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陸細細
難道原主的身世還有貓膩嗎?天衣站在那裡,不動聲色地看著這幾個人表演。
「我撕了你的嘴,看你還胡說不?」
張春花惱了,兇狠地瞪著瘸子書田,
「你給我閃開,你要還是陸大林的兒,就不要攔著我。」
「張春花看把你能耐的。你有什麼權利支使書田。她媽死後,你管過他們兄妹兩嗎?自打你進門,他們兄妹就跟著公婆過活了。你現在倒想當現成的媽了,早幹什麼去了。」
瘸子書田看也不看這兩個女人,扶著氣地全身哆嗦的清水奶奶走到一邊。張春花沒想到胖嬸居然敢當著全家人的面揭她的短,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女人,要是再由著她說,非壞事不可。
沒人攔了,張春花可得著勢了,一把抓住胖嬸,輪起一個長板凳把她打翻,一屁股坐在胖嬸身上,拿長板凳卡住她,轉身沖著陸細細喊
「細細,幫我把她的嘴撕爛。」
胖嬸一隻手被壓在身下,另一隻自由的手趕緊捂住嘴,上一次打架的慘痛教訓她還記得。上一次就是張春花壓住了她,讓她女兒陸細細撕爛了她的嘴。害她縫了三針,兩個月才好。
眼看著那個瘦若拂柳的陸細細,扭著細腰微笑著走過來,嘴裡說著,
「媽,這樣不好吧。」
眼神里卻一點笑意也沒有。胖嬸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幾個人。清水婆婆被書田書娟扶著走出屋,此時屋裡只剩下站在一邊的天衣。
「陸天衣,你不是你媽生的。陸天衣,你不知道兩年前考上衛校的其實是你,你媽讓細細頂了你去上學,倒把你送到老家來看你爸。陸天衣,你說的這個對象衛東青,他本來是陸細細談的對象,因為——」
「我叫你胡說。就是和我家再有仇,也不能滿嘴噴糞。」
張春花輪起一隻手,啪,啪,啪,一連抽了胖嬸幾個大嘴巴子。胖嬸的嘴還沒等陸細細給她撕爛,就已經紅腫不堪嘴角流血了……
張春花不是陸天衣的親媽?
陸天衣考上衛校被她妹妹陸細細頂了?
衛東青原來是陸細細的男朋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這一會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天衣站在那裡,還沒有整理完這些事。兩個青年從屋外衝進來,
「真是膽子肥了,敢打我媽。」
一高一矮兩個青年一腳踢倒了張春花,另一個扶起胖嬸。
「給我打這個不要臉的,居然敢撕我的嘴,給我把她兩個的嘴都撕爛。不,三個,還有她。」
胖嬸捂著嘴,指著倒在地上的張春花,可憐兮兮的陸細細,站在一邊不語的陸天衣。
「雷哥哥,我真得什麼也沒做。我一直勸著我媽和大娘不要打架。可是她兩個也沒人聽我的勸啊。」
天衣還沒有行動,陸細細卻用繡花手帕捂著嘴,走到高個子青年面前,梨花帶雨淚兩行了。再加上委屈地哭聲,可憐兮兮的眼神。
「電哥哥,你是最知道我的。求你快和雷哥哥,大娘求求情吧。我和我媽剛進屋,我媽也是看大娘訓姐姐,看不過才和大娘吵起來的。那件事我也聽說了,那都是誤會。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不是嗎?」
這個陸細細,還挺會說的。天衣在一邊聽著心裡冷笑,不經意間幾句話,就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她的身上,擺明了是說這一切都是因為陸天衣插手老蠻家的事,才導致的矛盾。她們是無辜的。天衣打量了一下這兩個青年,怪不得剛才一進屋就覺得這兩人眼熟呢。原來早上毆打姥爺的那兩個青年就是這兩,看來一個叫陸雷,一個叫陸電。
腦海里出現一行字:鐵算盤陸明仁有四個兒子,陸風、陸雨、陸雷、陸電,在莊裡稱四霸,和鐵算盤一起又被莊裡人稱為五虎。
贊!
