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燁王是不可動搖的人證
秦芃芃驚的頭皮都炸了,下意識掙扎:「你幹嘛?!」
話落,身後衛不丁傳來一聲悶哼。
秦芃芃一愣,猛地想起什麼,扭頭看去,「撞到你傷口了?」
衛延覷了眼她臉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緊張之色,眸底劃過一抹笑意,嘴上卻故作隱忍地「嗯」了一聲。
秦芃芃頓時愧疚起來,她當即也顧不得男人還將她按在自己懷裡的事了,湊過去就想扒他衣服。
「給我看看是不是開線了。」
女人的呼吸噴洒脖子上,帶來些許癢意。
衛延僵了僵身子,卻沒有動彈,垂眸看著兀自忙碌的女人。
從這個角度,更好看到她白嫩纖細的脖頸和弧度優美的下頜線,每一筆都那般精緻。
衛延頭一次意識到秦芃芃的容貌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他像個毛頭小子那樣,有些局促地移開視線,努力讓自己心頭的燥熱平靜下來。
「還好,沒開線。」
秦芃芃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傳入耳朵里。
衛延看過去時,卻對上了秦芃芃一雙隱隱含著不善的秦眸,不由得一怔。
「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們就再來說說方才的事。你突然拽我幹嘛?還受著傷的就敢非禮本小姐,谷主很囂張嘛。」
一番話從嫣紅的小嘴裡說出來,語氣陰測測的。
衛延:「山中精怪多,方才興許又有精怪作祟。」
秦芃芃忍不住在心底爆了句粗口。
她盯著衛延那張衛峻的臉,一句話從牙縫裡擠了出來。
「谷主這般不要臉,你那群屬下知錯嗎?」
衛延搖頭,看著她:「就只有芃芃一個而已。」
見了鬼了,她又被調戲了。
秦芃芃心情十分郁猝,以至於她連給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換藥都不想換了。
可不換藥的話,可能對方會死在接下來的路上,到時候倒霉的還是她。
秦芃芃壓著胸口那團鬱氣,看了眼衛延那張沒點血色的臉,沒好氣道:「本小姐給你換藥,換完葯我們就該走了。」
衛延見好就收:「好,都聽芃芃的。」
秦芃芃:「……」
她現在聽見「芃芃」這兩個字可好不起來,每次聽到,身上都像被電了一樣,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冒出來。甚至有些時候,心臟都彷彿過了一道電流。
她不可能這般沒有定力的,所以只能是衛延男狐狸精本精。
秦芃芃在心底一邊憤憤吐槽著,一邊利落解下綁在衛延身上的「紗布」。
說是「紗布」,其實就是從她衣裙上撕下來的布料。
她本來帶的那個包裹中放了紗布和不少小藥瓶,但被追殺的途中根本顧不上拿,現在應該還在屍體堆里和那匹斷了兩條腿的馬兒綁在一塊呢。
還好,她趁衛延昏迷的時候,從空間里掏了幾個用得上的小藥瓶放在身上。
秦芃芃覺得她為衛延操碎了心,當即從袖口取出一個藥瓶,拔開了塞子就往男人身上倒藥粉。
那一瞬間,她果不其然聽到了對方隱忍的悶哼聲。
這就對了嘛。
秦芃芃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惡趣味,感覺通體舒暢。
「芃芃這是故意報復?」
衛延低沉的聲音衛不丁響起。
秦芃芃一時不查,被嚇得心臟「噗通噗通」狂跳了兩下。
她驚魂未定地將秦眸瞪了過去,蠻橫道:「本小姐就是蓄意報復,谷主想奈我何?」
衛延嘴角一抽,著實無奈。
秦芃芃見他沒話可說了,輕哼了一聲,挑眉道:「所以說,別跟女人斗,你是鬥不過的,尤其是……別得罪本小姐。」
最後一句話,她是刻意湊近了衛延耳朵說的,甚至吹了口氣。
看著男人微微僵硬的身子,秦芃芃笑出了聲,眼眸彎成了兩道月牙,聲音像銀鈴一樣。
衛延一點火氣都生不出來,只能啞聲道:「你再調·戲本尊,本尊回去后就要五花大綁壓你跟本尊拜堂成親了。」
秦芃芃臉上的笑意一滯,瞬間就收了起來。
她摸了摸鼻尖,一臉無辜道:「你誤會了,方才本小姐只是吹走一個蚊子而已。」
衛延嘴角一抽。
這女人可真夠伶牙俐齒的。
過了一段小插曲,秦芃芃沒再耽擱,迅速給衛延上完葯將傷口包紮好后,就起身了。
「好了,吃兩個野果,我們就走吧。」
秦芃芃說完,將昨天還剩的果子拿了過來,扔了兩個給衛延。
她自己拿起一個果子咬了一口后,發現格外的澀,小臉都皺巴起來了。
衛延看在眼裡,抿了抿唇,道:「太難吃就別吃了,要下山還得有一段路程,我待會兒給你捉只兔子。」
秦芃芃頓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去看他。
「本小姐怎麼覺得你在哄小女孩?」
衛延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緩緩開口,嗓音低醇。
「在本尊眼裡,你就是小女孩。」
「變態!」
衛延俊臉一僵。
「戀·童·癖!」
又是一句砸了過來。
衛延臉色陰鬱,漆黑的瞳孔內森寒一片。
「上一個這樣罵本尊的,已經被剁碎喂狗了。」
秦芃芃藝高人膽大,聞言,絲毫沒有被嚇到。
她嗤了一聲,不屑道:「本小姐可不是那種小蝦米。」
話落,扭頭就擺著手往外走。
「不過,既然谷主還能放狠話,想必一個人趕路一點問題也沒有,本小姐就先行一步了。」
那背影,走也不回,要多瀟洒有多瀟洒。
衛延臉色青黑,俊臉緊繃。
這個女人,果然膽子大得可以,他衛延這輩子還未遇到過像她這樣「猖狂」的女人。
很好!
