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這一切都是假的

之後，顧靖卓並沒有回復林雪初，因為此時的記憶就像亂碼一樣排列在他的腦海中。

多說一句都會加劇頭疼。

從顧靖卓開始說自己頭疼開始，林雪初皺著的眉頭就沒有舒緩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雪初感覺到了顧靖卓稍微朝著她這邊靠了一下，緊接著就感覺自己的手上傳來了一陣溫熱。

低頭一看，林雪初就發現了此時顧靖卓正握著自己的手。

「我……沒事。」顧靖卓開口。

林雪初用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巾，然後給顧靖卓擦了擦汗，「我一直都在這兒。」

此時的顧靖卓已經因為腦中雜亂的回憶而撐的頭疼，嘴唇也開始發白。

「你別這樣。」顧靖卓強撐著自己的意識抬起頭看向林雪初，「我就是忽然…..之間有點頭疼。」

林雪初嘆了口氣，然後往顧靖卓那邊坐了坐，抱住了他。

沒有想到林雪初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顧靖卓先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後面慢慢的抬起了手拍了拍林雪初的後背，「我現在在想一些事。」

林雪初沒有回應，而是閉上了眼睛，加大了力氣后對顧靖卓道，「我早就想跟真正的你見面了。」

只是中間隔了太多的事情。

現在可以確認一件事，這不僅僅是小坑之前的那些話給林雪初的提示。

更重要的，還有林雪初的第六感，她現在願意去相信，現在的自己所見到的人就是真正的顧靖卓。

而不是自己構建出來的人。

也不是臆想中會出現的他。

這個想法尤其在林雪初跟顧靖卓擁抱的時候可以明確的感受到，而不是像以前那樣，觸摸到的終究是虛幻的。

「我一直不知道怎麼跟真正的你相處，在我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後，我也不知道應該找什麼方法跟你見面，第一句話說什麼，我應該做什麼，你說。」林雪說著，慢慢的抬起了頭，看著顧靖卓，「我一直都沒有見到真正的你，我現在就像相信，這就是真實的你。」

本來顧靖卓還在跟腦海中混亂的記憶作鬥爭，林雪初的話就像是風，慢慢的他所有的痛苦都化解了。

現在的兩個人明明靠的這麼近，但是中間卻好像隔了很多的事，不過一切都在林雪初的話中，顧靖卓才真的意識到了一件事。

或許現在的自己見到的這個人，並不是這個代碼世界里的偶然，也不是自己執念的催化。

而是一個真實的人，一個跟自己一樣的，來自現實世界里的人。

這個想法只是剛剛出現，顧靖卓的心跳就再次不規律的跳了起來。

在現在的這個狹小的空間里，顧靖卓抬眼的時候看見的，是無數跳動的數字。

朝著內心深處想的時候，顧靖卓又只能看見那些混亂的代碼組成的循環記憶。

只有向前看的時候，跟林雪初對視的時候，一切就都已經不一樣了。

這才是真的需要自己去爭取，去仔細考慮的人。

「你從什麼地方來？」在跟林雪初對視了一會兒後顧靖卓問道。

林雪初勾了勾嘴角，往前靠了一下。

現在，林雪初跟顧靖卓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兩個人已經把對方相互映在了眼裡。

「我從一個不知名的空間里到達這裡，本來我以為這是我的幻覺，但是現在的你讓我真的感覺到，你是真實存在的。你信不信我？」林雪初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把這些話說出來，但是整個過程中都很自然，流暢。

甚至在最後，林雪初還伸出手指點了點顧靖卓的臉，「如果是假的，我覺得我不會感覺到你的溫度。」

顧靖卓這個時候終於確認了那件事，眼前這個一直在表達著自己觀點的人，跟記憶中的她沒有什麼差別。

經過了剛才對於每次循環的空間中記憶的整合后，顧靖卓發現了，在自己之前所經歷的空間中，所有遇見的人，其實都不是他們本來的樣子。

就像琴姨。

開始的時候，或許是系統體制的問題，顧靖卓把自己當作了一個遊戲玩家。那麼在遊戲中遇見的那些事都是關卡，遇見的那些人都是NPC。

在初始的遊戲中，可以想成是操控的「人」以及創造遊戲整個巨大價值觀的人，並沒有按照實際把NPC的基本特徵表現出來。所以顧靖卓記憶中的那些言行跟自己記憶中的身邊人不貼合的老顧、琴姨，就都是NPC，都是初始時候沒有經過精確的考證的他們。

由此可推，在每個冬至，在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在慢慢的完善自己本來性格的琴姨。

顧靖卓想到，一開始的時候琴姨還會從自己的房間里進來。

但是在不知道空間循環了多少次后，在後面的循環中，NPC們的行為舉止就直接成了最接近現實生活中的那些人。

所以在最後，是老顧從自己的房間里進來，而不是琴姨了。

因為在現實世界里，琴姨根本不會有這樣的舉動。

這是一個自動在更新的世界，裡面跟自己息息相關的人也在慢慢的，在每一次的循環中更新著他們自己。

而顧靖卓便也感受到了這之中的所有真實，於是就會自動的把他所處的遊戲空間當成是真實的空間。

但是其實，是自己一直都在陪著循環空間里的遊戲系統的更新，遊戲系統在慢慢的滲透著的出現在顧靖卓的世界里。

最終，這個趨於完美的現實世界，到最後會直接取代了顧靖卓的現實世界。

「我會陷入到那個以為是真實的循環直接中，所以我對你的出現有一些懷疑。」顧靖卓把自己的推測都說給了林雪初聽，「操控者的意思是把我困在一個跟現實世界平行的空間里，這或許就是我的結局了。」

聽了顧靖卓的話后，林雪初久久沒有反應過來，在仔細的思考了一會兒后林雪初道，「那你為什麼會想到這些事？如果真的要困住你，你現在應該不會知道你被循環空間困住的事實。」

「缺口在我周圍的世界變成數字的時候出現，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隱隱約約的意識到了，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不是我真的容身的地方，而我之前經歷過的那些事，也都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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