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與野豬的生死之戰》
吃過早飯天還沒亮,姐弟四人已經穿戴整齊奔著大青山出發了。原本安靜是打算自已去山裡轉轉的,可是放三個孩子在家,她又不放心,索性就都帶上了,昨兒她上山發現了一片野薺菜,正好今天帶著三個小的去挖回來。
天剛蒙蒙亮,遠處的大青山就像一個張開口的巨獸,讓三個從來沒有上過山的孩子,有些膽戰心驚。為了緩解孩子們的緊張,安靜便讓嘉明背誦功課「嘉明三字經給大姐背一遍」
嘉明見大姐考校他的功課,便搖頭晃腦的開始背了起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為人子,方少時。親師友,習禮儀。香九齡,能溫席。孝子親,所當執。融四歲,能讓梨。弟於長,宜先知。大姐,我背的對不?」
「對都對,我們不但要會背,還要理解其中的含義,不能死讀書讀死書知道了嗎?」安靜邊走邊說著
得到了表揚的小傢伙,眼睛亮晶晶的,用力的點著頭「嗯,大姐,我知道了。」
「大姐大姐,我也會背,只是沒有哥哥背的這麼多,我只能背到幼不學,老何為。大姐,我是不是很笨?」嘉悅伸出小手,拉了拉安靜的衣襟,小心地說道。她沒有哥哥那麼聰明,大姐教什麼,只用幾遍就記住了。她要背好久好久才能記住一半,大姐會不會嫌棄她,不喜歡她了?
見小小的人兒,滿臉的沮喪,安靜將她抱起來,笑著對她說道:「誰說我們悅悅笨的?我們悅悅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最懂事,最最可愛的孩子了。每個人呢?都有他的長處,你看大姐呢?打獵厲害,功夫也好,可是女紅卻不如你二姐的好。你二姐呀,女紅好,廚藝也好,卻不會功夫。你三哥記東西快,字也寫得好,可是他卻沒有你的畫技好,我們悅悅畫的畫,可是全家人都喜歡呢。所以呀,我們不能拿自己的短處與別人的長處來比較,我們應該相互學習,取長補短,知道了嗎?」
聽了大姐的話,小傢伙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姐弟四人一路說說笑笑,在天光大亮之時終於到了地方。這裡離半山腰不遠了,通常這個地方沒有什麼大的獵物,也就是偶爾有些野雞或是野兔子。
這片野薺菜長的還不大,幾個人邊挖邊說著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自打進了這地兒,安靜就有些心神不寧的。薺菜挖的差不多了,而安靜內心的不安也達到了頂點。
「好了,今天就挖這些,我們回去吧!」說著便伸手牽過兩個小的,腳步有些急的往山下走去。
安心見大姐的臉色有些不好,心裡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邁動腳步跟在大姐的身後。
細微的哼哼聲傳到耳朵里,安靜頓時暗叫不好,這是野豬的聲音。聽這聲音恐怕還不止一頭,而且距離自己怕是不遠,這野豬殺傷力極強,自己一人尚且不怕,可是弟妹該怎麼辦?現在跑怕已經來不及了,動作快于思想,一把扯過幾個孩子奔向旁邊的大樹。快聲地說道:「現在開始什麼也別問,也不許出聲。」說著自己已經飛快地把嘉悅背在了身後,快速的朝樹上爬上去,前世部隊生涯,讓安靜異常的警覺,遇事也異常的冷靜。三五下就爬到了一個粗壯的樹杈上,讓嘉悅坐好,又把嘉明也送到樹上來,將兩個孩子用繩子牢牢的綁在樹榦上。這才從樹上一躍而下。
安心是個女孩子,爬樹這樣的事,她可從來沒有干過。如今站在樹底下有些不知所措,安靜手把大樹蹲下身來,嘴裡焦急地說道:「心兒快踩著姐的肩頭上去,快點!」
安心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猜一定是有什麼危險,否則一向鎮定的大姐不會如此的緊張,緊張的都變了臉色。當下也不多問,咬著牙,踩著姐姐的肩頭,奮力的往上爬去,安靜使出全身的力氣,站起身,讓安心的手能夠抓到最上面的一顆樹杈,安心也不負所望,終於抓住了樹杈,使勁的往上爬著,安靜見安心抓住了樹枝,用雙手托住她的腳,用力地往上一送,安心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爬了上去。
