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我,是我救了你
唐洛洛本來有些渾渾噩噩,當看到那泛著冷芒的劍時,整個人被嚇醒了。
「我……我沒對你做什麼呀!」這個人怎的如此忘恩負義,她咬住下唇,怯弱地提醒著他,「兄台,你昨晚昏迷了,是我,是我把你帶到榻上去休息的。」
未免他聽不太明白,那句是我她還特地重複了兩遍。
鳳笙離看她一副認為他恩將仇報的模樣,唇瓣薄涼輕挑,「你睡床我睡榻?」不是說,要照顧他?便是這麼照顧的?
他冷凝了眼,「這些我姑且不與你論,我身上的傷哪來的?!」按照他先前的傷,幾天便能痊癒,如今內外傷都有,恐怕得養上十天半個月了吧?呵。
唐洛洛順著他的劍尖,看向他的臉,看著他額頭上腫了個青紫大包,很是困惑跟迷茫,「你自己撞上去的啊。」這兄台恢復能力還是挺強的,她昨晚明明看到是兩個包呀。
她隨口就答,「你太重了,我扶不起你,只能拖著你的腳帶去軟榻那裡休息了呀,不知為什麼,你的頭一直去撞桌子,椅子,木櫃,我……啊……」
也不曉得她的話哪裡惹到了面前的男人,他臉頓時鐵青一片,手中長劍直接朝她揮了下來,唐洛洛嚇白了小臉,閉上眼,擺手,慌亂地叫喊道,「我錯了,我不該睡床,你莫要殺我。」
看著那貪生怕死嚇得渾身發顫的小小人兒。劍尖在離她幾厘米的位置停下了動作,鳳笙離閉上眼,仰起頭,深吸了口氣。似乎在極力控制著什麼。
「叩叩叩。」敲門聲響。他睜開眼,冷冽出聲,「誰?」
屋外有低沉的聲音道,「主子,是我。」
鳳笙離收起長劍,冷冷地掃向唐洛洛,「不想死給我滾去開門。」
唐洛洛心底憤然,這兄台既有求於她,對她還如此粗俗無理。也得虧她心底素質強大,換成旁人早就嚇得屁股尿流了。顫巍巍地睜開眼,看著男人黑得跟鐵鍋一樣的臉色,她不情不願地站起身,慢吞吞地去開了門。
一位白皙乾淨的黑衣少年站在門外,看到她,楞了一下,然後走進房,在男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鳳笙離的臉逐漸變得深凝,衣袂一盪,大步走了出去。
唐洛洛見狀,忙拉住他。
鳳笙離頓住腳步回首,唐洛洛緊咬住下唇怯弱的開口,「你要丟下我走了嗎?!」雖然很是鄙夷自己這懦弱無能的軟性子,但中毒這種頭等大事,她還是待在他身邊為好,萬一他一去不回,這可叫她如何是好?
「我,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啊?!」
鳳笙離本不想理會她,當視線觸及她那張白凈透徹有些惶恐不安的小臉,微頓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我很快回來。」拿開她的手,便大步走了出去。
「那你定要早些回來。我等你哦。」唐洛洛雙眼蓄著淚花望眼欲穿地目送他離開,這兄台看來昨日真的摔傻了,此等性命攸關的大事,她怎會如此馬虎?在鳳笙離走出段距離,她貓著身子,偷偷地跟了上去。
一路七彎八拐,她看著他去到了唐府。唐洛洛心驚肉跳了一下,未免被發現,她迅速躲在了不遠處偷偷藏了起來,老遠就看到了她爹爹站在烈日下候著他,並且還卑躬屈膝地邀請他進了門。
看來這兄台有些來路。也幸虧她沒有開罪他。唐洛洛拍了拍受驚的小心臟,百般無聊在巷口裡蹲了下來。
唐府。
唐偉傑卑躬屈膝道,「小女不慎感染了重疾,不便迎駕,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唐小姐自幼體弱多病。不舒服自當好生修養才是。」鳳笙離漫不經心地勾了唇,抬手輕抿了口溫熱的茶水,「只是,今日本王來塞北,想必侯爺也知道是奉了皇上的命令,特地過來接唐小姐進京。不知唐小姐患上的是何等惡疾?」
他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杯盞,很是輕描淡寫道,「還望侯爺引路,帶本王前去問候一句。」
「這……」唐偉傑面上有些遲疑,露出了少許為難之色。
「是天花。」一襲絳紫袍的唐安皓從門口走進,「太子殿下乃是真龍之軀,身份顯赫尊貴,若是前去,不幸染病,微臣等人豈不難辭其咎?!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鳳笙離淡淡笑,「如此,本王便更要前去看看了。唐小姐是太后與皇上為本王欽點的太子妃,跟本王攜手共度一生之人。如今,她遭此噩運,本王又怎能置之不理?」他站起身,「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