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立志發財
崇明宮，御花園。
今日宮裡的芙蓉全開了，皇後娘娘心情好，叫上眾妃嬪和公主們一同欣賞。
十二公主樓怡馨穿著一襲藕粉色的金絲蝴蝶羅裙趴在皇后膝前撒嬌，本就明艷的面容更顯嬌俏靈動。
「母妃，今年的秋獵能帶馨兒去嗎？往年您總說我年紀小不懂事，可今年兒臣都是大姑娘了，應該可以跟著去了吧？」
皇後娘娘一襲絳紅色鳳袍，頭頂金釵步搖隨風而動，雍容華貴。
「這母妃說了不算，得看你父皇同不同意才行。」
「那母妃就幫兒臣跟父皇求求情嘛~」
「從前也未見你這般主動，怎的，今年秋獵是有誰要去，你這心思藏不住了？」皇后嗔她，但言語間仍是寵溺。
十二公主小臉一紅，「母妃說什麼呢，兒臣只是在宮裡待不住，想出去看看罷了。」
她才不會說是因為今年秋獵子昂哥哥在京中，皇帝一定會讓他去，所以她才這麼迫不及待。
可皇后多精明的人啊，這小女兒的心思哪裡瞞得過她。
「馨兒，你同母妃說實話，是不是心裡有人了？」
樓怡馨抬眸，兩眼亮晶晶的，「如果兒臣說是，母妃可以做主嗎？」
皇后大笑，這有何難，正要問個究竟，妃嬪和侍女們齊齊行禮，「見過陛下，聖上萬福金安。」
樓徹點頭，「都起來吧。」
「謝陛下。」
皇后牽著樓怡馨起身上前，「臣妾兒臣見過陛下父皇。」
「嗯，皇后今日氣色不錯，比這芙蓉花還艷麗。」
皇后掩袖嬌笑，「謝陛下讚譽，今日一早兒下人就來報說芙蓉花開得好，臣妾本想邀陛下同賞，糕點都準備好了，但趙公公說陛下忙於朝政便不敢打擾，還望陛下莫怪臣妾貪心，搶先來品這盛景。」
「你素來辦事妥帖周全識大體，朕很欣慰，因此一議完事便過來，為了不辜負你心意。」
皇後行禮，「多謝陛下。」
「十二也過來了，最近可還聽話？」
樓怡馨湊到皇帝跟前撒嬌，「父皇整天忙忙忙，也不來兒臣宮中走動，兒臣每日思念父皇卻不得見可難過了。」
皇帝睨她，「朕可是聽說你成日在宮裡玩鬧一刻不得閑，怎的這會兒又難過起來了？」
「額……」
樓怡馨吃癟，父皇怎麼什麼都知道呀！
樓徹無奈，這孩子。
「就會耍嘴皮子。」
「父皇……」
柔妃言爾嵐見十二公主進退兩難，抱著十七公主走到皇帝跟前圓場，「陛下，女孩子性子活潑些是好事，公主性情開朗，是大家的開心果，臣妾都羨慕不來呢。」
「你也同皇后一樣護著她，小心以後這孩子沒約束，壞了規矩。」點到為止，大家都明白皇帝何意，樓怡馨低頭退到一旁，樓徹看向言爾嵐懷中的小傢伙，粉粉嫩嫩的，甚是可愛，軟下聲音道：「朕的怡佩怎麼幾天不見長這麼大啦，來父皇抱抱。」
言爾嵐把孩子遞給樓徹，退到皇後身邊站定。
皇帝抱著孩子摟摟親親，順著花園走了一圈，帶小朋友摘花看鳥，好生閑趣。
眾妃隨後，蓮妃見皇帝疼愛十二跟十七公主，自己的十八公主卻不得盛寵，難免心下不平。
雖然五皇子是她親生骨肉，如今在朝堂上也有不小的勢力，但那個兒子，終究不得聖心。
如今太子薨，陛下完全沒有側立新儲君的打算，宮裡幾位皇子斗得愈發劍拔弩張。
也不知這天下，未來會花落誰家。
正想著，一旁皇后和柔妃聊得投機笑如銀鈴，蓮妃蹙眉，她們二人向來私交較深，言家那個大兒子是皇帝寵臣，加上中立不參與黨爭，近些年十分得陛下器重。
柔妃進宮十多年，從小小貴人爬上妃位除開家族蔭蔽，盛寵也不少，可為何偏偏這麼多年只有一個女兒，她雖性子柔和，卻不是不爭不搶之人……
陛下每月都會宿在她那幾日，她還尚未對柔妃動過手，皇后與柔妃親近，應也不會，難道宮裡還有別人對她下手？
不應該啊，言澈那小子醫術如此高明，若有人對柔妃動手，宮裡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出神，皇帝見後宮和睦十分滿意，點名叫上二人同去悅華庭，在他身邊落座。
吳纖芸快步跟上，因為五皇子的關係，陛下近來不太願意與她親近。
剛一落座，樓怡馨就沖皇后使眼色，皇后無奈搖頭，笑著對樓徹開口，「陛下，今年秋獵臣妾已經籌備好了，只等陛下騰出空來，即可出發。」
提到秋獵，皇帝一下來了精神，自從登上帝位他便只有每年圍獵時可以騎馬射箭，因此對這活動很期待。
「辛苦皇后了。」想到近來發生的事，樓徹心煩，「今年多帶些人去吧，最近宮裡的氣氛不好，壓抑得很。」
皇帝沒明說，眾人卻知是指太子之事，皇後點頭應下，「臣妾也是這般想的，今年不如多帶些孩子去如何？孩子們愛玩，到了行宮肯定熱鬧。」
「嗯，這提議不錯，你著手安排就是。」
「是，陛下。」
樓怡馨悄悄揚起嘴角，父皇既然這麼說了，那她就肯定能去，想想都開心。
「蓮妃。」
吳纖芸一怔，沒想到皇帝會cue她。
「臣妾在。」
「吳夢嫣跟秦遠的婚事，你覺得如何。」
不提還好，一提皇后和言爾嵐都表情一怔。
言吳兩家退婚一事朝中眾人皆知，當年雖沒有指婚，但這麼多年消息外傳大家都默認著，如今男方剛換，言景洵又入朝為官，任誰都會覺得是吳夢嫣被退婚了。
都在暗地裡傳話，說是言家看不上吳家，所以為了給他們家寶貝兒子尋個更好的門第，才會這般無情。
但眾人都這麼說，吳纖芸卻不能這麼說，因為她清楚，這次又是皇帝親自點的鴛鴦譜。
況且她也不想跟言家攀親戚，如今吳家臉面已丟，再不平，也不能表現出來，否則以後別人怎麼說夢嫣，非言澈不嫁嗎？她吳家的女兒可沒這麼掉價！
整理儀容坐好，「秦侍讀學富五車儀錶堂堂，與夢嫣，不失為良配一對。」
「哦，是嗎。」這反問，問得吳纖芸不明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