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時間留不下歲月的痕迹

「先生，不知道他會走哪一條路？」心急如焚，不知道現在他怎麼樣了。

「去南音只有這條路近些，我想他應該會與我們走的是同一條路的，」東方夢卿也是心裡著急著，若是真像他所想的那樣，秦君卓一定遇到危險了，只希望他能趕得及過去。

「馬大叔，再快一點，」楚楚催促道。

「坐穩咯，」馬大叔提醒了一聲，這才讓馬匹飛快的賓士出去，縱是如此，楚楚還是險些摔倒。

「二弟，你先走，我斷後，」兩人都瘦了一點輕傷，此次刺殺的刺客真如東方夢卿所說的那樣，那個女人真的不顧皇室的規矩，與武林人士勾結，此時刺殺兩人的刺客，正是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仇落冥，仇落冥並不是什麼人都殺，他的目標，只是大奸大惡之人，即使你給予千金，他也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但是這一次卻是例外。他只是冷眼旁觀的站在一旁，不出手，冷眼看著眼前的廝殺，即使是他這一邊的同伴被秦君卓一劍刺殺，他也沒有任何反應，此時他的內心正在掙扎，他是一個重承諾之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原則，不想做一個違背諾言的人，也不願去違背自己的原則，秦君卓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相反，只要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盡自己的力量，保護著一方的平安。可是這樣一個人，他卻要拔刀相向，只為了一個承諾，一個父親留下的承諾，若是有一天，有人持著信物找來，不論要他辦什麼事，都要竭盡全力去達成，再一次看向手中那一方玉佩，這就是父親所說的信物，可是持信物之人卻是要他去殺掉一個備受一方百姓愛戴的人，在收到這個玉佩之時，他就暗中調查了秦君卓，他了解了秦君卓的過往，知道這只是那個女人利欲熏心之下的舉措，他忽然感覺，父親真是識人不清，何苦將信物留給了那樣一個歹毒的女人，卻讓他來做這種違背良心的事情。

「大哥，你讓我丟下你一個人獨自先走，你以為我會是貪生怕死之輩嗎？要我丟下親兄弟獨自逃命，這樣的事情秦歌可做不出來。」秦歌有些氣憤，他們是兄弟，他如何能讓大哥一人身陷險境？

「你……」秦君卓顯然被秦歌氣的不輕，待會一個人都走不了，秦歌怎麼就那麼死腦筋，他最擔心的就是仇落冥，他知道，這些人當中，就數仇落冥的武功最高，要是他出手，他和秦歌兩人就都走不了了，一個人安全總比兩個人受困來的好。

「現在即使你想走，怕也是走不了了，」秦君卓看到仇落冥動了，他手中的劍散發出凌烈的氣息，即使在一丈之外，秦君卓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種迫人的氣勢迎面而來，能擁有這樣氣勢的殺手，只有一個，那就是仇落冥，仇落冥他聽說過此人，也知道仇落冥只殺大奸大惡之人，絕不錯殺一個好人的規矩，可是他如今卻出現在這裡，只為取他性命，難道他已成了一個大奸大惡之徒了嗎？

違背了自己的原則，他就失去是做殺手的資格，從今以後，武林中不會再有他仇落冥的身影，但是這次，他必須完成使命，這是父親留給他要完成的使命。

作為一個殺手，他的劍決不花俏，簡單卻又不簡單的劍法，卻正是取人性命的，他既然決定了，那他就會全力以赴，即使將來被人指著鼻子罵，他也不會退縮，這就是他作為一名殺手的無奈，更是那個必需要履行的諾言給予的無奈。他的目標只是秦君卓，至於秦歌，他不會去管，其他人自會處理。

「我想，你已猜到我是誰，我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若不是因為這樣，我仇落冥還真想交了你這個朋友，」仇落冥已經逼近。

原來他真是仇落冥，「仇落冥，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我知道你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只殺大奸大惡之徒，我想知道，我在你心中屬於那一類人？」。

「不，相反，我很佩服你，」能讓他佩服的人，少之又少，「但是我也有我的無可奈何，因為我必要遵守承諾，」。若是此次你能躲過一劫，那他願與他結為肝膽相照的兄弟，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那樣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東方先生，前面似乎有打鬥的聲音，」馬大叔的聲音傳了進來。

