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二

荒村二

新春一過,大雪也就慢慢地停了下來,路上的積雪也慢慢地化開了,路上也能走人了。

立春這天,風清雲淡,太陽掛在天空,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天空不時飛過幾隻不知名的小鳥,清脆的鳴叫聲猶如天籟,給人安靜祥和的感覺。

荒村四周的山上有些地方的積雪還沒有融化,太陽照在上面直晃人的眼。樹林中不時跑過幾隻野獸,然後傳來獵狗的狂吠和人們的大喝聲,白長風今天並沒有出去打獵,端了個板凳在院子里坐著,屋子裡傳來白牙讀書的聲音,白牙學了不少的字了,已經可以自己看懂書籍了,只是還不能準確地斷句,白長風也就隔著窗戶指導著白牙。

在接近中午的時候,村口響起一陣馬蹄聲,只見三個人騎著棗紅大馬,趾高氣揚地往村子里走來,為首的一人偏瘦長得尖嘴猴腮,兩隻三角眼到處亂瞄,後面跟著的兩人都很強壯,三人來到村口停止了腳步,為首的那人扯著破鑼嗓子大叫道:「荒村管事的人們出來回話。」

白長風聽見這個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站起身來向村口望去,村子里有不少人探出頭來看著村口的三個人,七叔從屋中走了出來,看到三人,打了聲哈哈:「原來是吳管家啊,有失遠迎,失敬失敬,不知三位到我荒村有何貴幹?」

叫吳管家的男子坐在馬上,一雙眼睛斜望天空,道「聽說年前你們荒村捕獲到一頭百靈虎和一條大蛇,我家老爺呢對這虎皮很感興趣,決定拿一百金買下來。」說完直直地看著七叔。

七叔一聽,心中暗叫壞了,這吳管家是雲嶺鎮上吳家的管家,吳家在雲嶺鎮上也算是土霸主,家大勢大,整個鎮的經濟大部分都掌握在吳家手中,這次不知道怎麼讓吳家知道了這白虎皮的事情,說是出百金買下,可是這白虎皮值上千金,甚至萬金也不為過,這不是明著在搶么。

七叔畢竟是老人,經歷過無數事,心中瞬間就轉過無數念頭,上前微微行禮道:「不知吳總管的消息來至何處?百靈虎是天下有名的凶獸,就憑我荒村幾人恐怕還奈何不了它吧,我想必定是有人惡傳罷了,素老夫無力拿出那個什麼虎皮了,如果以後得到什麼珍貴的皮毛,老夫一定親自送到吳家莊上。」

吳總管看著七叔,氣憤地道「雲嶺一帶沒有人不敬畏我家老爺,我家老爺看上了你的白虎皮是你等的福氣,有多少人拿著寶貝求我家老爺收下,我家老爺看都不看一眼,現在我家老爺出錢買你的虎皮也是體現出了他的仁義,你不要不知好歹。」

荒村之人聽見吳管家的話都無比氣憤,全都從屋裡出來,將三人圍住在村口,白長風早已來到七叔旁邊。

七叔聽見吳管家的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道:「吳管家,我荒村的人都很尊敬吳家老爺,但我們也不是這般好欺負的,我說過沒有就沒有,還望吳管家回去向吳老爺解釋清楚。」

吳管家聽見這話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吳老爺看上的東西沒有可以逃脫其手掌心的,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之後我再帶人來取。」說完就調轉馬頭,一揮鞭,胯下棗紅馬一下衝出人群跑了出去。

