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蘇陶陶無奈,也只能點了點頭,等鬼醫走後解開自己的衣襟,對著鏡子看著脖頸間那微紅的牙印正在一點點消散。
就在蘇陶陶被黑影擄走之後,蘇零露便從假山後面走了出來,看著蘇陶陶消失的方向露出了憤怒目光。
你最好就此消失最好,太子殿下永遠都只能是我的!
蘇零露堅定的目光移向了太子刺客躺著的房間。不過只是片刻便溜進了太子的屋子。
屋子裡點著熏香,讓人渾身都有一股燥熱的情緒湧來,蘇零露慢慢的靠近太子的床榻,坐下來伸出手摩挲著太子的臉龐。
白色衣裳,如玉的面龐,如此秀色可餐風流倜儻的男人為什麼對自己就沒有那般的專註?
蘇零露的內心是痛的,自己傾心相付的男人心裡卻覬覦的是別的女人,而那個女人偏偏是她最痛恨的人。
蘇陶陶,你是嫡女什麼都比自己略勝一籌,為什麼連我的男人你都要搶走?如今她已經不是什麼黃花閨女,焦二的事情成了蘇零露身上無法抹去的污點,她沒有了母親的庇佑,沒有了父親的寵愛,她想要的只是風光無限的生活,可是蘇陶陶卻是她人生的絆腳。
自從聽見太子在皇後面前說的話之後,蘇零露便一直默默的關注著太子的一舉一動,不惜將自己所有的錢財都用在了探聽消息上面,母親在死前積累的財富如今蘇零露已經全部掏空了,她若是今日輸了便只能如同乞丐一般的活著!
太子手裡有個太監叫長滿,是最會猜度太子心思的人,蘇零露買通了長滿身邊的小太監,知道了太子今晚要見蘇陶陶的事情。
更加知道了長滿為了討好太子特意在這屋子裡點了催情的香料,讓蘇陶陶會對太子投懷送抱。
蘇零露的目光變得無比的冷靜,原本她是想要殺了蘇陶陶的,可是看見蘇陶陶被擄走,她就感覺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如果太子明日醒來看見自己躺在他的身旁,且是眾目睽睽之下會不會就給自己一個名分?
想到這裡,蘇零露解開了自己的外衣,用自己的手解下了太子的腰帶,探入了太子的隱秘之處,坐在了太子的身上,讓迷糊之中的太子忍不住發出一聲愉悅的悶哼……
第二日天亮,整個宮廷還沉浸朝陽之中,早朝剛剛退朝一切都顯得無比的祥和,一聲女子的尖叫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
感覺到自己身邊的女人挪動了身體,又回味起昨日的熱情似火,太子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太子迷茫的看著蘇零露,見身旁的她卻哭得梨花帶雨,一眾人聽見蘇零露的尖叫衝進來時已經不能退出去,只能尷尬的跪下。
這一聲尖叫是蘇零露早已計劃好的,她早已支會了長滿身邊的小太監,若是自己嫁入東宮,那小太監就是自己手底下的太監總管,所以此時已經有管事的嬤嬤通知了皇后,安排的宮女也把蘇零露的話傳進了皇帝的耳中,不過是一個時辰的功夫,蘇零露和太子已經跪在了皇帝和皇后的面前。
因為一切都十分的突然,太子還來不及將蘇零露打發就被人發現,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跪在了大殿之中。
忽然得了消息的老太君穿著不似往常那般精心打扮,蘇錦堂更是連朝服都沒有脫掉就站在了殿中。
蘇陶陶姍姍來遲,在門口剛好遇見了溫妃,兩人一同進了大殿,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坐了下來。
此時,蘇陶陶感覺到了兩道目光朝著自己刺來,順著望去一個是太子,一個是蘇零露,忍不住微微彎起嘴角。
從知道顧成禛很有可能沒有死開始,蘇陶陶便越發冷靜下來,蘇零露在太子的床上?蘇陶陶早就猜到是蘇零露的計謀,至於太子的目光,恐怕是覺得為什麼明明是自己卻變成了蘇零露而疑惑不解吧。
此時,頭頂傳來了皇后的聲音,大家都低下頭不敢說話。