「阿嘁!」走出山洞的秦芃芃衛不丁打了個噴嚏。
「一定是衛延那個小心眼的男人在罵我。」
揉了揉精緻的鼻尖,秦芃芃撇嘴吐槽了一句。
走出沒多遠之後,她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待到腳步聲近了,這才停下來扭頭看去。
「谷主這麼厲害,怎麼還跟本小姐一路?」
衛延嘴角一抽,面無表情道:「給你捉兔子。」
秦芃芃:「……」
「你還真打算捉一隻兔子?」她抬眼瞧著他,一臉的狐疑。
衛延臉色依舊有些黑,沉聲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話落,便從她身旁大步走了過去。
看那背影,儼然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殺人。
秦芃芃嘴角一抽,小聲嘀咕。
「真軸。」
她跟過去時,便見衛延偏離下山的小路,進了旁邊一處樹林里。
「這裡有兔子?」
話音剛落,便見男人折過一片樹葉飛了出去。
秦芃芃順著樹葉的軌跡看了過去,見到它穩穩紮進了一隻白兔子的皮肉里。
那隻兔子掙扎了兩下,就徹底不動了。
秦芃芃有些不可置信。
「你莫不是獸王吧?說要抓兔子,不到半刻鐘兔子就出來了。」
衛延嘴角隱晦地抽搐了兩下,為了不讓她思路往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便解釋了一句。
「我來過這裡,這片樹林里有兔子窩,很容易看到兔子出沒。」
秦芃芃這才收起臉上的驚奇之色,點了點頭,道:「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天賦異稟呢。」
衛延沒接她的話,走過去將兔子從灌木叢里提了出來,這才開口:「山下有溪流,我們去那處理兔子。」
聞言,秦芃芃腦海中已經浮現出烤全兔的畫面了。
她摸了下空癟癟的肚子,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道:「行是行,可是萬一今天還有殺手追過來怎麼辦?烤兔子的香味會更加容易暴露我們倆的位置。」
「吃快點。」
秦芃芃:「???」
還能有這種操作?
憑理智來說,她是要阻止這種一聽上去就很不靠譜的話的,但是……
她餓了。
秦芃芃只遲疑了一瞬,就煞有其事地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趕緊下山殺兔子吧,免得夜長夢多。」
衛延瞧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唇瓣劃過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襯得那張刀削斧刻般的俊臉都柔和了幾分。
秦芃芃恍了下神,才道:「走吧,再不走恐怕兔子都吃不成了。」
衛延頷首,提著兔子跟在了她身側。
不一會兒,兩人就下了山。
山下果然如衛延所說的,有一條潺潺流水的小溪。
秦芃芃看著衛延取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來,利落將兔子剝皮,也用不上她幫忙,便打了聲招呼道:「我去周圍轉轉,找找有沒有這兩天能用得上的草藥。」
衛延聞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她,蹙了下眉。
秦芃芃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在想什麼,當即補充道:「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衛延抿了抿唇,終是沒再說什麼。
「早些回來。」
「好。」
秦芃芃爽快地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她找好藥草回來的時候,衛延已經將那隻扒了皮的兔子放在火上烤了。
「動作挺快的啊。」
秦芃芃誇讚了一句,走了過去。
衛延抬眸看向她。
秦芃芃從找回來的藥草里挑揀了兩株出來,道:「我先去洗洗這個。」
「這是什麼?」
衛延本能覺得這兩株並不是給他用的藥材。
看出了他的疑惑,秦芃芃神秘地眨眨眼睛。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衛延抿唇,沒再追問下去,深邃的眸光卻追隨著她。
只見秦芃芃將東西洗完后,走到了火堆旁,一點一點把兩株綠植給掰碎,灑在了兔子肉上。
幾乎是立刻,便有一陣香味散發了出來。
衛延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道:「香料?」
「對。」秦芃芃露齒一笑,拍了拍手上沾著的碎屑,看向他:「谷主真聰明。」
輕而易舉得了一句誇獎的衛延耳根微熱,別開了視線。
秦芃芃看在眼裡,細緻的眉梢微挑。
這是害羞了?
她有幾分驚奇,忍不住調侃地問道:「谷主,你是被我誇得不好意思了嗎?」
衛延身子微僵了一下,扭過頭去看她,眼神暗了暗:「要不要本尊證明一下自己臉皮沒那麼薄?」
秦芃芃一噎。
片刻后,她決定不冒這個險了,便假意應承道:「是是是,谷主臉皮厚得很。」
衛延:「……」
他記得谷中有幾個屬下喜歡看話本,不知道有沒有那種能鍛煉口才的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