眾人望著三人的背影,氣憤得直跺腳,幾個大膽的還對著三人辱罵了幾句。

眾人都明白這百靈虎皮的珍貴,在大家走投無路的時候,是白長風帶人冒著生命危險進山打獵,獵得這白虎,這虎皮是七位勇士的,這虎皮也是荒村的驕傲。

七叔看了看眾人道「沒事沒事,都回去吧,只要大家一口否定白虎皮的事,我想吳家還不至於明目張胆地來搶。」然後看見白長風:「到我家坐會吧。」

白長風隨著七叔來到七叔家中,白長風和七叔坐定,七叔嘆了口氣道:「這吳家也不知道是怎麼知道了我們有白虎皮的事情,這道路才能行走沒幾天他們就知道了,看來這次我們有大麻煩了,這下也不知道怎麼才好?」

白長風低頭沉思了一下道:「吳家乃是雲嶺一帶的土惡霸,就憑我們荒村這幾十人根本不能和他們相爭,免不了會殃及全村的鄉親,他這是逼我們把虎皮賣給他們,今天吳管家在這裡丟了面子,回去后肯定會帶人來我們荒村的,保不準還會來硬搶。」

七叔一聽,頓時拍著桌子道:「他敢,我們荒村的人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只要我們一致否定,他也拿我們沒有辦法。」

白長風道:「今天吳管家來肯定是有確切的消息,否則也不會直接過來就要點名要買,如果只是聽到什麼風聲肯定會先試探我們一翻。」

七叔的臉色也變了,「肯定是前幾天大家到鎮上去的時候有人走漏了消息,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怕吳家暗中來搶。」

晚上的時候七叔召集了眾人到祠堂之中把今天吳管家的事給大家說了,大家也覺得事情比較嚴重,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有個眉目,有人提出不如把虎皮賣給吳家算了,但大部分的人聽到這個提議都表示反對,這次已經把吳家得罪了,如果他們不顧一切來搶的話,大家一定不會讓他們如願,到後來大家商量一致決定當吳家來的時候一致否定,後來大家很晚才散去。

第二天早上,整個山村顯得十分安靜,太陽慢慢地從地平線下一點一點地往上爬了起來,金色的光線頓時將大地染成了金色,山村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靜祥和。

此時的荒村籠罩在一陣炊煙之中,眾人都開始準備著一天的活計了,種田的準備去種田,打獵的也都背上武器準備進山了。突然一陣嘚嘚的馬蹄聲將山中的寧靜打破了,只見在荒村通向雲嶺鎮的唯一路上,三十位黑衣大漢騎在棗紅馬上,一臉的肅穆,帶著一股殺氣。帶頭的儼然就是那吳管家。

此時的白長風剛吃玩飯,正準備往外走,感覺地面有輕微的顫抖,」這是馬蹄聲,很多的馬。不知道是誰?」

白長風出了院子,剛走了兩步,地面的顫抖就強烈了起來,嘚嘚的聲音也傳了過來,緊接著就看見三十幾人騎著搞頭大馬出現在村口。

村裡早就被驚動了,許多村民也出了院子,望著村口一行人。從最前面的一匹馬上跳下一人,正是吳管家.

七叔此時也出了院子,看著吳管家一行人,心中一陣震驚,但有的更是氣憤,出聲質問道:」吳管家,你這是幹什麼?帶著這麼多的人到我荒村,難不成是要進山打獵?」

吳管家皮笑肉不笑地道「七叔,昨天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我家老爺對你們昨天的表現很不滿,同時也很著急,今天特意叫我過來和諸位商量那虎皮的事,七叔,這東西你們是賣呢還是不賣?」

七叔心頭跳了跳,眼看著這群人的架勢,人家是明擺著是今天非要把東西帶走,這三十幾個人都是吳家的家丁,說白了也就是吳家的爪牙打手,今天的荒村是凶多吉少了,只是這些人太欺人太甚了。

七叔在思考著眼前的情況,心急如焚。

旁邊荒村的村民一聽吳管家的話,都十分氣憤,柱子上前指著吳管家大罵:「吳管家,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們都說過沒有就沒有了,你還這般糾纏,你這是想吃定我們荒村了嗎?我們荒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鄉親們,我們不能讓他們騎在我們的頭上」頓時就有村民大聲應和,有的人更是拿出了武器,將三十幾人圍住。