此時安心看見了遠處向這邊跑來的兩頭野豬,她嚇得差點從樹上掉下來。怪不得,怪不得大姐變了臉色,怪不得大姐讓它們爬到樹上來,安心緊張的看向站在樹下的大姐,焦急得說到:「大姐,你還等什麼?你快上來呀,快呀,快點上來。」
「心兒,你別怕,你自己抱好樹榦,一定不能鬆手,也看顧好兩個小的。無論看見什麼都別叫,記住了嗎?」說著滿臉嚴肅的看向樹上的安心和兩個小的。
見三個人都點了頭,安靜再顧不上多說,轉身看著往這奔跑的野豬,快步迎了上去。她不能讓這兩頭畜牲到這樹下來,她絕不允許這兩隻畜牲傷害到她的弟妹,一絲一毫也不行。
安靜,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山下為碰上野豬?可能是因為春天的原因,山裡的食物比較缺少,所以這兩隻野豬才跑到山下來吧。野豬這畜牲最是皮糙肉厚,普通的弓箭是射不死它的。想著一把拽出腰間的匕首,身子如獵豹一般沖了上去。
這兩頭野豬一大一小,大的是一頭母豬,目測得有個三四百斤,小的也就七八十斤,看樣子還未成年。這野豬此時也發現了安靜熬的一聲就沖了過來。一人兩豬正面相碰,安靜靈活地就地一個翻滾,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在小野豬的肚子下面留下一個大口子。受了傷的小野豬嗷嗷叫著。小野豬的慘叫聲讓母豬更加暴躁狂怒了,嗷嗷叫著再次向安靜衝來。安靜也不含糊,左躲右閃間,又在小野豬的身上插了兩刀。中了三刀的小野豬,終於倒在了地上。
大野豬見自己的孩子被安靜殺死,發瘋似的沖向安靜。安靜不敢與這頭大野豬正面對上。便來回的躲閃著,每次交鋒都在野豬的肚子上劃上一刀。野豬皮厚,只有肚子上稍軟一些,安靜就專門挑這些地方下手。血液的流失,讓這頭野豬有一瞬間的眩暈。靜靜,這頭大野豬晃了晃頭,安靜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眩暈了,忙抓住機會,握緊手中匕首,快速地沖向野豬,向上一躍,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扎進野豬的脖頸里。
一招得手,安靜來不及拔掉匕首,整個人飛速的後退。中了匕首的野豬,慘叫著向安靜衝來,大有一股不死不休的架勢。安靜赤手空拳的在樹木間左躲右藏,那野豬暴躁的接連撞倒了兩棵大樹后,終於倒在地上。安靜不敢馬虎大意,撿起一塊大石頭向野豬走來。此時,野豬在地上瘋狂地掙扎,扭動著。安靜舉起手中的石頭,狠狠的往野豬頭上砸去,隨後快速的拔下匕首,又用力的刺了進去,再拔出…,如此幾次,血液洶湧而出,野豬終於停止了掙扎。
安靜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為剛剛的劇烈運動而急促的喘息著。此時的安靜灰頭土臉,滿身鮮血的模樣看起來狼狽極了。
緩了一會兒,把匕首用乾草擦乾淨別在腰上。起身,朝幾個孩子走來。樹上的三個孩子,臉色蒼白,滿臉是淚,安靜瞧著,有些心疼。想來怕是嚇壞了吧?選忙出聲道,「你們放心,大姐沒事兒,也沒受傷,身上的血都是野豬的,就是衣服剮破了,你們別擔心,我這就接你們下來。」
三個孩子到了樹下,再也控制不住,抱著安靜大哭起來,他們擔心害怕,同時也自責著,種種的情緒,見到大姐平安無事之後,再也壓抑不住,噴涌而出。哭了好一會兒,情緒才漸漸的穩定下來,這時安靜才出聲說道「我們得趕緊把這野豬弄下山去,血腥味太大,怕再招來別的什麼,那可就危險了。」
聽安靜這麼一說,三個人才緩過神來,趕忙砍樹枝藤條,不大一會兒,一個用樹枝紮成的筏子就做好了。安靜和安心二人合力把野豬弄上筏子,兩個人這才拉著筏力吃力的往山下扡拽著。
這麼大個的一頭野豬還帶著一個小的,被安靜姐妹拉下山,引起了一片轟動,在地里整地的人們都巴巴的望著。有心想要上前詢問兩句,可看見滿身鮮血的安靜后,又都歇了心思。自從上次安靜動手砍人之後,村子里的人就被他的狠勁給震住了,此時見這麼大頭的野豬都被她給殺死了,對她的畏懼就更勝從前。以至於,就算後來安靜有了銀子,有了鋪子,有了大房子,大馬車,村裡的人也無一人敢來向她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