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成了叛徒
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叫殺一百個，人嗎？
匈奴人立刻行動起來了，那幾個拿著血旗的武士，把血旗放在距離白羊王巨型戰車前方大約三十米的地方，十幾個戴著鬼臉面具的舞者，開始大跳儺舞，幾十個匈奴樂手吹響了牛角號，打響了牛皮鼓。
「熬熬熬……」一支兩百多人的匈奴武士，大聲嚎叫著衝進了城門口聚集著的那數千個秦人百姓當中。
很快，一個個秦人被抓了出來，全部押送到那面血旗前面。
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個。
匈奴人挑選的很有講究，這些人全部都是老弱病殘，即便他們想做匈奴人的奴隸，也幹不了什麼了。
「咚！」突然，白羊王敲了一下戰鼓。
立刻，兩個匈奴武士就架著一個秦人走到血旗前方，手起刀落，就斬掉了那個秦人的頭顱。
秦人的頭顱滾到血旗上面，他的身體還在拚命掙扎。
兩個匈奴武士哈哈笑著，把這個人的身體拖出去十來米，丟在草地上。
「啊啊啊……」數千個秦人驚恐的尖叫起來，他們拚命往後躲。
可是在他們身後，是一個個拿著長矛的匈奴士兵，又逼迫著他們返回原處。
「咚！」白羊王敲響了第二下戰鼓。
「嚓！」第二個秦人的頭顱滾落在血旗之上。
「咚咚咚……」
「嚓嚓嚓……」
伴隨著白羊王的鼓點，一個一個秦人被押上來，他們的頭顱落在血旗上，身體被丟在十幾米開外的草地上。
整整一百個秦人，屍體堆成了小山，人頭堆成了小山。
當最後一個人頭被砍下來的時候，所有匈奴人都開始歡呼，彷彿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儀式。
「哈乞兒，我的哈乞兒呢？」白羊王大聲呼喊。
「大王，我在這裡！」匈奴人群當中，突然走出一個穿著寬頻袍子，頭頂裹著白色裹布，蒙著臉的人走了出來，來到白羊王的戰車前，趴在地上高聲喊道：「恭喜我王，賀喜我王，攻下了陽周城。三年籌劃，我們終於成功了，這可是連大單于都沒有過的偉大功勛啊！」
這個人蒙著臉，但是聽聲音的確是昨天那個賣羊肉的哈乞兒。
白羊王哈哈大笑，道：「本王籌劃的當，將士們英勇頑強，舌人消息靈通，才有今日之勝。哈乞兒，陽周城下，你立首功。從這一刻起，你再也不是奴隸，你是我白羊部落的勇士了！你的家人，你的族人，也都不再是奴隸，他們和我們白羊部落的人平起平坐！」
「多謝大王仁慈！小人願意為大王衝鋒陷陣，雖粉身碎骨，在所不辭！」哈乞兒激動地渾身顫抖，幾乎五體投地了。
「不，本王不需要你為我上陣殺敵，本王需要的是你的智慧，你的機靈！」白羊王大聲說道：「從今天起，哈乞兒的族人升級為哈乞部，為我白羊部落八大部族之一。賞牛五千頭，羊兩萬隻，馬三千匹，奴隸兩百個，女人一百個！」
「仁慈的王，哈乞兒部願意世世代代追隨你！」哈乞兒幾乎哽咽了。
做了一次姦細，就獲得了如此巨大的賞賜，可以讓自己的家人組成一個民族，投入產出比太豐厚了。
白羊王又說道：「哈乞兒，陽周城的內應呢，讓本王見見！」
「是！」哈乞兒趴著倒退了幾步，緩緩站起來，沖著身後喊道：「陳興，鄭廣，許衛，曹牛……」
伴隨著哈乞兒的喊聲，陸陸續續從人群中走出來至少三十個人，他們大多數穿著秦人的服裝，有的像是小販，有的像是匠人，有的像是奴僕，幾乎各行各業都有。
這些人來到近前，一起跪倒在地，向白羊王磕頭。
棄看了只咂舌，難怪陽周城這麼容易就被打下來了，扶蘇公子和蒙恬將軍被抓導致城內混亂是一個原因，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內應太多了。
只是，在這群人當中，卻沒有陳爺。
棄不由很好奇，按道理說陳爺的功勞最大，怎麼他不在場呢？
哈乞兒再次跪倒在地，說道：「這些人曾為大王的軍隊指引過方向，曾經協助過攻城，懇請大王賞賜！」
「賞！」白羊王正在興頭上，說道：「所有人，每人賞羊一百隻，牛十頭，馬三匹，奴隸兩個。另外，這些人全部歸入哈乞兒部，繼續聽你調遣！」
「多謝大王！」所有人都喜極而泣。
哈乞兒繼續說道：「城內的陳平立的功勞最大。是他把扶蘇公子被殺，蒙恬將軍被抓，城內大亂的消息傳遞出來的。只是可惜了，大軍進城的時候，陳平沒來得及說明身份，被錯殺了！」
不會吧，那個陳爺死在亂軍中了？
棄也是無語了，戰爭的確殘酷，不管你是勝利的一方還是失敗的一方，能不能活到戰後，的確是個技術活。
「他死了沒關係，不是還有他的一個信使嗎？」白羊王哈哈大笑，喝道：「烏魯，叫烏魯過來！」
棄一愣，這是叫我嗎？
千萬別叫啊，當著數千秦人的面把我單獨叫出去，這不是擺明了告訴他們，我是叛徒嗎？
然而容不得棄猶豫，已經有四五個匈奴士兵走了過來，喝道：「大王召喚，還不過去！」
棄沒有辦法，只好低著頭往前走。
愛麗絲也緊緊跟隨，寸步不離。
棄不由苦笑，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是你的愛麗絲，你去哪我去哪！」愛麗絲顯得很興奮，說道：「大王今天高興，說不定還能額外賞賜我們呢！」
「不管大王賞賜你們多少東西，都必須有我一份！」突然，一個匈奴武士湊到近前，說道：「別忘了，這是你曾經答應過的。記住，我叫烏力吉。」
靠，竟然是那個換走棄的鞋子和帽子的匈奴武士，他到現在還盯著棄呢。
「烏魯，你也立了大功！」白羊王哈哈大笑，問道：「你想要什麼賞賜？」
棄獃獃的站在巨型戰車前方，彷彿沒有聽到白羊王的話。
因為，棄感覺得到，身後幾千雙眼睛，正憤怒的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