吳管家看了看義憤填膺的眾人,冷哼了一聲:「你們就少給我打馬虎,前幾天你們有人上鎮上去買糧食,我親耳聽見你們有人說的,今天我就是志在必得,你們就看著辦吧,不然你荒村也就沒有存在這雲嶺的必要了。」

眾人聽后氣得臉色發青,七叔雙拳使勁地捏著,指甲都掐到肉里去了都不知道:「吳管家,你這是想殺人越貨啊,很好,很好,你這和土匪有什麼區別,你們還有王法么?」

「王法?我家老爺就王法,你們這些無知山民也配和我講王法。」頓時對身後的一行人一揮手,大叫道「先把這些人拿下。」

頓時,吳管家身後的三十幾人也就上前,一個個面色不善,一臉冷酷。

七叔臉色鐵青,往前一站,大聲叫道:「來啊,今天你們除非踏著我老頭子的屍體過去,否則你們就別想得逞。」

頓時就有兩人上前就要抓七叔,七叔是打獵出生的,身子骨硬朗,反應還算靈敏,身子一偏,躲過一人伸過來的手,又一錯步,躲過另一人。但是旁邊立馬又衝上來兩人,手中拿著刀,向七叔劈去,雖說七叔是打獵好手,但是七叔畢竟都已經七十開外了,身手比起年輕人來還是沒年輕人靈活,更何況此時兩人手上還有刀,眼看兩人的刀要劈中七叔了,突然旁邊伸出一隻手,一把將七叔拉開了,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刀鋒,出手的是白長風。

白長風一下子站在了七叔的前面,用身體擋住了七叔,大聲道:「你吳家欺人太甚,今天是你們先動手,父老鄉親門,我們今天絕不能讓這群走狗欺負,大家一起將他們趕出我荒村。」

說完就動手了,只見白長風上前一步,身體一偏,讓開一人的刀,一個頂肩頂在那人胸口,那人一下子往後飛了出去,白長風動作不停,又伸手抓住另一人的手腕,一扭,那人受傷的刀就掉了。

白長風整個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沖入吳管家帶的人群中,此時荒村的村民也都明白了過來,也都大聲喊叫著「趕走他們」各自抓起身邊的東西往吳管家等人身上招呼。

吳管家本來也是想抓住七叔,然後要挾荒村交出那虎皮,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白長風,白長風身手敏捷,打亂了他的計劃,村民們都拿著東西往他們身上招呼,長風更像是狼入羊群,一下子掀翻了十幾個人,吳管家見勢不對就趕緊抓著馬韁,爬上馬就往村外跑去,其他人也學著吳管家一樣,狼狽的爬上馬往村外跑去。

荒村的村民看到吳管家抱頭逃竄的樣子一陣大笑,七叔也站在村口哈哈大笑,覺得十分解氣,七叔對著吳管家的背影大聲道:「哈哈,吳吳管家,我就不送了啊,回去告訴吳家老爺,我荒村沒什麼虎皮如果吳老爺還不死心的話就只管來我荒村,我荒村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吳管家在馬上氣得差點吐血,今天本是志在必得的,沒想到卻是被荒村的人趕了出來。吳管家在馬上惡狠狠地道:「你們給我等著。」

荒村的人在後面追了一段距離后也就停了下來,七叔對眾人道:「哈哈,這吳管家應該不會再來了,要是還敢再來,我一定會讓他回不去。」眾人也有十分解氣,吳家欺壓大家已經很久了,這次終於出了一口氣。

白長風也鬆了口氣,本來自己一直隱忍,但是吳家的人打算對七叔不利,七叔對自己有恩,也就忍不住出手了,想想有自己在,也就不怕這吳家的人來報復了。

吳管家被荒村的人群毆過後,吳管家也再也沒來荒村了,荒村之中也就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在人們的茶餘飯後偶爾談起,人們都還感覺過癮。

