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風雲市場
修鍊者隨著自身實力提高，對身體的掌控力也在逐步提升，達到一定程度，控制血液流速，呼吸，各類器官規律等也不足為奇，但如靈識接觸虛旋這般產生的異變，在王越過去的半生中絕屬非凡。
就彷彿揭示了某種更為深層的聯繫……
或許三元虛理論不僅僅是對修鍊途徑的一種解釋，同樣也是對修鍊本源的追溯？那麼何為修鍊？為何生命體能夠修鍊？法則，規則，虛能……其本質究竟是什麼？
當然，這不過是開了一個頭，真要拿眼前發生的一切去衝擊目前主流修鍊界的理論基石，恐怕也不過是自焚於燼的下場。
呼……現在得先想辦法解決翡翠血。
將腦海中一問一答埋入深處，王越的靈識便開始催動虛旋，與想象中需要付出龐大代價不同，只是一念，整個虛旋就隨心而動，但就在這時，不等他感到輕鬆，由外界湧入虛旋內的虛能驟然增多，片息間猶如鋪天蓋地。
等等等……不需要這麼多……怎麼開始倒流了？停停停……不是……沒讓真停下啊……虛靈子怎麼又轉這麼快？那些雜質就沒必要吸收了吧……怎麼又開始倒著轉了？
龐大如星河般的虛旋中，一會兒在不斷加速轉動到極限，一會兒又停滯一動不動，外界虛能一會兒淹沒整個虛旋，一會兒又不入半點，而虛靈子更是難以掌控，要麼速度奇快無比，要麼直接裝死不動。
這麼一來的後果，便是下方虛能海的品質不斷變化，或高或低，讓人心驚膽顫，捏足了一把汗，生怕引發能量失衡而爆……也不知過去多久，王越稍微感覺熟練了一些，才勉強算是將虛旋穩定下來，就好像全力握著雞蛋卻保持其不碎，虛能海的品質也終於再次緩緩提升著，不至於被他給玩壞了。
如果曾經的修鍊者都走過這種修鍊道路，不說同階無敵，至少也能強出不少……這還僅僅是一個虛旋，按他猜測，真正走上那條特殊修鍊道路的，將是對靈魂及肉身的全部掌控，著實讓人難以認為這樣的修鍊者會是弱小之流。
心中一邊感慨，一邊保持現在的狀態大概四五分鐘，總算能分出一縷靈識，王越便極其細微地催動起虛旋，以這一縷靈識為引，勾動體內翡翠血的氣息，將虛能湧入四肢百骸，一點點沖刷其中龐大生命力，帶回丹田虛旋中加以煉化，融入自身。
即便翡翠血具有意識一般產生著抗拒，但也比預料中的微弱，以這個速度煉化或許會持續不少的一段時間，不過這般，總算也是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現在要做的，便是全身心維持虛旋穩定，將其徹底煉化，不留後患。而另一個目標，即加強靈識對虛旋的掌控，適應這種特殊變化。
王越有所預感，這只是個開始，自己將要走的這條路，不會那麼輕鬆，需要做足準備。
……
兩天後，距離正午十二點還剩不到半小時。
在正東街南段與胡九街東段交介面位置，一男一女正坐在這公共站點椅子，穿著過時風衣而身形壯碩的拿著一份以前的報紙，帽沿下的神情專註，似乎發現了什麼精妙東西，看著有些單薄而對來往人投來疑惑眼神感到躊躇的，則左右有些坐立不安，被消磨了不少耐性。
雙恆區胡九街，貫通東邊經濟區，使雙恆區中心之一的恆泰科技園與九武河相接，可以說是過去極其繁華的地段。
算上今天，他們也已經在這公共站點待了有整整十二個小時了……
「師陽，我們在這……」
不等南霖笑著問完，沈師陽彈了彈藏在報紙上的煙灰，「嗯，快了，再等等，要有耐心。」
儘管災變影響了這裡的繁榮，但不知為何，在這個街角，尤其是靠近這個站點，來往人的流量卻是不少。
其實再往南邊走一段進入明旭街北段，就能看到原來小隊的據點，但現在是沒機會再回去了……心裡閃過一絲遺憾，南霖便識趣地繼續閉嘴等待，能和隊長獨處的機會她自然沒想放過，但奈何總談不了幾句便冷場。
也試過問問為什麼帶她出來，也總是得到類似於「合適」，「有機會」的模糊之詞，像面對著一個機器似的。
「請問是沈先生嗎？」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男子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面容清秀，舉止顯得彬彬有禮，手中拿著一枚銅色硬幣樣的東西，微微彎腰。
「是的。」
「這是您的位置，稍後請不要錯過時間，本次市場開放依舊不超過四個小時。」
「知道了。」