「我們過去看看，」，東方夢卿擔心怕真是秦君卓被殺手盯上。

馬車停在不遠處，東方夢卿和楚楚相繼下車，一眼就看到秦君卓正與一人纏鬥在一起，秦歌則被幾個黑衣人纏住，堪堪能應付得了。

楚楚剛想去助他們一臂之力，卻被東方夢卿拉住，「先看看再說，」他們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他也就不是那般的擔憂，一雙眼睛盯著與秦君卓纏鬥的那人，他不覺微蹙眉頭，這人並未盡全力，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按說是來刺殺的，不可能還對自己的獵物手下留情，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並不是心甘情願的為那人效命，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讓他不得不來走這一趟。

「先生，我們去幫幫他們吧，你看，他們都受傷了，」楚楚憂心的說道。

「你留下，」也不等楚楚答應，自己便已經靠近秦君卓。

「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東方夢卿忽然出現，秦君卓很是驚訝。

東方夢卿一出現，仇落冥便退了十步遠，不知道是因何緣故。

「我也是要去南音，半路遭到攻擊，我想那人一定不會放你，所以就急忙趕了過來，」東方夢卿和秦君卓說著話，但眼睛卻是看著仇落冥。

「先生當年活命之恩，仇落冥沒齒難忘！」仇落冥認出了東方夢卿，就是曾經救過他的恩人。

「你是？」東方夢卿沒有看出仇落冥，其實是他根本就忘記了還有救過他那麼一回事，只是仇落冥卻是一直銘記於心，一刻不敢忘卻，他也沒有想到會在此地遇到自己的恩人，更沒有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與自己的恩人相遇，他要刺殺的人竟然與自己的恩人相識。

「先生可能不記得了，但是仇落冥卻一日不敢忘記先生的大恩大德，半年前仇落冥濛先生大恩，一直沒有機會報答，」。

「舉手之勞而已，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東方夢卿憶起是有這麼回事，當時仇落冥身受重傷的從後院闖進了花圃，當時就暈倒在地，他看他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要是不治療可能就會丟掉性命，他將他留在花圃，為他治療，一直到一個月之後他才傷愈離開，想不到他的舉手之勞，仇落冥竟一直銘記於心。

「此次前來，實屬無奈之舉，只因我父輩欠下的人情，許諾若是這塊玉佩出現，仇落冥一定要完成此人要求的事情，現在看來，仇落冥只能做一個失信之人了，」仇落冥說道，他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至於那個女人要他殺掉秦君卓，他只能失信於她了，想父親在天有靈，也不會怪他的，「今後我將不會再與秦君卓為難，不過別人我就不敢保證了，我想，那個人並不會只是找上我，以後你們要小心了！恩公，仇落冥這就離開，告辭了，」仇落冥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裡。他一離開，剩下的幾人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不一會都逃走了。

「秦歌，你沒事吧！」見東方夢卿在秦君卓身邊，她也就放心了，待黑衣人一離去，急忙奔到秦歌身旁，只見秦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血液已經染紅了他的衣服，看他的臉色有些慘白，她一臉的擔憂之色。

「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只是有些脫力罷了，死不了，」秦歌強撐著安慰楚楚道。

楚楚還是看得出秦歌有些力不從心，「我扶你過去坐坐，」也不管秦歌願不願意，就扶著他走向馬車，讓他鑽進馬車，自己也隨著上去，將包裹打開，拿出金、金創葯，還好她有先見之名，帶了一些葯過來。拿出一塊乾淨的布用剛剛在溪邊帶來的水打濕，給他將傷口清洗乾淨，上了葯，簡易的包紮了一下，這才鬆了一口氣，「還說沒事，你看你，臉色都蒼白成什麼樣了，你好好休息一下，」話里的關切任誰都能聽出來，不過秦歌知道，她只是於朋友的關懷而已，不過這也滿足了，至少她先照顧的是他，帶著滿足，淺淺的睡去。楚楚這才下了馬車，只見秦君卓已經處理好了傷口，應該是東方夢卿給處理的，看他的臉色雖略顯蒼白，但是比起秦歌卻是好多了，心裡的擔憂慢慢淡去。