今天是吳管家被群毆之後的第七天,白天的時候天氣不是很好,天陰陰沉沉的,天地霧蒙蒙的一片,到了晚上,整個天地都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白長風又像往常一樣,和白牙吃過晚飯後,在燈前坐了一會,然後熄燈,睡覺了。

在三更的時候,白長風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白長風睜開眼睛,只見眼前一道冰冷的寒光朝自己的頭劈來,白長風大驚,但是反應並不慢,白長風一腳將被子踢向寒光,抓住身邊的白牙往旁邊一滾,然後一下跳了起來。

只聽見呲的一聲,被子成了兩片,白長風才看清,眼前有一人,渾身黑衣,看不清面容,舉著刀向自己劈來。白長風一閃身躲過劈來的刀,然後一隻手抱著白牙,一隻手抓住對方手腕,一扭刀就到了手上,然後反手一刀,對方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下了。

一陣山風吹過,夾雜著濃濃的血腥氣息。

此時的荒村村口有數十名黑衣人站在三個人身後,渾身黑衣,連面龐都用黑紗遮住,站在那裡一動不懂,一條條黑影從村民家中出來,手中提著刀,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刀上還滴著血。

白長風一刀殺死了襲擊自己的黑衣人,此時懷中的白牙醒了,白長風一把捂住白牙的嘴,白牙嘴被捂住,剛想出聲就發現自己被爹抱在懷中,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白長風做了個噓聲的姿勢,然後將白牙放在地上,提著刀走到門邊往外看去,只見村口黑影綽綽,頓時臉色變了。

此時,其他房間的黑衣人都出去了,向站在村口的領頭人做了個完成的手勢,只有到白長風房間的人沒有出去,頓時就有兩人朝白長風的屋子走了過來。白長風示意白牙躲到立櫃後面去,自己摸索出了立櫃下的劍,躲在門后。

那兩人走到門口,側著身子從半開的門往裡走去,一進門只覺得脖子一涼,就軟了下去,其中一人倒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在屋外的人聽見聲音后就朝了這邊走了過來,所有人都抽出了武器。白長風推開門,舉劍朝自己最近的一人劈去,那人舉刀變便擋,其他人一下子就圍了過來,白長風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刀光。

白長風舉劍一揮盪開周圍的刀,一閃身就出了包圍。

此時一個陰深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桀桀,七星步,果然有點名堂。」開口的是站在一群黑衣人前面的一人。

白長風用眼角瞥了一眼那人,但是手中並沒有停,閃身讓開了眾人後,一錯步就上前,一劍透穿了一人的胸膛,然後一轉身架開一人的刀,一腳踢在一人胸口,然後一揮手中的劍,五尺長劍像風一樣,割斷一人脖子,幾個起落之間,白長風就讓幾人魂歸地府了。

站在村口的一群黑衣人並沒有動,只是冷漠的看著白長風,白長風貯劍而立,聲音沙啞地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對一群平常人下狠手?」

黑衣人中剛剛開口的那人說話了:「我們是誰並不重要,沒想到啊,白家還有人活著,桀桀,這次本以為只是件小任務,沒想到卻讓我們遇見了白河白家的人,今天你就去見你白家的祖宗吧。」

說完就飛身而出雙手朝白長風抓來,數十步的距離轉眼就到,那雙手之上泛著陣陣白光。

白長風舉劍就向那人雙手刺去,劍刺在對方雙手之上,發出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白長風只感覺,對方手上傳來一陣怪勁,白長風趕緊揮劍回抽,然後閃身讓過對方的一腳,然後舉劍朝對方胸口刺去,那黑衣人一拳砸在劍上,白長風的劍就偏了方向,身子控制不住,往旁邊衝去,然後咄咄往前沖了幾步,停下了身子,轉過身,舉起劍在胸口以上,驚詫的看著對方:「幽冥手,你是中州的幽冥手洪天,為什麼對付我們?我們和你無冤無仇。」