「太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蘇秀女會在你的床上!」皇后的臉色非常難看,若是太子真的喜歡大可以告訴她,到時候直接給皇上說賜給太子便好,何苦做出這麼下作的事情。
相比起皇后一臉不解和慍怒的神情,皇帝的臉色卻出奇的平靜,別人都猜不透她的心思。
皇后說完,只聽太子說道:「父皇母后兒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兒臣一醒過來就看見蘇零露在兒臣床上。」
太子的心思很簡單,讓蘇零露坐實了勾引自己的罪名,這樣自己的名聲才可以保全。
蘇零露卻不慌不忙,將眼淚擦了哽咽道:「太子殿下怎麼可以這般污衊臣女?昨日臣女正在觀賞河燈,是您叫了太監過來請我過去小坐,並且準備了酒宴讓我我喝了兩杯,臣女當時有些微醉正準備告辭,等我醒來……」
蘇零露的話並未說完就哭了起來,讓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太子在旁人眼中儼然已經成了一個齷齪的人。
太子居然到了這個時候都不願意給她一個名分,蘇零露心裡壓著怒意,也不管太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繼續抽泣起來。
「蘇零露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太子惱羞成怒,想不到自己昨天對蘇陶陶的事情居然被蘇零露給知道了,這女人明顯就是將計就計,可是太子卻不能直接戳破,不然自己在別人面前的形象會更加難堪。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蘇零露是如何知道這些細節的,難道昨日蘇零露和蘇陶陶是商量好的?
「殿下,臣女知道如今臣女已經不是完璧之身,說什麼都是錯,既然殿下嫌棄臣女,臣女立刻就自裁!」說完蘇零露就拔下頭上的簪子往自己的心口戳去。
她一邊揚起手,一邊快速的掃了一樣所有人的神情,太子的眼中明顯帶著一絲期待,皇後有些緊張,而蘇陶陶由始至終都似乎對自己的行為不感興趣,而皇帝高高在上她看不見……
「夠了!」一直未曾說話的的皇帝終於開口,蘇零露立刻停手看著皇帝,忙磕頭請罪。
蘇零露一邊磕頭,一邊哭道:「皇上,昨日之事是臣女不知自愛,這才讓太子蒙羞,也讓我父親和祖母為此蒙羞,臣女無顏苟活!」
她深知如今父親對皇帝有些用處,適時的把父親拉出來皇帝定然會幫著自己。如今父親的手裡雖然沒有多少銀子,可是卻有帶兵的經驗,邊境不安皇帝早晚會讓父親出征,父親就是她最好的墊腳石。
果然,只聽的擺了擺手皇帝說道:「酒後亂性這件事情便不需要再提了,皇后看著辦吧,給蘇家的姑娘一個名分也不是什麼難事。」
隨後,皇帝又接著對太子說道:「一個男人就是要有擔當,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你這般的說她如何有男人風度?」
聽見皇帝有責備太子的意思,皇后心裡卻說不出的憋屈,蘇家的蘇零露不過就是一個庶女,不管自己的兒子有沒有風度,蘇零露無媒苟合的行為已經是板上釘釘,明明是蘇零露心機深重,當她在宮裡的眼線是吃素的,不知道這女人的小動作嗎!
想要好的名分?她偏偏不給,作為皇后是不能被玩弄的,這小丫頭片子已經觸碰到了她的逆鱗。
「皇上,蘇家的長女既然嫁給了太子,那臣妾昨日提的將蘇家二女兒蘇陶陶嫁給太子做側妃的事情……」皇后的話還沒有說完,蘇陶陶已經搶先跪在的正中央。
「皇上,臣女不嫁太子殿下,若是可以選臣女寧願做您的妃子!」蘇陶陶一時情急,驚世駭俗之語脫口而出。
想想昨日是黑影,又想想顧成禛的失蹤,皇后不是想要給她難堪嗎?那自己也可以給皇后一個大大的難堪,為了復仇臉算什麼!