既然他有東方先生照顧，那她就不用過去了，重新回到馬車裡坐下，獨自想著心事，不覺天色開始泛白，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秦歌的傷勢雖說也並不是很嚴重，但是卻因為傷勢引起高熱，沒有想到，他身體一向健朗，此次卻因那麼一點小傷給折騰了一個星期。

「終於到了，」這一路並沒有再遇到什麼危險，秦君卓和秦歌同楚楚和東方夢卿一同上路，這一個星期，秦歌一直是楚楚悉心的照顧著，這一日，秦歌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其實他倒是希望自己的病情不要好轉，那樣楚楚就會一直照顧他了，之所以一個星期病情才好轉，也許是和心境有關吧，他想讓楚楚多照顧幾天，心裡就希望病情不要一下就好，還真如他所願，拖了一個星期。

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幾乎所有的客棧都住滿了人，都是為神龍捲而來的，秦君卓一行人都有些擔憂，這麼多人為神龍捲而來，他們得到的機率真是小之又小。

「你們說這次曲無憂為何要將神龍捲拿出來，還廣發英雄帖，誰不想得到神龍捲，而他卻將神龍捲公諸於眾。真不知道曲無憂是不是腦袋壞掉了，那麼好的東西部自己好好收著，」，大堂里很吵鬧，不是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楚楚一行人坐在角落裡，也沒有人去注意他們，鄰桌的人說的話都傳入了他們的耳朵。

「若是他真的藏起來，我們不是都無緣一見了嗎？曲無憂此次也不知道是有何目的，」另一個也說道。

「那麼多的武林人士齊聚南音，還有各國的聖上也一定不甘於寂寞，也一定派人來了，這樣的局面不知道曲無憂能不能控制得了。」是啊，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要是處理不好，一定會發生動亂，神龍捲的誘惑力不是人力所能阻擋的。

「可是聽說，不是誰都有機會得到神龍捲的，還要看機緣，」。

「是啊，好像是說，神龍捲能夠自己擇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神龍捲會自己擇主？楚楚聽到這不覺好奇心冒出來，一個死物也能有人類的靈性？不知道傳言是真是假，若是神龍捲真能自行擇主，那麼真是太有意思了，那它選擇的人一定是一個德才兼備的人了，有些期待，鄰桌的人也不再談論這個問題。

此時門口走進來一個人，他一眼就看到了楚楚，眼裡閃過驚訝之色，但很快便被激動所代替，他徑直的走到楚楚他們這裡。

「楚楚，你也來了！」他在楚楚身旁的位置坐下，也不管別人的眼光。

「碧辰，你怎麼也來了？」見到慕容碧辰她也感到很意外，不過一想也就釋然了，神龍捲出世，各國一定會有人前來，慕容碧辰出現在這裡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他怎麼也出現在這裡？楚楚剛好看到走進來的人，正是李元錦，雖然過去那麼長時間了，而且他也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因為造化弄人，但是她還是有些不自在。顯然李元錦也看到了她，他也走了過來。

慕容碧辰明顯的表現出了對李元錦沒有好感，至於秦歌，也是一副不願理睬的樣子，至於秦君卓，他並不知道李元錦正是楚楚曾經的夫婿，沒有什麼表情，楚楚見大家都這樣，只是尷尬的笑笑，「你怎麼來了？」。她還是不習慣與他交流，其實她對李元錦的了解少之又少，按說神龍捲的出世，他不會感興趣才對，但是他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她能猜到一定是為了神龍捲，可是李元錦怎麼會對神龍捲也感興趣？

「現在大家都往南音趕來，我也就來湊湊熱鬧，你還好嗎？」好久沒有見她了，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他還發現，她就沒有變化，相反，增添了一種魅力，她的臉上一絲皺紋都沒有，看上去似乎還是和當年一樣，時間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迹。這樣的情況，他很難解釋是為什麼，也許是她保養的好吧。若是她不說，不會有人知道她是有了一個孩子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