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愛麗絲的曾用名
這個女人死了，人頭落地，她甚至到死的那一刻都沒有意識到死亡已經降臨。
人頭落在那面白羊旗幟上，身體倒在旗幟旁邊，鮮血噴涌，瞬間就把這面旗幟染紅了一半。
其他裸女被嚇得面無人色，拚命往別人身後躲。
但是她們沒有驚呼，沒有哭泣，甚至臉上都不敢帶出一絲悲哀。
反倒是那些匈奴武士興奮了，一個個嗷嗷直叫，把那個女子的獻血塗抹在自己臉上。
這似乎是一種儀式，沾上了女子的獻血，匈奴武士就會充滿力量！
「出發，陽周城再見！」白羊王振臂高呼。
匈奴武士立刻大呼小叫著衝出帳篷，騎上戰馬，召集自己部落的武士，然後像一陣風似的向南方草原狂奔而去。
連白羊王也動了，他披上了一身精緻的鐵甲，登上一輛如同宮殿一般的戰車，在上百匹戰馬的拉拽下，轟隆隆的也向南方而去。
這就走了？
這就去攻打陽周城了？
這場戰爭，是因為我才引起的嗎？
棄站在白羊王巨大的帳篷裡面，腦袋有些懵。
不行，必須離開這裡，離開這群可怕的野蠻人。
想到這裡，棄立刻邁步，準備走出大帳。
突然，棄感覺自己的腳下有些異樣，低頭一看，發現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正在親吻自己的鞋子。
棄嚇了一跳，連忙把腿撤回來：「你！」
「主人，帶我走！」看到剛才那個女人被砍的慘狀，這個女人緊張的幾乎不能站立了。
這就是白羊王賞賜給自己的女人，價值一千隻羊。
棄本想丟下這個女人，獨自離開，可是想到就在幾十分鐘之前，這個女人遭受的那些折磨，又實在不忍心。
繼續把她留在這裡，她只有死路一條。
「你起來！」棄彎腰把女人扶起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大王叫我羊腿！」女人因為喉嚨受損，聲音有些嘶啞，身子也在不住地顫抖。
這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女，長發及腰，明眸善睞，只不過身上卻傷痕纍纍，青一塊紫一塊，有的是掐的，有的是打的，甚至有火燙的，刀子划的。
絕對不是中原王朝的人，更不是匈奴人。
可現在是秦朝，公元前兩百多年，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西方人吧？
「羊腿怎麼能是女孩的名字，我問的不是白羊王給你起的名字，是你以前本來的名字。」
「以前的名字？」女人臉上現出迷惑的表情，道：「羊排？羊肝？對了，我以前還叫過羊尾巴！」
怎麼和羊幹起來了，棄無語凝噎，道：「算了，我叫你愛麗絲吧！」
絕對是一個白種人，可能因為她從小就在白羊部落長大，從小就是奴隸，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名字。
「愛麗絲，愛麗絲？」女人重複了兩遍，現出欣喜地表情，道：「主人，我以後就是你的愛麗絲了！」
棄笑道：「不是我的愛麗絲，是你從今往後叫愛麗絲！」
「什麼，主人不要我了嗎？」愛麗絲大驚失色，噗通跪倒在地，又抱住棄的雙腿，苦苦哀求道：「主人，你帶愛麗絲走吧，你讓我做什麼都願意。你要是不要我，我會被他們活著吃了的！」
愛麗絲只披著棄的一件上衣，這一跪下，上衣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
只是，在這片雪白當中，卻有一個紅色的手掌印，就如同烙上去的一樣。
不難想象，當初白羊王打她的時候，那一掌用了多大的力量，白羊王根本就沒有在乎過她的死活。
「起來，我會帶你走，不是不要你了！」棄又把愛麗絲扶起來，把她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
但是一件衣服根本就遮不住愛麗絲的身體，棄只好拿了一塊桌布圍在愛麗絲腰間，總算擋住了那些敏感的地方。
棄領著愛麗絲，離開白羊王的大帳，來到外面的草原上。
此刻，整個白羊部落已經徹底沸騰了，到處都是大呼小叫的匈奴武士，他們有的在和妻子兒女告別，有的在整理刀劍弓弩，更有一些心急的人，已經衝出山谷，消失在草原深處了。
而白羊王的那輛巨型馬車，此刻也已經移動了至少一里路，所過之處人們嗷嗷直叫，紛紛向他們的王表達敬意。
太原始，太落後了，真不可想象，中原王朝竟然被如此原始的部落欺負了幾千年。
「烏魯，快上車！」突然，一輛馬車停在了棄身邊。
車上跳下一個匈奴武士，把一根馬鞭遞了過來，說道：「跟上大王的戰車，等打下了陽周城，大王還需要你們助興呢！」
「助興？」棄看到，除了這輛馬車之外，後面還有二三十輛相同的馬車。
車上的人奇形怪狀，五花八門，有的四肢不全，有的嘴眼歪斜，有的後背上長著大肉瘤，有的甚至有三條腿。
這，簡直就是一個馬戲團！
出門打仗，帶著一隻馬戲團做什麼？
讓我跟馬戲團一起走，難道他們把我也當成了馬戲團成員？
「不，我不上車！」棄把馬鞭遞迴去，道：「我想……留在這裡，等候大王凱旋歸來！」
「你必須去，大王臨走的時候吩咐過！」那個士兵頓時一瞪眼，右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道：「消息是你送來的，如果真實，大王重重有賞，如果是假的，你會被大王放在火架子上活活烤熟了下酒。」
靠，不會吧，沒聽白羊王臨走時候有過關於我的命令啊！
然而棄卻看到，周圍已經聚集了上百個匈奴武士，他們一個個手握刀柄，目露凶光，彷彿隨時都會把棄，和那些馬戲團的人殺死。
奇怪的民族，奇詭的規矩！
好漢不吃眼前虧，看到這些人都殺氣騰騰，棄只得苦笑了兩聲，接過馬鞭，扶著愛麗絲，準備登上馬車。
「她不能上車！」那個匈奴武士突然抬手一欄。
棄一愣：「為什麼，她是大王賞賜給我的女人！」
「可她是奴隸，只能被拴在馬車後面走！」那個匈奴武士看了看愛麗絲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棄，突然抬手一指，說道：「除非……除非你把這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