很快，那年輕男子就在南霖瞪大了的雙目中，不緊不慢走到了一個寬大封閉門面下，繞進小巷不見，但如果仔細觀察，似乎就是那裡聚集著越來越多的人，等待著什麼出現。
「師陽，什麼時候……他……我們……」
「先進去吧，時間比較緊，找找我們要的東西，再見見一個老朋友。」
摺疊好報紙，放入自己懷中內兜，沈師陽起身伸了伸久坐的腰，隨即雙手插在外兜，招呼一聲南霖，兩人便往那寬大門面前走去，而這附近的人流量也逐漸在向這邊彙集，竟顯得有些擁擠。
「風雲……」
口中喃喃著頭頂上那大大璀璨的金字招牌，南霖一邊在人群中向沈師陽靠近了些。
「所謂風雲暗涌，在平靜表面之下，總會有暗自涌動的激流，嗯，無外乎是大還是小的問題。」
剛說完，明顯這門面的主人也沒想讓聚集吸引軍方注意，在一陣電流雜聲過後，擴音器中便傳來一道清脆女生。
「先生，女士們，請注意保持現場秩序。風雲市場將在十二點整準時開放，開放時間與同期一致，為四個小時，請排隊憑號碼有序入場，不要擁擠，但凡出現惡劣情況，我們將嚴格處理。」
很快，原本不大的人群聲便擴大了些，像是在討論關於號碼的事，或者要購買什麼，以及一些剛來的人，對風雲市場的出現充滿了疑惑和好奇，但總歸是沒人鬧事，等待著開放。
不久，距離市場開放只剩十分鐘，寬大門面旁小巷內便走出一隊人，幾名身強力壯的保安人員從人群里開出一條路，佔據了門面，其中就有剛才招呼過沈師陽的年輕男子，以及一名模樣姣好，穿著一身乾淨白衣的女子。
「那是風雲市場的三把手，陳麗曉，也是一名進化者，實力比我弱些，但也沒人敢在這裡惹事。」沈師陽抬頭示意道。
「她就是你說的老朋友？」
「不是。」
不等南霖繼續追問，人群已經漸漸安靜下來，門面前也已空出一片不小的位置，就見陳麗曉站在了正中，聲音與方才那擴音器中相近。
「各位，很高興再次光臨風雲市場，我們承諾，這裡只有交易，同樣也保證最基本的安全，我們的初衷，也只是想儘可能幫助更多的人，但物資總歸是有限的，所以限制人數，限制時間，還望各位加以諒解。這是個困難的時代，但也是見證我們團結合作的時代。最後，希望各位與風雲市場一同，攜手共渡。」
類似於開場演講的聲音剛落，人群中便響起來不小的掌音，支持者還是居多，有觀望四下詢問的，也有積極準備了一些東西準備交換的。
而遠處，幾名軍隊制服的目光只是落在這一會兒，便投轉向了別處。只要不觸犯底線，風雲市場的做法還是相當受歡迎。
哐！
終於，鋁製大門緩緩上划，內部燈光通過地磚反射，頗有輝煌感，讓其中顯得更為神秘。
實際也足夠令人咋舌，裡面是一個寬敞走廊似的大廳，或許災變前是什麼出了名的商城，但現在近的就地擺上了蔬菜水果，一些生活必需品，遠的看不清，也無外乎是質量更好的必需品。
「請各位出示號碼牌，有序入場。」
人群開始緩緩移動，憑藉著一枚枚單面銅色硬幣，越來越多的人湧入，遵循最基本的等價交換原則，不出十分鐘，風雲市場內就幾乎擠滿了人，嘈雜得彷彿回到了災變前。
「南霖，這邊。」
差點快被不知道哪兒來的酸臭給熏吐，南霖聽見熟悉的聲音，連伸手讓人將她從擁擠人群中給拉扯了出去，好不容易才逃到個角落，大口喘息著。
「這，這太瘋狂……」
想到自己剛進門就被連推了有十幾米，直接和隊長走散，便只得感慨一陣「本土風情」。
話說，這裡真能買到那玩意？
就是這個短短空檔，跟在沈師陽身後向里走著，幾乎眼睛能看到的區域，都已經被人群佔據，而大門開放不久，便聽見了重重一聲關門。
「這……師陽，到時候我們怎麼出去？」
「來的人從正門進，出去的時候則是從後門，一邊能控制人流量，一邊也保證有序，嗯，風雲市場對這種情況也是做足了準備。」沈師陽穩步走在過道，明顯也不是第一次來。
「那我們……」
「跟上。」
腳步一快，不等她發問，兩人便由過道走向了一堆雜物，大概在整個市場的中段位置，沒多少人注意，掀起一道灰色沉重布簾，一條向下的樓梯口便出現在了面前。
「這裡是……」
「市場。」
簡潔回答后，沈師陽便先她一步向下走去，不過兩段十幾節，但在末端，卻是那見過的年輕男子正守在那裡，看到了來者，面容迅速展露出微笑。
「先生，需要確認您的位置。」
翻手掃了一眼那枚銅色硬幣背面，沈師陽便將其拋給了對面，與普通銅幣不同的是，這一枚具有兩面印字，同時與進入風雲市場大門的號碼一致，兩人是三十二號。
很快，那年輕男子便面帶尊敬地拉開鐵制小門，且交還了特殊銅幣。
「二位請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