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敢情都是愛情惹的禍
「是啊，俞九也開始變老了呢。」葉漠離掩著嘴打趣道。
「哎呀，小姐你真是！……」俞九氣鼓鼓叉著腰撇嘴道。
「走吧。」葉漠離挽過俞九的手，並肩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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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兩個侍女將她們帶到晚宴上已經過去很久。
葉漠離眯著眼睛品茶，俞九有些好奇地環顧四周。
明明應該是很熱鬧的晚宴，但是不知道為何竟然沒有一個人出聲，所有人都正襟危坐著。
「俞九，發現什麼了嗎？」葉漠離壓低聲音細聲問道。
「倒是沒發現什麼問題，就是感覺其他人的眼神都挺無神的，而且晚宴這麼安靜……好奇怪啊。」俞九抿緊的眉毛暴露了她苦惱的心情。
「是挺奇怪的，咱們進城的時候也很安靜。」
一座城安靜成這樣，著實有些奇怪。
「不知遠方的使者在討論什麼呢？可以讓吾知道嗎？」空瑾志端著酒杯來到兩人面前，笑面盈盈地問道。
「我們只不過是在討論大漠帝國的待客如此『熱情』罷了。」葉漠離舉起酒杯笑了笑，禮貌性的碰杯。
空瑾志也笑了笑，湊近葉漠離耳邊呢喃道，「你倒是很懂得禮節，就是你身邊的這個小丫頭，總是不太規矩。」
「王，」葉漠離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她還只是一位小侍女，沒見過大場面，您應該不會與她斤斤計較吧？」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呢？」一陣低沉的笑聲從空瑾志喉嚨中發出，「你覺得我還需要對一個正在和我國進行戰爭的使者有多寬容？」
「我自然是不敢奢求王的寬容，但是我覺得王應該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為自己留下個『不義』的名聲吧？」葉漠離在賭，她賭空瑾志不會那麼光明正大的殺她引起和風域帝國的大規模交戰。
空瑾志邪笑著，緊接著把手上的酒杯向上抬了抬，將酒杯里的酒全都傾倒在了葉漠離的頭上，「我有什麼不敢的？不過你說對了一件事，我暫時還不會殺你們。」
「今天讓這個小傢伙給我侍寢，懂嗎？」空瑾志站直著身，指著一旁怒火中燒的俞九對葉漠離說道
俞九看見空瑾志往自家小姐頭上倒酒時的一瞬間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好在葉漠離用眼神制止住了她。
「你敢這麼做試試看！？」空瑾志往自己頭上倒酒還是和自己打啞謎她都能忍，但她絕對絕對不會讓他糟蹋了俞九！
這個她當寶貝一樣護著的女孩，何時受過今天這般多的委屈？！
葉漠離手中的翎火扇已經指向空瑾志的脖頸了，只差那一點的距離，就要在上面留下傷痕了。
「別那麼心急姑娘，只是讓她簡單的幫我更衣而已，我不會做什麼逾越的事的。再說，侍女不就是用來服侍人的嗎？」空瑾志拍開葉漠離手中的翎火扇，他的手心在開翎火扇時被劃破，鮮血流了下來。
他卻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疼一樣的，只是淡淡的瞥了傷口一眼，神色依舊。
「要是不按著我的意思來，你的小丫頭就要死了。」空瑾志這句話是用源氣單獨傳給葉漠離聽的，所以在場沒有其他人聽見。
葉漠離聽到這句話時神色暗了下來，過了半晌，她才沙啞著嗓子走到俞九身邊說道：「去吧。」
她湊到俞九身邊小聲道，「他要是敢對你做別的，你就把他殺了，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
「我沒事的。」俞九有些失落的笑著，「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俞九也不願看見小姐因為她受委屈，明明她才是暗衛，應該由她保護小姐的，可是卻反過來了，小姐一直保護著她。
她沒有本事，沒有權利，但是她會有辦法保護小姐的，一定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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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別這麼苦著一張臉，給爺笑一個。」空瑾志捏著俞九的臉端詳著。
他有時候其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只尊崇自己的野心，他想要的他就會不擇手段得到，他想，或許是這大漠帝國已經完完全全在自己掌握下了，他才會渴望尋求些新的刺激。
所以他沒有在葉漠離和俞九進城時就殺了他們，可能是因為他需要新奇的事物來讓自己有些新的樂子了。
