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安靜的報復》

安靜今天只上到了半山腰，不過她的運氣還算不錯，打到了一隻野兔，一隻大鳥。她心心念念的小野菜也挖了半簍子。安靜見今天的收穫還不錯，就打算早些回去。將背簍背在身上，順著來時的路，腳步輕快地往回走去。

快到山腳時，安靜隱約的聽見山下傳來的哭喊聲，她有些擔心家裡的弟弟妹妹，便加快了腳步。到了山下，遠遠的瞧見有人在屋子前撕扯，安靜心知不好，怕是家裡出事了。撒著腳丫子往家裡跑來，果然，村裡的二癩子正在撕扯著二妹的衣裳，嘉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而嘉明的臉上還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安靜氣紅了眼，大喊一聲「二癩子，你找死！」

眼見要得手二癩子這會兒心裡正美著呢。聽見安靜的聲音，一回頭，就見安靜紅著眼一副殺人的模樣向他衝來。頓時嚇得他一個機靈，一把推開安心，轉身就往坡下跑，安靜又哪裡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一個箭步上前，飛起一腳將二癩子踹趴在地上，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安靜發了狠，每一腳，每一拳，都用盡了力氣。打的二癩子鬼哭狼嚎。

見安靜往死里的打他，二癩子是真的怕了。「姑奶奶，別打了，別打了，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安靜是真的想把這二癩子活活的打死嘍。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把這事鬧大了，如果事情鬧了開來，心兒的名聲就毀了。因為這麼一個潑皮無賴，搭上心兒的一輩子不值得。所以安靜下手的時候，避開了他的頭臉，專往他的身上招呼。否則他的臉上帶了傷，別人一旦問起來累積的還是心兒。

安靜看著躺在地上直叫喚的二癩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平日里從來不到這坡上來，為何今日就來了？」安靜想著，以二癩子無利不起早的德性，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這坡上來。

「集市那天我見你買了那老些東西，想著你手裡有銀子，便遍琢磨著弄兩個來花。後來你大娘和三嬸兒說你們幾個發了大財，誰要是娶了你們姐妹，就有享用不盡的銀錢。我這才動了心思。今兒一早又見你進了山，我這才敢到坡上來。」這二賴子也不傻，李桂枝和張翠花那一套借刀殺人的把戲，他早就看透了，此時連猶豫都不帶的，就把那二人供了出來。

聽二癲子如此說，安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兩個狠毒的女人，這是要治她們姐妹與死地呀。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恨?要讓她們這麼費盡心思的毀了她們姐妹。安靜的心裡這個恨吶！

安靜壓下心底的恨意，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二癩子說道：「你可以走了，不過今天的事兒，你最好爛在肚子里，你要是敢往外說一個字，小心我弄死你。」

「放心，放心，我一個字兒也不會往外說的，打死都不會說的。」說罷，連忙起身，連滾帶爬的往坡下跑去。

安靜轉過身來到渾身顫抖的安心身邊，將她攬進懷裡，輕輕的扶著她的背「心兒，別怕！沒事了，大姐回來了。」

安心緊緊的抱著大姐，她被嚇壞了。她不敢想象，若是大姐沒有及時的趕回來，那她今日是不是就被那二癩子給糟蹋了？想想那樣的後果，她就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二癩子說的話，她也聽見了。以前在老宅時，無論他們怎麼苛待她？她對他們只有怨，只有氣，卻從沒有恨。就算他們要把她賣了，她也只道是窮鬧的，也不曾恨過他們。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就是不肯放過自己姐弟幾個？為什麼非要毀了她？這麼做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姐，你說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呀？」

安靜一下又一下的輕拍著安心的背。聽見安心如此問，她嘆了口氣，悠悠的說到：「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只不過是他們長了一顆狠毒的心罷了。就算咱們不去招惹她們，可也架不住他們會反過來害咱們。因為他們見不得咱們好，他們的心已經壞了，臭了，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就是畜牲，狠毒的畜生。心兒，你放心，害過咱們的人都會得到報應的。一定會的！」

