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第三百七十四章:討債
許念看著馮盈盈推過來的沾碟,聽她繼續逼逼叨叨:「我家附近有這家分店,我常去吃,來來來,你吃這個生菜包烤肉。」
她伸手遞過來,許念沒有接,只是看著那塊綠油油的生菜被馮盈盈捏住了一個角,有些坦然的遞過來讓自己吃。
「你嫌棄我啊?我烤的第一塊就給你吃了誒!你還不領情!」
馮盈盈氣氣憤憤的將包著烤肉的生菜塞進嘴裡,大口嚼咽下去,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不滿的盯著許念。
等到咽完下去,砸吧了倆下嘴才覺出味來:「靠,我忘記沾干碟了,味道不夠!」
許念失笑,照著她之前的方法夾起一塊烤肉,沾了沾干碟里的辣椒粉,包進生菜里。
她彎眸笑著將包好烤肉的生菜模仿著她剛才的樣子遞迴去。
「吃嗎?」
馮盈盈眼眸中倒映入許念明眸皓齒彎眼淺笑的模樣,自小顏控的她就差淌下口水。
許念再次伸了伸手,示意問繼續問道:「吃嗎?」
馮盈盈從發怔中抽回神來,自然是接過肉來大口吃進嘴裡。
吃干抹凈后還不忘精靈古怪的誇上一句:「你叫許念,我沒記錯吧?我發現你長得真的很下飯誒哈哈哈哈。」
她笑得張揚,許念唇角不自覺的跟著她一塊揚了起來。
馮盈盈捕捉到她的笑顏,整個人不禁輕呼出聲:「哇哇哇,你笑起來也超級正誒!」
許念夾起一塊烤肉沾了沾干碟,眼裡彎彎的笑意還未褪去:「為什麼要天天笑給你看?」
她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油:「你家鄉不在大陸吧?說話的腔調很有意思。」
馮盈盈也沒有否認,大方承認:「我出國了好一段時間,沒想到還是被你聽出來了。」
許念抿嘴笑了笑不說話,好像交朋友也沒她想象中的那麼難。\0
倆人算是吃了一頓晚飯,邱上楠工作忙,有事不能來接許念,讓她自己先回家。
馮盈盈恰好同她一個小區,便順路一起走了。
邵逸庭這個點也剛好快下班了,他路過總裁辦公室,裡面冷白的光微微涌了出來,從門縫出傾瀉漏出。
他下意識推門進去,顧洺衍手裡捏著一沓文件,因為距離較遠,邵逸庭看得並不是很真切。
「少爺,還不回帝宮嗎?」
邵逸庭忍不住出聲提醒,黑沉的辦公桌后,顧洺衍撐起一隻手肘,他冷冽的目光在白紙黑字上閱覽。
「進我辦公室記得敲門。」顧洺衍答非所問。
他此刻微低著頭,一張俊臉眉深目闊,歐式的深邃輪廓讓這張臉看上去更加稜角分明,不近人情。
「邵逸庭,你覺得,如果連自己名字都能寫錯,會是在怎樣的一種情況下?」
邵逸庭站了片刻,顧洺衍忽的抬了抬頭。
他修長的指節不緊不慢的敲在桌面上,修剪齊整的指甲富有光澤,聲音慵懶中透出點點冷然。
邵逸庭思索片刻才意識到,顧洺衍口中所說的人,是許念。
「也許,是許小姐的故意失誤,又或許,是她在那一瞬間想起來什麼也不一定。」
顧洺衍勾了勾矜薄的唇,一雙狹長的眼好似裝不進半點感情,但他眉骨的輪廓卻很好看。
琥珀色的瞳眸裝進了光:「明天如果許念聯繫你,就安排在公司,我要看看,她到底是誰?」
邵逸庭放在腿側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下,他動了動嘴唇,像是欲言又止,但最後卻只蹦出一個好字來。
他沒敢問的話,被顧洺衍察覺,男人將手裡的一沓紙放了下來,語氣平淡的說了句過來。
邵逸庭湊近上前,才真切看清,桌上的那疊紙,儼然就是今早在會場的離婚協議書。
「少爺,還是打算簽了它嗎?」
「嗯。」
辦公室的燈光從來沒有這樣冷過,空氣中沒有一點溫度。
邵逸庭低頭,喉間不知道堵著什麼。
這個結局不是他之前一直所希望的么?
現在顧洺衍自病好后,回帝宮的次數寥寥無幾,時常整宿都待在公司。
重心也不都如他之前一直希望那般,放在了工作,放在了事業上。
「你一個人先回去,顧宏宇的消息隨時報備給我。」
他撂下一句話,從座位上起身,修長的腿邁至落地窗前,窗外的霓虹燈火,閃著人的眼。
邵逸庭彎了彎腰,語氣平穩的應了下來,才想起今天剛抓到的沈枳。
「少爺,沈枳已經抓了回來,現在要重新安排回精神病院嗎?」
顧洺衍一雙寬大的手掌貼合在透明的玻璃窗前,有力的腕骨上圈著一節透明的手環,他薄涼的聲音傳了過來。
「麻煩,處理了吧。」
邵逸庭沒反應過來,等他清晰意識到時,才發現沈枳就這樣被輕易判了死刑。
他頭腦發昏著走出辦公室,直直下到地下聽車場。
看管沈枳的眼線打來電話問結果,邵逸庭握著手裡的手機貼在耳廓處,片刻都未出聲。
那邊的眼線問了好幾邊怎麼處理,拍了倆下手機以為沒信好。
「邵經理,怎麼了?聽不清嗎?少爺有什麼安排?」
邵逸庭目光渙散著落在方向盤上,耳里就像是忽然的有了一瞬耳鳴。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少爺說,處理了吧。」
這個答案其實很意外,沈枳當初一直沒死,只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這一直都是顧洺衍的親自授意。
之前沈家做的事不人道,但畢竟牽連了顧宏宇,這一步棋就該下得謹慎些。
但現在顧洺衍卻突然說要放棄沈枳這顆棋子,就很是奇怪起來。
眼線聽命辦事,聞言也只是哦了倆聲,沒怎麼多問。
沈枳當天被槍決,身份戶籍一夜吊銷,就像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存在過這個人一樣。
翌日,邵逸庭照例來上班,先接待到的人卻不是許念,而是邢岑。
「顧洺衍腦子沒病了?」邢岑漂亮的淺灰色瞳眸內染上了些許失落,他坐在椅子內就差嘆氣。
邵逸庭手裡的杯盞都快拿不穩,這杯咖啡此刻無比想潑在這邢岑這張又冷又丑的矜貴秀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