天衣給小珠子點了一個贊,自從剛才吃飯時開始,這個小珠子就表現地比以前要活躍許多。不但給她提供了家庭成員的基本情況,連每個人的性格做事,都提供地很詳細。看來小珠子也覺得昨天它罷工不對了,想要做點補嘗吧。
「妹妹說的對,妹妹別累著了,妹妹先坐。」
陸電一臉眯眯地笑,趕緊搬個板凳讓陸細細坐下。胖嬸一看這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張春花這個母老虎,倒是生出一個狐狸精來。幾滴眼淚就把她兒子哄住了。看來這段時間男人對她說四個兒子都大了,得趕緊給他們娶媳婦,不然以後不知會鬧出什麼亂子。看吧,陸細細這個小賤人一點點小手段就迷住了兒子。這可不行。
「阿雷,你把張春花給我捆上。阿電,你把陸細細給我捆上。」
「媽——」
「讓你們捆就捆,別那麼多廢話。」
「你老實點,給我坐好。」
兩人再橫,畢竟這是他們的二嬸和堂妹,陸雷給陸電使個眼色,兄弟兩一人拉住下個按坐在板凳上,兩人站在旁邊用手按著肩膀。
雖然兩兒子不願意捆人,但這樣張春花母女也動彈不得。胖嬸心裡有氣,不吐不快,也就不在意這些細節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今天她就要撕下張春花這對母女的臉。讓她們徹底在這個家裡呆不下去。滾出這個家,滾出陸家莊。滾回她們的城裡去。
「我知道婆婆、書田、書娟你們都在院子里。既然你們不願意進來,那就在院子里聽吧。有些事,我不能不說。咱是一家人,這些事傳出去會丟了咱整個陸家的臉,那就關起門來說。」
胖嬸伸手拿個板凳坐下,瞪著張春花說,
「張春花,我王引蘭若是說半句瞎話,老天爺當場打雷劈死我。張春花,你說你當年生頭胎的時候,我們莊戶人家誰不是在家生孩子,就你嬌貴,偏要在城裡生。滿月後抱回來一對女兒,對人說是雙胞胎。你哄了別人,當然哄不住我。明明是雙胞胎,卻一大一小,一弱一強。你說什麼營養都被老大天衣吸了,所以老二細細才會如此營養不良發育不全。所以你光明正大地只給細細餵奶,卻不肯給天衣吸一口。又借口說你一個人看兩孩子照顧不過來。把天衣送咱婆婆屋裡,讓咱婆婆幫你養著。全天下的人都信你。我卻不會信你。你張春花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心腸歹毒卻是十分地護犢子。你看看你疼細細那真是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掉了。天衣呢?跟著咱婆婆,才出月子就生病,天天哭,你這個當親媽的卻一眼也不看。你還要說陸天衣是你親生的嗎?」
「王引蘭,你再恨我,這樣喪良心離間人骨肉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就憑這一點就說我不是天衣的親媽,那你把天衣的親媽找出來,給我看看啊?」
珠子,胖嬸說的話是真的嗎?
不知道。
什麼狗屁珠子啊,剛才不是很厲害嗎?把人的來歷和性格都能分析那麼清楚。怎麼可能不知道她這個主人的身世呢?
我被封印了,靈力受損,關於過去一切記憶都沒有了。
小珠子的話讓天衣無語地很。這傢伙真是不給力,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看來,萬事還是得靠自已,半點也指望不上這個無用的臭珠子。
「你在大城市做工那麼多年,孩子也是在大城市生的。我一個莊戶人家的女人,縣城都沒去過。我往哪給你找出來天衣的親媽去。你要是覺得我說謊。那我再問你一句,為啥當年你明明奶水很足,卻不肯給天衣吃。非讓咱婆婆給天衣熬米糊糊活命。」
「你哪個眼看見我不給天衣吃奶,我那是不夠細細一個人的吃的。總得先緊著生病的孩子照顧吧。」
張春花眼神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看來胖嬸說的話有可能是真的。她可能真不是張春花親生的閨女。真是夠麻煩的。她自已的仇人還沒報,孩子還沒找著。現在又加了一個原主的身世。真是事太多了。
「不過,我親眼看見你偷偷擠奶。你剛一借口說奶水不足,把天衣交給婆婆養的時候。我就懷疑你了。那時候我才剛生過四兒沒多久。你那身段,一看我就知道水足著呢。我剛一開始覺得你一定是怕婆婆幫我帶孩子,我就偷偷注意你了。結果發現你每天都偷偷跑到後面花園,一個人偷偷把細細喝不了的水擠掉。你說一個當媽的,寧願擠掉水也不給自已親生的孩子喝,這講得通嗎?」
「你連縣城都沒去過,你懂什麼?一個初生的孩子要是喝一次,就不會再喝糊糊了,到時候再大一點,兩個孩子不夠喝,我再換,那不是害了孩子嗎?」
張春花這個說法,天衣不能說沒有一點道理,雖然聽上去,讓人感覺是在說假話。
「好,算你嘴會說。這只是我的一個懷疑。還有,兩年前考上衛校的明明是天衣,你卻把天衣趕回老家,借口讓她在老家照顧老二,從此再不讓她進城。你說說你這安的是什麼心?還說天衣是你親生的女兒嗎?」
「大娘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你生媽的氣,也不能這樣說我啊。我學習成績很好的,你們不都知道嗎?」
陸細細又哭起來,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地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