看著俞九的冷眼，空瑾志不僅沒有過多的惱怒，還有了幾分興緻：他就喜歡看著那些有稜角的人在他的手裡慢慢磨平了性子。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會答應你的一切要求，只要……」俞九緊咬著嘴唇，好像要哭了出來一樣，「殺了我都可以，我求你，放小姐離開這裡吧。」
空瑾志笑了笑，坐在了柔軟的床鋪上，「那就來試著哄小爺我高興啊！」
這是什麼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俞九最害怕的一種結果終究還是來臨了。一滴冰冷的淚從她眼眶中溢出，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哭。但她還是一步一步的走向空瑾志。
空瑾志看著俞九臉色蒼白的樣子，突然覺得逗她也沒什麼意思，「嘁，逗你玩的。來，作為補償本王就特意允許你坐在我柔軟的床上。」空瑾志指了指他身邊的位置，示意俞九坐他旁邊。
俞九還是滿臉愁容沒有消散，她坐在空瑾志旁邊，連身子都有些哆嗦。
「行了你，我就跟你說清楚，我呢，是不會喜歡你這種姿色平平，身材又不好的醜女的，所以你大可放心。」
「真的？！」俞九一聽空瑾志這話，高興地直接站了起來。
「給我坐下！」空瑾志看見俞九這沒規沒矩的樣子，直接翻了個白眼給她。
「那我家小姐……」俞九絞著衣角試探著問道。
「她生還是死……那可要看你的表現咯！」空瑾志邪笑著。
「欸，我問你啊，你……是不是喜歡你家小姐？我說的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空瑾志嘴角上掛著八卦的笑容看著俞九的反應。
俞九先是怔了一秒，片刻后又通紅著臉，一言不發。
「哎呀？不說嗎？那你家小姐……」
「別，我說！」
「我的確喜歡小姐。」俞九知道這種感情是違背倫理的，可是當小姐第一次伸出手真正不同於其他人那樣接納她時，她就認定了：她要呆在小姐身邊一輩子。哪怕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
說罷，俞九已經從剛剛的臉紅羞澀變得落寞了幾分。
空瑾志這時看見俞九這一張愁容滿面的臉竟沒有像之前那樣心生厭惡，他長長的羽睫忽閃了兩下，「其實我覺得你會喜歡她很正常啊。」
「不是，你不覺得……」
「覺得什麼？覺得很噁心？覺得違反了倫理？我告訴你什麼才是違反了倫理，就是那些定義倫理的人，去燒殺搶掠做那些真正噁心的事，你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有什麼不對嗎？」
「其實你家小姐啊，姿色不錯，還那麼護著你，把你當朋友而不是僕人看待，而且她……還蠻有男子氣概的，我要是個女的啊我也喜歡他。」空瑾志攤手說道。
「不過啊……」空瑾志笑著，「你家小姐已經有心上人了吧。你也要想想清楚，你對你家小姐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了。」
俞九低下頭去，深思片刻，答道：「我知道，我只要在她身邊就行。」
敢情都是愛情惹的禍。空瑾志在心中嗤笑道。
在這個安靜的大漠帝國呆了太久，今日，總算是出現了點新奇的玩意。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暫時不會想殺了你們兩個的。」空瑾志躺在床上，一隻手捂著眼睛，屏蔽了外界的所有信息。
——
「俞九，你沒事吧？」俞九剛回到空瑾志為她們安置的房間，葉漠離就湊了上來，查看俞九身上有沒有傷口。
俞九擠出一絲苦笑，「小姐，我沒事呢，你放心。」
「沒事就好。」葉漠離上上下下查看了一遍發現全無異樣時才稍微放了心。
「俞九，」葉漠離把俞九推到床邊，「你今日先歇下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俞九皺皺眉頭，「小姐，這三更半夜，你還要去哪？」
「我們現在對空瑾志的一切信息一無所知，對現在大漠帝國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我要去宮中查查看有什麼可以得到的情報。」葉漠離此時已經換上了一身夜行服，帶好了面罩，「我去去就回。」
葉漠離沒有給俞九一絲反駁的機會，就三步並做兩步爬上了屋頂，消失在夜色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空瑾志的寢宮應該是在這裡。」葉漠離心中想著，一邊小心的探查著周圍的情況。
空瑾志……這麼早就睡了？葉漠離看著空瑾志暗下來的寢宮心裡有些詫異，而且空瑾志的寢宮前只站了一名侍衛，其他兩個貼身的侍女都沒有？
這麼大的皇宮，為什麼這麼安靜？整座皇宮只能聽見細細的風聲和輕輕的呼吸聲。
不合理啊……至少也會有其他宮中傳來的一些腳步聲說話聲什麼的。
葉漠離在皇宮中轉了一圈后什麼都沒發現，而且她發現後宮妃嬪的寢宮中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空瑾志一直妃嬪都沒納嗎？他像是那種人嗎？連沐裘凱那種不近女色的傢伙在當皇帝后都受不住壓力納了幾個妃嬪。這空瑾志怎麼一個女人都沒有？？
「姐姐，你在這裡做什麼呀？」身後傳來一個稚嫩的女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