒了一口氣。「咦?妖女不在。而且繩索也解開了。」
他立刻穿好了衣服四處張望、這是一間石室,四面密閉,只有很高的地方有點陽光射進。「妖女果然是妖怪,在這種地方修鍊成精,難怪如此好看。」他默默感嘆這個地方的隱秘。
妖女為什麼武功如此高強?而且能舉動一個八尺男兒?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要和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結下仇怨?她又是被誰傷害?
張嘉樹走過一道屏障,發現那裡四面都是書架,竹簡一卷一卷、整整齊齊地擺著,那竟然全是醫書。精緻的案几上也攤開著幾卷書,於是他孜孜不倦地看了起來,突然他有了個重大的發現。
「黑光病,日大腎神宣洩,腎失精,肺失氣,骨聚毒。」
這不就是那些村民的癥狀嘛!原來那個病叫黑光病。但這個病怎麼會和吉祥草聯繫起來!張嘉樹想起來他查閱到的資料:「吉祥草性熱,助宣洩,主攻腎。」
張嘉樹一開始開了較涼性的葯給村民,又讓他們住在房子里,所以他們腎臟精氣宣洩得少。但若是在陽光下曝晒,他們就又會產生黑光病。
這卷書後面是寫道:「黑光病,非自然,實人為也。」黑光病不是自然產生,而是有人搗鬼,將宣洩丹塗抹在吉祥草上,人食用后,在陽光下勞作,腎精會立馬宣洩,到第二天便會出現疲憊,眼神、臉色發黑,精神渙散的現象。
原來黑暗醫學界如此惡毒,他們故意要村民先害病,再醫治他們,從而籠絡人心,以達到控制他人的目的。
張嘉樹這回知道黑光病的醫治方法,那女子給村民的紅色藥丸乃是沉石、沉香、地黃、玄參製成的藥丸。這些葯都有護精保氣、滋陰養腎的功效。
《黑醫雜症史》、《黑醫難經》、《解無可解病》,這些都是什麼神仙書啊!張嘉樹看書都是一目十行,並且有超強記憶力,一眼過去都能記得大概,他不僅感慨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多的奇病、怪病。
突然,門外好像有些動靜,張嘉樹立馬將書桌復原,跑到原來的柱子前,將自己的外衣解開,腰帶放到原來的地方,躺成原來的姿勢。
黑衣女子回來了,將黑袍、黑斗笠都放好,轉身看著張嘉樹,好像若有所思。然後說道:「要不是看著你和他長得如此相像,我真恨不得一刀殺了你。」
「張杭睿,當初你要不是背叛我,我也不會淪落到此。」女子哽咽,然後將張嘉樹扶到了床上。
「既然我得不到你,只能用他來充數了。」女子從衣兜里拿出一個青色瓶子,倒出兩粒葯給張嘉樹餵了下去。
「你還背叛我嗎?」女子問道。
「不會了。」張嘉樹像一個失去靈魂的機器人一樣回答道。
然後女子嬌羞地倚靠在張嘉樹的胸膛上,問道:「睿郎,你愛盈盈嗎?」
「愛。」
「你一生只愛誰?」
「盈盈。」
女子笑了起來,「睿郎,今晚我們就成婚好嗎?」
「好!」
「我這去將我們的婚服拿來。」女子笑道。
張嘉樹見女子離開,直接向床下「呸!」了一聲,將兩顆藥丸吐了出來。
石門動了,妖女估計是出去了。他可不想和那個妖女結婚,他立馬跑到石門前,東摸西摸,看看開關在何處。
只見門前有個盛放蠟燭的石柱,他試著像電視劇中演的那樣轉動石柱,果真石門打開了。外面也有個類似的石柱,但是卻轉不動,他就四處摸石柱,終於在蠟燭台下摸到了轉動的旋鈕,他立馬把石門關上了。關上石門后他還不禁感慨了一番,這也太隱蔽了吧,完全看不出這裡還藏有一番洞天。
事不宜遲,他得去看看父老鄉親怎麼樣了。出來后,他發現自己在一處府邸的花園裡,而那個密室竟然在假山下。
突然屋檐上傳來了一聲「大哥!」
「俞江!」張嘉樹眼前一亮。俞江自從和妖女混戰後就一路尋找妖女蹤跡,在近期發現妖女就藏身在這個府邸,所以他就找來了。
「我找了你好久,你竟然從假山裡出來!」俞江驚訝道。
「我先帶你出去再說!」俞江九尺身背著張嘉樹一蹬上了屋檐,蹭蹭蹭兩三下出了府邸,直奔「同福醫館」。
「俞江,小翠怎麼樣了?」
「小翠還在衙門關著呢!據說後天就要處刑了。」
「處刑?」
「沒有行醫證行醫可是死罪,而且還沒有給別人治好,只能是罪上加罪!」
「那妖女另有目的,我們得拆穿她,不然七賢郡後果不堪設想。」張嘉樹急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