洪天暫時停住了手,看著白長風並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只是道:「桀桀,你白家的天葬劍法呢?讓老夫看看你白家的劍法有何厲害之處,白家都滅了六七年了,沒想到還有人活著,恐怕你也只是白家最後的餘孽了吧。今天就讓老夫來收了你的命,讓白家在這世界真正消失吧。」說完就就朝白長風一爪抓來。

白長風舉劍相迎擊開了這一抓,然後高高躍起,大喝一聲「天葬劍法」,一劍狠狠地劈下。

頓時,白長風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變得無比肅穆,陣陣肅殺之意從劍上傳來,一股大無畏的氣勢在白長風身上升起。

洪天感覺到白長風的劍意,頓時也發出一聲尖嘯,雙爪向白長風抓去。洪天讓過白長風的劍,一抓向白長風胸前抓去,白長風並不閃躲,一劍向洪天胸前刺去,完全以種兩敗俱傷的打法,洪天趕緊將手收回護住胸口,一腳踢向白長風,白長風並沒有閃躲,劍勢更為猛烈地刺來,速度比剛剛快了三分,一劍狠狠地刺在了洪天的胸口,洪天的一腳也結結實實地踢在了白長風的胸口,白長風就像斷線的風箏往旁邊飛去,在空中突出一口鮮血。

洪天中劍后,那站在一群黑衣人前面的另外兩人飛身而出,一人向洪天撲去,一人向白長風落地的地方撲去。

撲向白長風的那人拔出自己的兵器,一柄玄鐵鋼刀,向白長風劈去,玄鐵鋼刀劈向白長風,隱隱間有空氣爆鳴的聲音。

白長風落地之後往一邊滾身,一個驢打滾就躲過了這一刀,然後跳起來,舉劍相迎。

那人一刀不中,改為斜劈向白長風的下身劈來,白長風又一閃身躲了過去。

那撲向洪天的人一把接住洪天,眼看洪天是活不了了,放下洪天,手一揮,所有黑衣人都抽出武器沖了上來,將白長風團團圍住,白長風橫劍在身前,看著二人還有身邊的一圈黑衣人。

那人舉刀劈向白長風,身邊的黑衣人也都舉著武器向白長風攻來,白長風腳步如風,一轉一頓閃開眾人的正面攻擊,一劍割破了一人的喉嚨。

頓時,白長風身後傳來了破空聲,白長風身體斜著一轉,躲過身後的一刀,然後一劍刺穿一人,最先撲向白長風的一人,突然出現在白長風面前,白長風舉劍便刺,那人用刀架住白長風的劍,往旁邊一帶,大叫一聲「撒手」白長風只感覺對方刀上傳來一股粘力,感覺劍就要脫手而出,然後白長風的劍就一下往旁邊飛了出去。

那人正在為帶飛白長風的兵器而高興的時候,只見白長風整個人撞進了自己的身體,然後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然後不可置信的看著插在自己心口的匕首,仰面倒下。

白長風在一擊得手的時候,那剩下的一人的刀也到了面前,白長風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只好將身體側了側,一刀劈在了肩頭。

白長風往旁邊一滾,撿起了自己的劍,格擋開了其餘人的刀,突然胸口又被人踢了一腳,白長風就朝著自家牆上飛去,撞破了屋子前面的牆,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白長風一眼就看見了一旁嚇傻了的白牙,白長風一把抓過白牙,然後一躍,就出了屋子,磕飛了兩人的武器,然後往後山的雲嶺山脈奔去。

白長風現在受了傷,此時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帶著白牙逃。

那剩下的黑衣人在那唯一剩下的帶頭人的帶領下也就朝白長風追去。

白長風一邊逃,一手扯下一片衣角將肩頭的傷口扎住,然後將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極致,但是身體的傷讓他感覺到一陣氣短,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有萬千螞蟻在咬一般。

