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白默宇的底牌
「你說誰是孽種！」東皇容若手指白文石，身旁兩側紅藍飛劍憑空出現，凜冽的劍意充滿殺氣。
五蘊抱著雙臂，嘲弄一笑：「我們之間可是有著深仇大恨，殺你個百八十遍都不解氣。老雜種，你無非是我比多活個百年，除此之外你還有何自傲的資本，今日你一人想殺我，恐怕不得意。」
「伶牙俐齒，我與你這多說無益，你永遠不會懂得家族榮耀不容玷污。」
話落，白文石大手一揮，那停滯半空的大雨成兩掛銀河朝五蘊那一方區域傾泄而去。
浩浩蕩蕩，勢大力沉。
白默宇冷哼一聲，腳掌跺地，身後浮現一頭巨大白虎虛影，白虎朝天咆哮，震耳欲聾，黑雲破散，兩掛大雨逆流回天。
白默宇挺直了身板，傲氣衝天：「文石族老，你卡在武魁七重境界已有百年，始終未得存進，而我白默宇不敢說天賦如何，但好歹也是當初家族第一人，二十年間，我修為已能與之抗衡，我說過，單憑你一個人來還不夠。」
五蘊看的異彩連連，自己的這個外公，可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副樣子。
「默宇，休要一錯再錯。」這時，一道蒼勁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那聲音如同歷經恆古，充滿滄桑。
五蘊只看見白家大院中，兩道年邁蒼老的身影緩緩升起，如同坐下有物虛托，緩緩送至芙蓉花園中，如神袛俯視眾人。
五蘊面露凝重之色：「一個武魁九重初期境，還有一位……聖人。」
白家平穩發展千年，果然有著同五宗三派四門的底蘊。
說話的正是那聖人。
「兩位族老都到了啊。」白默宇微微一笑，抬起頭，仰視天上，面無懼色。
那聖人面無表情，渾身氣息透著股飄渺出塵意味：「默宇，若你親手清理門戶，除掉孽種，我可以不追究今日之事，家族還是離不開家主。」
「呵呵呵。離不開家主？家主對你們來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傀儡，沒了我，你們依舊可以重新扶持起一個聽話的傀儡。」白默宇笑聲充滿自嘲意味。
那聖人皺了皺眉：「你這是不打算聽命了？」
白默宇漠然。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五蘊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不管如何，一定要拼了命把娘和女兒給送走。
白芷若緊咬牙關，怡然不懼，今日雖死無憾了。
接著，不見白默宇有所動作，只聽他那帶著悲涼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一字一句響徹人心。
「二十年前，我如螻蟻無法掌控命運，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和外孫，這二十年，芷若不見天日閉門不出二十年，只是為了時刻給我提醒，讓我不要再做傀儡。」白默宇轉過頭看著白芷若，一臉溺愛心疼之色。
「為人父，何故能容忍女兒受此悲天之苦而無動於衷，但凡為人父為人母都無法視而不見，女兒之苦，我白默宇如何能裝作個沒事人？二十年，我一日未忘女兒那充滿仇恨的眼神，疼啊，揪心的疼。」
三位族老臉上逐漸浮現不耐之色。
如果是遺言，那也太過聒噪無趣了。
「今日，我只想告訴芷若，為父沒有無動於衷二十年，女兒的恨，女兒的痛，由為父來討還！」白默宇的嗓音由抑揚頓挫變得高昂洪亮，擲地有聲。
白默宇腳掌跺地，沉聲一喝：「北明，此時不現身，更待何時！」
聞言，白芷若渾身一顫，瞪大了雙眼
此時，媚花院後院，一位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出現在眾人視野。
五蘊看著右側那黑袍男子，眼中儘是驚訝之色。
「真的是自己的爹？」
即使對方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白芷若依舊是認出了黑袍之下的思念人。
白芷若顫聲道：「北明。」
那黑袍人身形微微一頓，緩緩點頭應聲，而後，他抬起雙手慢慢拉下那罩臉黑帽，露出那充滿滄桑依舊不失俊朗的臉龐。
黑髮中，已經雜著些許刺目白髮。
「北明。」一句稱謂，飽含了多少思念。
哭啼之後，白芷若抱著小阿離第一時間沖向了蕭北明。
蕭北明雙手撫上愛人臉龐，聲音顫抖：「芷若，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又包含多少心酸。
白芷若泣不成聲，只知道搖頭痛哭。
「我一直在遙兒身邊，從未離開過。」蕭北明看著愛人蒼白的臉色，心疼的呼吸都困難。
可還記得在北嶽城時，五蘊被葉家葉熊誘騙五里山，差點死於葉熊之手，那便是蕭北明在保護五蘊，並且抹殺了葉熊。
聖人皺起了眉頭，打斷了這一場親人重逢的溫情：「白默宇，你還真是讓我感到意外，蕭北明竟然被你私藏了二十年，不過這又如何？蕭北明便是你二十年來的底牌了？你覺得這個小輩能為你做上什麼？」
白默宇還沒有說話，便聽蕭北明那充滿肅殺口吻的聲音響起。
蕭北明手指聖人，沉聲道：「老雜種，二十年前的仇，我今日百倍奉還。」
「憑什麼。」聖人嗤之以鼻。
「我蕭北明說到做到。」
話罷。
蕭北明坐下如有物虛托，雙腳離地，身形緩緩升起，水平與聖人同一高度。
聖人臉色微微一變，驚詫道：「武魁大圓滿？！」
二十年前，蕭北明不過武魁初期境界，沒想到再見卻已成長到了武魁大圓滿境界，這簡直駭人聽聞。
就連白文石族老也是卡在七重境界幾十年未得存進，可蕭北明確是一路高歌猛進，突破如同吃飯喝水那般簡易輕鬆。
他的修為，已經可以壓過在場的兩位族老了。
聖人族老的眼神變得輕蔑：「武魁大圓滿那又如何？聖人終究是一道鴻溝，我殺你，如捏死只螞蟻般輕鬆。」
他心底的真正忌憚還有他才知道。
如今這般年紀，蕭北明已經達到了武魁大圓滿境界，實在是年輕的可怕，保不齊在給他個二十年便能突破聖人境界。
白默宇在下，雲淡風輕，淡淡一笑：「族老啊，我白默宇二十年可不是就這麼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