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我還在這兒坐著的
溫如荇突然開口:「此事,本就是你對不住我,你...你還如此狡辯!究竟是何居心!」
溫時嬌心裡一凜,溫如徽到底是做了何事?
「我如何對不住你了?大姐姐,說話可得有根有據。」溫如徽朝溫如荇笑,眼底卻是充滿了挑釁。
溫時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管二姐姐做了什麼事,也別追究了。」
幾人詫異。
沒想到她會為溫如徽說話。
顧氏和溫如荇一臉錯愕,溫如徽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溫時嬌笑嘻嘻道:「左右不過一個庶出,病歿失足,尋個法子處理了就是,何苦這般生氣,倒是傷了身子,不值當。」
顧氏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看著溫如徽的眼神,好像是真的要將她處理了一般。
溫如徽面色漸漸白了,她本以為自己是勝券在握,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溫時嬌。
溫..時...嬌!
定是要尋個法子,將她處理了。
可溫如徽顯然是忘了,現在究竟是誰要處理誰。
劉氏眼底也是閃過一絲驚駭,沒想到溫時嬌如今越發猖狂了。
「三丫頭,心未免太狠了,二丫頭好歹是你庶姐。」
溫數春也幫著劉氏說話:「是啊,女孩子家家怎的開口閉口就是打打殺殺。」
溫時嬌嘆了口氣,一點不想同她們說話,簡直就是浪費口舌。
都交給顧氏罷,顧氏好歹是溫如徽母親,她自有主意。
不過,溫時嬌還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剛想開口問,就聽見溫如徽開口了。
「母親,是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拿著大姐姐的閨名出去招搖撞騙,母親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這回罷!」
溫時嬌沉著臉,沒想到這溫如徽竟是如此噁心的人。
溫如荇還是紅著眼眶,抿嘴不開口。
顧氏則是目光陰冷的看著溫如徽。
屋裡的人都沉默著,心思各異,各懷鬼胎。
劉氏皺著眉頭看著顧氏:「到底如何,你也開個口。」
顧氏眼皮微抬,也不理她,獨自沉思著。
給劉氏尷尬得不行,面上閃過一絲惱怒,但還是沒有張嘴了。
「我尋思著,二丫頭還是送回幽州罷。」
顧氏來了這麼一句。
溫如徽立馬就白了臉色,見她跪爬著到了顧氏腳下,拉著她的裙擺哭嚎:「母親!母親!母親我真的知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您,求求您不要將我送走,我求您了,求求您了...」
顧氏將腳移開,溫如徽的手落了空。
劉氏面露不忍,好似真的不忍心一樣:「老大媳婦,你這心也忒狠了,二丫頭好歹也是大房的子女,如何能送到那般遠的地方?」
「祖母這話倒是教我聽不明白了,幽州是老家,是故土,如何是那遙遠的地方?」溫如荇第一次頂撞劉氏。
眼眶雖是紅著的,但目光犀利,頗有幾分氣勢。
這可把劉氏氣得不行了,溫如荇以往那般乖巧,如今卻是敢出聲頂撞自己了。
「大丫頭!以往我見你乖巧聰明,對你抱著莫大的希望,你今日倒是敢出聲嗆我了,也不知,是跟誰學的,哼!」
劉氏說便說,還偏生要扯上溫時嬌。
少女懶懶的掀了掀眼皮,看向劉氏,「劉老夫人慎言,我還在這兒坐著的。」
這話無比囂張,語氣中卻是帶著幾分警告。
劉氏臉色一僵,便將目光轉向別處,看樣子不再開口了。
溫數春面色不太好,「我也覺得此舉不妥當。」
顧氏理也不理他,自顧自的看著溫如荇,「你快莫要難過了,免得哭壞了眼睛。」
「我說話你聽不見嗎?顧氏!」溫數春不滿顧氏很久了。
顧氏冷笑一聲,轉過頭來看著溫數春:「阿荇才是長房嫡出,何況她才是委屈的那個,老爺莫不是昏了頭了?」
溫數春面色微沉:「阿徽也是我的孩子,我如何不能說了?」
顧氏雖對他心涼,但是沒想到他竟是黑白不分,為了讓自己不順心,就要與那溫如徽一頭。
罷了罷了,也是自己往日識人不清。
這廂,溫時嬌正拉著溫如荇安慰她,兩姐妹站在一塊兒,低聲說著話。
顧氏見了,心裡也安慰了不少。
轉目看向溫數春:「你說罷,愛說什麼說什麼,我管不著,溫如徽我也不管了,她自生自滅吧,若是再有下回,我定是讓她病歿在這高深大院,屆時可莫要怪我無情了。」
說罷,顧氏便朝齊氏和溫時嬌頷首,拉著溫如荇,便走了出去。
溫時嬌嘆了口氣,垂眸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溫如徽,笑:「大伯母作罷了,我可沒有。」
溫如徽一臉驚恐:「三...三妹妹...」
顧氏走了,溫數春的心思也沒在溫如徽身上了,也不打算管她。
劉氏就更不可能為了溫如徽,去招惹溫時嬌。
見少女轉頭看了一眼挽青,勾了一抹笑,哼了一聲。
挽青笑著走近溫如徽。
溫如徽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作勢要起身來,卻被挽青抬手一個巴掌,打得耳朵里嗡嗡作響。
又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她吃痛的捂著臉,落下兩行清淚,又一隻手去揉了揉膝蓋,面上十分痛苦。
溫時嬌看了她一眼,走近齊氏,扶著她起身來,兩人也朝外走去。
沉默了許久的溫如白站起身來,看向少女的背影開口:「嬌嬌...」
溫時嬌面色未改,扶著齊氏跨過了主屋的門檻。
-
回了靜姝苑,溫時嬌招來了如絳:「你去查查,溫如徽幹了什麼事。」
「是,小姐。」
玉黛見天色晚了,便要上前來。
少女抬眸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玉黛身子一僵。
又見她眼神掃過秋白,玉黛心裡頓時明了。
又是過了一會兒,溫時嬌手支著腦袋,百無聊賴:「我好餓啊...」
玉黛沒有開口。
秋白看了看她,抿抿嘴,又轉目看向少女:「小姐可要用晚膳了?」
溫時嬌笑:「是啊,你快去安排罷。」
「是,奴婢曉得了。」
秋白轉身走了下去。
見她下去了,玉黛看向溫時嬌,問:「小姐可是有心想讓秋白做事?」
少女嗯了一聲,便再無下文了。
玉黛點頭:「如此也好,我見她寡言,多見見人,也是極好的。」
溫時嬌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多帶帶她。」
玉黛笑著應道:「奴婢省得,小姐您就放心罷。」
見她如此,溫時嬌也稍稍放心了些,她也覺著那秋白有些不對勁。
可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