白長風一咬牙,硬是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限向雲嶺深處逃去。身後的人在漸漸的遠了,直到消失不見了,白長風一口氣逃了一夜,也不知道後面的人到了哪裡。

這一夜下來,白痴風逃出了上百里的距離,一轉眼就到了去年冬天白靈虎和七彩斑斕蛇大戰的地方。

白長風跑到那七彩斑斕蛇的洞中才停下,發現後面並沒有人跟來,也就放心白牙,此時的白牙早就暈過去了,白長風知道這是驚嚇過度后造成的。白長風看著自己肩部的傷口,口子不是很深,只是流了些血白長風找了些草藥抹在傷口上,就坐在地上調息自己的內腑,經過那一戰,自己的內勁消耗得差不多了,然後又逃了一夜,內勁消耗殆盡,憑著自己一股意志,才逃了這麼遠。白長風盤膝坐下,眼觀鼻,鼻觀心,漸漸入定。這一下就是三個時辰,白長風從入定中醒來,恢復了兩層的力量。

發現白牙還在昏迷之中,口中不停的說著胡話,燒得滾燙,白長風給白牙餵了點水后,然後帶著白牙出了山洞,小心翼翼地往雲嶺山脈裡面逃去。

雲嶺山脈外圍一座小山,鬱鬱蔥蔥的植被將整個山體遮蓋,齊人高的茅草將整個山體籠罩在其中,一些不知名的野獸在草叢中窸窸窣窣地行走著,白長風此時抱著白牙靜靜地蹲在草叢中,一雙眼睛如豹子一般看著五丈開外的兩人,那兩人一身黑衣,三十開外。

此時的兩人都拿著刀,一人嘴裡嘀咕著:「他娘的,追了大半夜居然讓那小子跑了,還害得我們在這荒山野嶺里找。」

另一人道:「別抱怨了,還是趕緊找吧,這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個高手,你看那小子,連洪老和朱老二位都被殺了,雖然那小子受了傷但我們還是小心些好。」

兩人一步一步地沿著一條小路往小山上走來。白長風此時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屏住呼吸,就像一頭豹子看著獵物一般,近了,十丈,五丈,三丈,在兩人離白長風還有一丈距離的時候,白長風動力,白長風像箭一樣激射而出,一劍刺在一人胸口,二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一人被擊殺,當一人被殺之後,另一人終於反應了過來,舉刀便像白長風劈來,白長風閃身讓過對方的刀,一腳踢在對方小腹之上,那人就飛了出去當。

那人還沒有站起身的時候,一把劍已經架在了脖子上了。

那人滿臉驚恐,失聲道:「大俠饒命,不要殺我,饒命。」

「不要動,不要試圖反抗,我不介意再多殺一人。」那人便不動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白長風一把奪過對方手上的兵器,然後冷冷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趕緊道:「我們是吳家莊的人。」

白長風氣得直咬牙,雖然也猜到了是吳家莊的人下的殺手,但是還以為吳家莊近期不會動手來搶,沒想到對方卻在夜裡來殺人硬搶,估計荒村之中除了自己和白牙以外就沒有活口了。白長風恨不得將吳家老爺碎屍萬段。

「那三個帶頭的人是誰?為什麼有中州的幽冥老在其中?」

「昨天帶頭的三人一人是洪老,一人是天州鐵血盟的朱天,還有一人是李和。他們都是現在少莊主的老師,前兩人已經死在了大俠的手上了。」那人趕緊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生怕白長風一個不高興就將他殺了。

白長風聽到這三個人的名字的時候,也微微感到有些吃驚,三人在江湖上都是臭名昭著的人,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天下人人見而誅之,後來不知道躲到哪裡去。沒想到卻在現在發現了,原來是一直躲在吳家莊,白長風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卻對普通人下殺手,白長風頓時感到一陣憤怒,一劍將那人擊殺,然後抱起白牙往雲嶺裡面逃去。

