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窮苦困境2
兄妹倆交接好所有事宜，姜文岳翻身上馬，領著車隊駛出城門，何雅君挽著姜昕，直到看不見丈夫身影，才嘆口氣，與姜昕上車回家。
路上，何雅君悶悶不樂，姜昕牽住她，「嫂嫂，你也別太擔心了，哥哥走商這麼多年，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的，從前也不是沒等過他，只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我心裡始終放心不下，挂念得緊。」
「有什麼不一樣呀，不就是從有情人變成了夫妻嗎？反正哥哥過年前應該能回來，到時候你們夫妻團圓，不會孤寂的。你若是平時無聊便來尋我呀，我陪你。」
何雅君寬慰，俯身到她耳邊，「昕昕，我懷孕了。」
姜昕瞪大眼睛，「什麼？？？」
何雅君忙捂住她嘴，示意她小聲，「你別聲張啊，我陪嫁過來的丫頭懂些醫術，平時都是她幫我調理身體，我自八月開始就有些不舒服，那時候恰逢文廣之事，便沒多在意。九月沒來葵水……我讓丫頭號脈后才知，已有身孕。」
「那你怎麼不告訴家裡人！難怪近來總聽哥哥和大舅母說你蝸居在房不肯出來。」
「我自幼身子弱，丫頭說我胎象有些不穩，得卧床休息，所以不敢多走動，況且文廣那事之後，你大哥比從前更忙了，這批軍資很重要，先前做壞的武器得重造，他怕出紕漏，只要得空就守在武器坊親自監工，我怕此事說出來亂他心緒，所以想等他回來再說，也以免若孩子保不住……惹他徒傷心。」
「呸呸呸！嫂嫂說什麼呢！怎麼可能保不住，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好好待在房裡養胎！這頭三個月極為重要，只要熬過十一月就能穩住，你別擔心，我馬上派人去請城裡最好的大夫回來天天給你掛診，絕不讓你出半點差錯！」
「噗，哪裡需要這麼興師動眾，我平時會多注意的，用不著讓母親他們跟著擔心。」
「嫂嫂，有小寶寶是喜事，得讓家裡人知道，若是你不說，以後出了什麼問題，我可負不了責任，到時候大舅母肯定會怪我知情不報的！」
「是了，回去我就同母親說，真是怕了你。」
兩人回家，把此事一說，家中氣氛瞬間喜慶起來，老太太和老太爺一想到自己明年就能抱重孫更是高興得不得了。
洪氏心疼何雅君太懂事，吩咐下去以後家中不許任何人煩擾她，讓她安心養胎。
有這麼懂事的媳婦和那麼能幹的兒子，姜大爺一直以為因柳氏跟姜文廣陰鬱的心情也跟著好轉，為了不讓兒子分心，他同意何雅君的想法，等十一月後胎象穩定，姜文岳歸程時再派人去邊塞通知，以免那小子歸心似箭著急忙慌辦壞事。
姜家順風順水，隱隱有做大的趨勢。
自從入股錦繡坊，大房的收入次月就翻了一翻，加上姜昕做的改良紅妝一推出，那些闊太太們趨之若鶩，不過為了不讓新版紅妝過分打壓老版，姜昕吩咐各地分店，新版限售，想要就得排隊，這是錦繡坊一貫的銷售風格，客人們也習以為常。
東西好，就值得等。
溫雪絨本想趁著勢頭讓姜昕參加十一月的商會，一舉成名，正好可以吸引更多的加盟商來投資，可這個提議卻被拒絕。
如今穩步發展才是當前的最佳選擇，本就已經開始受關注的錦繡坊，若是此時再在商會大放異彩，前路反倒艱辛，也容易讓各分店被利益沖昏頭腦，還不如就穩紮穩打，先把第一年平穩度過，各地站住腳跟，明年再參加商會才是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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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景洵一直讓人留意著惠州的動靜，加上晗逸與言景洵通過信后，兩人書信往來更為密切。
得知姜昕沒有打算參加今年的商會，他欣慰一笑，小姑娘經商很有門道，不驕不躁，非常好，以後說不定就可以抱她的大腿了。
若時光能走得快一些，她是不是就能早一點來到自己身邊？
正出神著，言征敲門進屋，面色深沉。
「少爺，查出來些端倪了。」
他劍眉一蹙，「細說。」
「根據你從太子體內發現的那隻蜘蛛往下查，先是查到樟渠有人曾暗中收集過這種毒蛛，樟渠臨靠西疆，烏族人最多，擅蟲蠱之術。這種毒蠱製作不易，最少要一到兩年，時間線太長，很多村民都沒放在心上，不過幸好有一個老者記得，當時到村裡詢問這種毒蛛的人身著黃袍，上面綉有細小的五毒蟲圖案，他當時覺得那衣料材質極好多看了幾眼才因此記下，我們的人從這條線順著往下查，發現牽扯到了百毒門。」
百毒門？
他記得曲楊之前就是為了找百毒門之人尋仇才身負重傷，他那師兄曲堯中的正是寒噬心，原料也來源於西疆，或許，他會知道一些秘辛？
原本還不想這麼快找沉香閣閣主晉鴻暉用第二次機會的，現下看來不用不行了。
那背後之人能利用江湖勢力毒殺太子，就證明朝中必有重臣扶持幫忙引人入宮並掩人耳目，蜘蛛蠱可不是隨便什麼不懂醫術蠱術的宮女太監能幫忙下手的。
重臣……
言家沈家不可能。
那餘下淮陽王、淮北王、周丞相、文太師、禁軍統領、趙將軍、六部三司。
可懷疑之人比比皆是。
言景洵手指在桌面輕扣，修長的指節在日光下泛出瑩白光暈。
他思慮片刻，站起身來。
「繼續查，百毒門若真跟皇子勾結，必然有聯絡方式，派人暗中盯住，不要打草驚蛇。另外，給棲霞派帶個信，問問曲少門主最近可有空，來京中一敘。」
別的都沒問題，但是如今朝廷對江湖大派的首領虎視眈眈，讓曲少門主進京？？？
「少爺，這個節骨眼，你若與曲公子私下相見，恐有不妥。先不說曲公子此行是否兇險，你名聲必定受損，現在外面多少人盯著言家，就等著你出紕漏，陛下那也不好解釋。」
言景洵拍拍他肩頭，「不會，聖上既然讓我徹查此事，就不會拘泥於我用什麼手段。況且那些賊人都用得江湖人，我怎麼就用不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