太子和所有人一樣震驚了,包括溫妃都瞪大了眼睛,只有皇帝默默不語的盯著蘇陶陶看了半晌。
這丫頭這般的衝動,還需要磨練磨練……
蘇陶陶雖然衝動了,但卻不後悔自己說的話,她寧可嫁給已經暮年的皇帝,也不願意嫁給太子,皇后和太子算計了顧成禛,讓他至今生死未卜。她一定要讓這兩個人付出代價,如今握著天下權利的是皇帝,她不在意用任何的東西去交換。
「你再說一遍!」皇帝終於開口了,聲音依舊聽不出喜怒,卻讓人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
「臣女不願意嫁給太子殿下,若是臣女可以選擇,願意嫁給陛下!」蘇陶陶深吸一口氣,抬起了自己的臉龐,一雙堅定的目光盯著皇帝雙眸。
那雙眸子像極了顧成禛……
「大膽,你不過是一個落選的秀女有什麼資格嫁給陛下,還不拖出去杖責二十大板!」皇后按耐不住站了起來,對著蘇陶陶身旁的太監吩咐,可是太監們卻紋絲不動,皇帝尚未發話他們怎麼敢動。
「既然臣女是落選的秀女沒有資格嫁給陛下,那麼臣女又怎麼有資格嫁給未來的天子呢?」蘇陶陶並不懼怕皇后的聲音,看著皇后氣的漲紅的面龐。
「你!」皇后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太子想要上前去扶卻又不敢惹怒自己的父皇,只能用殺人的目光看著蘇陶陶。
可惡的女人,居然敢當眾給他沒臉!
「父皇,其實昨日兒臣約的是蘇家的二小姐,蘇零露並不知道是從何處跑出來的!」太子氣極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應該說出這些,就是不想讓蘇陶陶身上乾淨!
「殿下!」蘇零露先慌了,她想不到太子居然會不顧自己的名聲也要把蘇陶陶給拉下水,眼睛里寫滿了震驚。
「太子,你可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這次,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皇帝的怒意,屋子裡的空氣頓時降到了冰點。
只是片刻的功夫,皇帝將除了太子蘇零露蘇陶陶之外的其他人都被請了出去,包括皇后都不得在屋子裡停留。
厚重的宮門被關上,只有幾盞宮燈點亮周圍的一切,太子的臉色蒼白頭上冒著冷汗,蘇陶陶低垂雙目面容沉靜,蘇零露低著頭咬牙切齒……
皇帝端坐於龍椅之上,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此時誰都不敢開口說話,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的聽見。
「你們誰先說?」皇帝的聲音在頭頂炸開,帶著讓人恐懼的氣息蔓延,雖然他的語氣十分平常,但字裡行間還是流露著讓人壓抑的情緒。
蘇陶陶低著眼眸,如同入定了一般,蘇零露心中惶恐想要反咬蘇陶陶一口將所有罪責都推到蘇陶陶身上,可是又不知道如何下口。
至於太子,此時更多的是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造成了現在不可挽回的局面。
「太子,你先說!」皇帝叫了一聲,立刻讓太子惶恐不安的抬起頭來。
「父……父皇。」太子的慌亂已經無法掩飾,只能用眼睛看向了蘇陶陶。見她沒有半點恐懼和害怕流露出來,頓時更是一股怒意湧來。
「太子,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那讓蘇陶陶來說好了。」皇帝的語氣不溫不火,誰也不知道刺客他心中的想法。
蘇陶陶慢慢的抬起頭,看著皇帝那雙注視自己的眼睛,沒有了剛開始的衝動,說道:「昨日中秋宴會,臣女一個人正在流光水榭小坐,來了一個太監說有貴人請臣女過去。因宮裡實在是貴人太多的緣故,臣女也沒有細想只得乖乖的跟著,甚至連臣女的貼身侍女也沒有帶。等臣女到了之後,太子殿下已經在院落中設下一桌酒菜,強行要臣女共飲,臣女不從太子便想要責罰臣女,偏巧這個時候太子殿下忽然暈了過去,臣女不敢久留就離開了。」
蘇陶陶不能對皇帝說自己被太子非禮,不然皇帝定然是不會相信的,倒不如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保留」太子的名聲。
皇帝對於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會信任,從前世他去世之前讓很多人陪葬就知道,蘇陶陶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她不會當面去指證太子任何事情。
「太子,真的是這樣嗎?」皇帝的目光看向了顧成德,見他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是,不是!」太子欲言又止,硬是被蘇陶陶說的無法反駁。
有些事若是解釋只會是越描越黑,太子此時雖然憤恨和緊張,但他卻不傻。
「是什麼?不是又是什麼!」皇帝的語氣讓人惶恐不安,可是字面上卻好似只是平常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