現在事情已經搞清楚了,荒村的事情是吳家莊殺人搶奪白靈虎皮而下了殺手,白長風雖然氣憤,但還是冷靜了下來,知道吳家莊厲害的人肯定不只是這三人,不知道還有些什麼人還躲在吳家莊,吳家莊能讓這三人這麼多年在吳家莊當老師,吳家老爺也肯定不簡單。白長風現在想到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恢復了傷后再找吳家莊報仇。

白長風一口氣又是逃了一天,路上又碰到幾個吳家莊的人,都一併殺了,這些人雖說都有些功夫,但是並不強,再加上一般都是一兩個人一路,對於白長風來說並不難。

白長風逃到了雲嶺山脈快到內圍的地方才停下,之後就再也不敢往裡面去了,再往裡面走就會碰到厲害的野獸,再加上自己受了傷,在確定後面沒人追來的情況下,就找了個山洞作為自己暫時的住處,山洞在一山壁上面,有一丈多高,洞口下方有一斜斜的石壁,人能攀著石壁爬進洞中。

白牙在高燒過後也就恢復了過來,只是性格變了,變得很是沉默了,有時候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洞中不說話,白長風看到白牙這樣,也就知道,荒村的人被殺給白牙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也就只有希望他在以後能慢慢地忘記這些。

離荒村被滅之後的一個月了,白長風在雲嶺之中養了一個月的傷,這一個月中,白長風就靠打些小動物過日子,現在已經是春天了,雲嶺山脈裡面,大片大片的碧綠,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在山林之間靜靜地開著,微風吹過,片片花瓣隨風飄舞。山間美景,白長風卻無心去欣賞,經過一個月的調理,身體已經恢復到了自己的全盛狀態了。

白長風盤膝在草地上,突然白長風從地上盤膝狀態站起身來,將長劍背在背上,腰上插著獵刀,一揮衣袖,就向山外走去,此時的白牙只是站在洞口看著自己的父親離去,白牙知道,自己的父親這次是去為荒村的人報仇去了,自己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祝福父親能平安歸來。

三天過去了,五天的時間過去了,而白長風卻還不見回來,白牙吃著父親留下的東西,默默地等待著父親的歸來。

在第七天的夜裡,白牙被驚醒了,白牙睜開眼睛,借著洞中的火光,看見自己的父親已經回來了,只是~~此時的父親,頭髮凌亂,上衣被撕破,還有大片的血跡,臉色蒼白。用一隻手杵著劍站立著,當白牙看見父親的左手時,頓時驚呼了出來,:「爹,你的手。」

此時白長風的左手已經不見了,從肩部以下,整隻手臂齊根而斷。白長風坐下,咳出了一灘血,向白牙招了招手,白牙趕緊跑了過去,焦急道:「爹,為什麼會是這樣?你的手,」

白長風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只是在給你七爺爺他們報仇的時候·····咳咳····被吳家莊的高手砍去了,荒村的仇···已經報了,我能活著回來也就安心了。你七爺爺··他們泉下有知···也就高興了····咳咳···」

此時的白牙白牙已經是滿臉的淚水了,哽咽著看著自己的父親,:「爹,不要說話了,你的傷······」

白長風打斷了白牙的話:「白牙,咳咳······不要哭,男人就應該有個男人的樣子,我白家的男兒只能流血,不能輕易掉眼淚,咳咳····白牙,現在坐下仔細聽我說了,你要記住我現在說的話。」白長風嚴厲地道。

此時的白長風咳出了一口血之後,臉色充滿了紅潤,字字鏗鏘有力:「我們本是白河邊上白家之後,我們白家是在大乾存在以前就有的,白家是大家,也是天下間少有的武林世家,當年大乾的開國皇帝對我白家有恩,我們白家老祖宗就留下話來,無論到哪一代都要在暗中保護大乾的江山,其實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要我白家也要在暗中監視大乾的皇上,如有作惡多端,荒淫無度的我們白家也可以將那皇帝除去。」