因為幾個孩子都受到了驚嚇，吃過晚飯便早早的睡下了。當天夜裡心兒便發起了高燒。身上滾燙滾燙的，人也一陣一陣的說著胡話。安靜知道，她這是被白天的事情給嚇著了。大半夜的沒法去找郎中，安靜就只能投了毛巾一遍一遍的給心兒擦著身子，直到下半夜，心兒的高熱總算是退了下來。因為白天受了驚嚇，晚上又發了高燒，心兒的臉色很是不好。嘉明臉上的巴掌印倒是消了，可是臉還有些腫著，嘴角也破了皮，嘉悅也睡得不是很安穩。安靜看著這樣的弟妹，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心中的怒火像是要把她燃燒一樣。她的弟妹如此的懂事可愛，那些傷害他們的人都該死！安靜的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

給弟妹們掖了掖被子，將匕首別在腰間，她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將屋門從外面鎖上。轉身鑽進夜色之中。天陰沉沉的，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颳得呼呼作響的夜風伴著山裡野獸偶爾的吼叫聲，陰森又恐怖。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安靜的身影，在夜色中猶如獵豹一般，幾個閃跳就來到了坡下。安靜的身影，猶如貓兒一般悄無聲息的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她徑直的來到二癩子家，用刀劃開門閂閃身來到了屋內。二癩子白天挨了安靜的一頓暴打，晚上又喝了一壺貓尿，這會兒睡得像死豬一樣，呼嚕聲震天響。

這屋子也許從來都沒有收拾過，臭氣熏天的。安靜就像是沒有聞到一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她隨手抄起門上的門栓一步一步的走向躺在炕上的二癲子，腦海里閃過白天他欺辱心兒的景象，安靜將手中的門栓高高的舉起，沖著二癩子的雙腿，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正在做著美夢的二癩子被腿上傳來的劇痛，生生的疼醒，張大嘴巴叫出聲來。

安靜丟掉門閂，一把抽出腰間的匕首，沖著二賴子張大的嘴巴揮了過去。

「啊…」伴隨著二賴子的慘叫聲，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安靜知道，那是二癲子的舌頭。此時的二賴子已經疼得昏死了過去。看著昏過去的二賴子，安靜的眼中滿是冰冷和殘忍，她將染血的匕首在二癩子身上擦拭乾凈，重新別在腰間，這才轉身出了屋子。猶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踏進月色之中。

二癩子的慘叫聲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倒是有幾隻看家狗被這叫聲擾了清夢。汪汪的叫了幾聲，沒發現什麼異常后又蜷縮著身子睡去了。

收拾完二癩子，下一個就是李桂枝和張翠花。安靜說過，欺負弟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二賴子的家在村子頭，老安家在村子的中央。很快安靜就來到老安家的大門外，安靜抬眼看了看院牆，一個彈跳縱身翻上院牆，悄無聲息的落在院內。她先是來到李桂枝的屋裡，進了屋，照著李桂枝和安大山的后脖勁就是一個手刀。安靜抽出腰間的匕首將李桂枝的頭髮貼著頭皮一綹一綹的割了下來，直到把她變成個光頭。這才來到張翠花的屋中，如法炮製，把張翠花也變成了光頭。

收拾完這兩個人，安靜利落地翻出院牆，鑽進夜色之中。腳步飛快，卻又落地無聲的往家中走去。

就在安靜翻出院牆之後，老安家的隔壁屋門被輕輕地打開，高青山站在夜色之中，望著黑漆的一片口中輕輕的呢喃著：「是你嗎…？」

安靜知道隔壁院子的高青山發現了她，可是那又如何？安靜就是故意的，故意讓高青山知道，讓他知道她安靜是個什麼樣的人，也好讓他死了那份心。

懲治了這些傷害過弟妹的人，安靜心中的怒火，總算是平息了一些。她掩映在夜色之中的身子，飛快的往家中走去，她怕弟妹醒來見她不在會害怕。想起家中的弟妹，安靜的雙眸之中，蕩漾著溫柔。彷彿之前的殘忍嗜殺都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