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帶她回莫家
「沈天心，你要死也要先告訴我理由是什麼？」
莫閩南聲音猛地拔高，讓沈天心通過電話都能猜到，他現在的表情是什麼。
沈天心心裡本來就不痛快，這話更是火上澆油，她頓時冷聲反駁。
「理由？你想知道理由是嗎？你知道你媽今天下午來公司，怎麼說我的嗎？她說我是一個小姐，說我不知廉恥貼著你當靠山，擴張自己的野心，可我不是，我沈天心也是有自尊的！」
她的自尊雖然已經千瘡百孔了，但她也不希望有人踩在那些僅剩的自尊上，嘲笑她。
她更不希望，那個嘲笑她的人，是和莫閩南有關係的人。
沈天心把話說完之後，莫閩南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原來自己的母親已經知道沈天心的事了。
莫閩南眉頭一皺，雖然不知道他母親是哪裡來的消息，但事情已經這樣了，他無法責怪他母親。
「她也沒有說錯什麼。」
沈天心等到這樣的回答，步子都有些虛晃了。
莫閩南說的沒錯，黃佩芬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她就是那樣不堪的女人，任由他們作踐，嘲弄。
只是難道這些事都是她一個人做的嗎？孩子是她一個人懷上的嗎？那些員工是她動手下令開除的嗎？
莫閩南，你可真是個王八蛋！
沈天心氣極反笑，「你說的對，你媽沒錯，你也沒錯，錯的是我。我現在就在醫院前面，莫閩南，等我把孩子打了你就高興了，反正你也不喜歡這個孩子，正好還能把我們的關係撇個乾淨。」
她痛快的說完，把電話一收，咬牙過了馬路，直接朝著醫院大門走去。
聽著急促的嘟嘟聲，莫閩南錯愕過後，馬上對司機吩咐，「轉道去醫院。」
正好他現在離醫院也不遠，改個道不過幾分鐘就到了。
這幾分鐘的時間，沈天心連挂號的隊都沒排完。
莫閩南在長長的隊伍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不斷抽泣的瘦弱身影，他二話不說，把她從醫院拉走，直接塞上車。
阿力早就在沈天心上車的時候，識趣的跑到副駕座上了。
沈天心嘴角一扯，「怎麼了，我去打胎不是如了你的意，把我拉走幹什麼？」
「我說過，要養好身體。」
沈天心冷笑，「沒錯，養好身體再打胎，可是我等不了了。今天是你母親來公司找我，明天也許就會在社交網站上指責我，後天說不定登報宣揚，我是個多麼不知廉恥的女人，我惹不起，我也等不起。」
她現在在他面前，就像是炸了毛的貓，亮出了爪子，不管不顧地見人就撓。
「我會和我母親解釋的，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莫閩南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一臉受傷的沈天心，他乾脆撇過頭，望著窗外不斷後移的風景，任由車子帶著他們奔赴目的地。
沈天心盡量把自己縮成一團，離他遠點。
肚子頂著自己的腿，卻給不了她安全感，只有心慌。
作為一個窮人，沈天心當然臆想有錢人是怎麼樣的。
只是她發現，原來貧窮真的會限制想象力。
至少靠著她貧窮的思維，是絕對想不出，奢華還能用這種具象化的方式，呈現在她面前。
她獃獃的站在莫氏大宅門口，一雙腳都不知道該不該踏進去。
還是莫閩南一回頭，發現她的失神，才提醒了一句，「跟我進來。」
沈天心急忙哦了一聲，把頭微微低著，眼睛餘光則不斷地在周圍的布景上打轉。
莫閩南進門之後，就有女傭上前迎接。
「夫人在家嗎？」
他隨手把外套遞給女傭。
「夫人剛到家不久，現在正在茶室喝茶呢。」
莫閩南回頭，對沈天心說了一句跟上，然後在這座豪宅之中信步往前走。
走過長長的長廊之後，茶室才出現在眼前。
茶室里只有黃佩芬一個人，面前擺著一副精緻的英式茶具，一隻金邊白瓷花杯中有一抹暗紅色，香氣隨著煙霧淡淡升起，鋪滿了整個房間。
莫閩南直接開口，打破這茶室的靜謐優雅。
「媽，我回來了。」
黃佩芬沒想到莫閩南這時候回來，一臉高興地介面道：「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她順勢抬頭，就看到了躲在莫閩南身後的沈天心，頓時對莫閩南現在回來的原因猜了個三五分。
「你今天到公司了？」莫閩南開門見山。
黃佩芬哼了一聲，「怎麼，莫氏我是去不得了？」
她踱著步子走到沈天心前面，又挑釁地說道：「還是說，這個公司有人不樂意我去了？」
沈天心緊咬下唇，她就知道會是這樣子。
莫閩南直接把她帶到他媽面前，根本起不了調解作用，只會把事情越弄越糟。
沈天心下意識就想跑，卻被莫閩南的手禁錮在原地。
「媽，關於她的事，我想和你談談。」
黃佩芬冷笑，「沒什麼好談的，她的事我都知道了。」
「很重要，要馬上談。」
莫閩南哪怕是對自己的母親，都是強勢得不容置疑。
他的態度多多少少讓黃佩芬注意起來，她妥協道：「好，那我們就談談吧。」
莫閩南鬆開沈天心，讓她先在門外等等，然後把門關上，和黃佩芬直接把話說開。
「沈天心肚子里的孩子的確是我的。」
黃佩芬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莫閩南。
知子莫若母，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兒子對李可欣一直念念不忘，也極其潔身自好。
可欣出國這麼多年，他一點女色都不碰。
她心裡一直很焦急，要是李可欣一直不回來，難道他兒子就一輩子不結婚生子了嗎。
結果他突然就給了自己一個大消息，沈天心竟然懷著她的孫子！
「閩南，你瘋了嗎？你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嗎？她就是一個小姐，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懷著你的孩子。」
她雖然不希望自己兒子一輩子為李可欣守著，但更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和亂七八糟的女人攪和在一起。
莫閩南腦海之中閃過那一夜，他啞著嗓子道：「我碰的時候，她還是乾淨的。」
黃佩芬失笑，不屑的道：「乾淨？現在的科技手段能把你耍的團團轉，這個女人一看就是那種很有野心的，你千萬不要被騙了。」
說到底，她心裡就是不願意相信沈天心是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