「現在大秦的皇帝岳子秋本是大乾的一附屬的王,他暗中聯合其他各路附屬小國造反,再加上大乾的幾大將軍被他收買,同時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同時說服了西邊和南邊各州的蠻夷同時攻打我大乾,各路勢力很快就攻破了大乾的江山,我白家緊記先祖遺命,率全族之力上陣,和各路勢力大戰了數月,後來大乾戰敗,最後雙方上百萬大軍在白河邊上大戰,大乾一方大敗,我白家族人也死傷殆盡,沒死的都被各大勢力追殺。當年我武功未成,只能自保,白家長老命我逃了出來,保住白家血脈,不要斷絕我白家,也叫我不要記著報仇,我謹記長老的話在這雲嶺邊上隱居了下來。沒想到天下容不下我,一個吳家莊也欺人太甚,我本身是以隱忍為重,但是他們屠村之後我就忍無可忍了。這次報仇,我也算是還了荒村數十位鄉親的人情了,只是沒想到吳家莊上有數十好手,都是以前天下間凶名昭著的惡人,那吳家老爺更厲害,這次就是栽在他手上,不過我還是將他們盡數殺盡了。這次活著逃到這裡我也安心了。」白長風一口氣說出了這樣的一段話,白牙雖然從七爺爺那裡知道了一些有關父親的事情,但是卻沒想到自己白牙有著這樣的過去,心中一片悲傷。

白長風又道:「白牙,這些年你一直在荒村生活,沒怎麼見過外面的世界,也沒有修鍊,更不知道天下的事,今天我就給你說說,我白家有無數的功法,最有名的是七星步和天葬劍法,這天葬劍法顧名思義就是一往無前,置之死地而後生,由天生又由天葬的劍法,你要記住用這套劍法的人都是要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想法,這樣才能發揮出他的最大威力,咳咳······」白長風咳出了一口鮮血。

「七星步是我白家的步伐,步伐靈活多變,適合游斗。而配合天葬劍法,也就增加了活命的機會。而這天下分九州,九州之上更有不少門派,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功法。天下修鍊的功法也不計其數,有純粹修鍊自身**的,有修鍊自己精神的,但是卻沒見到有兩樣同時修鍊都很厲害的人。修鍊**,是將自身**練到極致,這樣的人近身是最難纏的,渾身上下都是殺人的利器。而另一種修鍊精神的,就是修鍊自己的靈魂,將自己的靈魂練到極致,飛天入地無所不能。這天下修鍊的人分為不同境界,剛剛修鍊的人一般都稱為武者,一人可以和三五個普通人戰鬥,然後是後天的高手了,後天高手都是武者中的佼佼者,一人可以敵數人武者,後天高手以上就是先天高手,先天高手是無敵的存在,以一人之力可以於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當年白河邊上大戰,我是武者巔峰,後來到了荒村,直到去年才入後天之境。白牙,現在我就教你天葬劍法。」說完,白長風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將劍拿在手中,大喝一聲「看好了。」

然後就演練起劍法來,此時的白牙滿臉淚水,盯著自己的父親,心中猶如刀絞。

白長風拿起劍,穩穩站定,手中的劍急急刺出,在空中刺出片片銀光,天葬劍法的恢弘氣勢,那勇往直前的決心,在空中爆裂開來,就連白牙都感覺到了那猶如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決心,白牙在心中深深地記住了父親劍法,更是深深地記住了父親那揮劍的身影。

白長風一套劍法揮舞開來如行雲流水,連自己都感覺到了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一套劍法下來,白長風駐劍而立,大笑道:「哈哈哈哈,天葬劍法,置之死地而後生,今天終於明白了········」然後仰面倒下。

隨後,一聲慘叫響徹整個雲嶺山脈「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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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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