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陳七掌摑宋玉帛
「宋少爺。」陳七坐在椅子上,對他的小心思嗤之以鼻,「你方才的話恐怕惹怒不了郭府尹,依照他的性子,一直想尋一大樹在蔭下乘涼,即便是做條狗也很是願意啊。」
「陳府便是那遮陽大樹?」
「說不準。」陳七搖搖頭道,「若宋少爺願意,也可為其遮風擋雨,就看郭府尹願意與否了。」
「小小府尹,怎犯得著本理事拉攏。」宋玉帛輕哼一聲,隨即也往後退一步,坐在與陳七的對面位置。
幾息之後,郭之輔帶著一人前來。
蜀尚書步伐輕飄,似是因為坐了許久,又似是因為心力憔悴而提不起氣力。
走到殿中,陳七與宋玉帛再次起身。
「尚書大人。」
「蜀尚書。」
「二位少爺,尚書大人帶到。」郭之輔站在一側,雙手負於身後。
「蜀尚書。」宋玉帛的臉上帶這些關切的表情,微微拱手,但那挺直的腰板卻不曾彎下一分,「聽聞昨夜你家中有恙便想著來看上一看,不知現下情況如何?」
「陳千戶,不曾與你言語?」
「此為案事,恐怕不得隨意告知不相干的人吧。」陳七理所當然的沖著宋玉帛說道。
蜀尚書見著二人明爭暗鬥,卻也生不起旁的心思,只是微微搖搖頭。
「宋小友,我這府上的情景你也看到了,若是無事,還是請回吧,切莫影響到你。」
「蜀尚書。」宋玉帛一臉正色,「在尚書心中,我宋家豈是這種人,是會因禍事致人不顧的人?」
「宋少爺真性情。」陳七認真點頭道,「這番話倒是說盡了在下的心裡。」
「既然如此,那宋少爺一同留下審案如何?」陳七看了過去,「仵作正在偏殿查驗屍體,想必用不了多久結果便會查出。」
「查案?」宋玉帛眉頭微皺道,「蜀公子身死一事,據下人來報,不是因為.......」
說著沉吟一聲,但看他的表情,那明顯是故而為之。
「自是有疑點,若無疑點,怎會審查?」
「疑點?疑在何處?」宋玉帛下意識的問道。
陳七輕笑一聲,「這就不勞煩宋理事費心了,不過既然宋理事是這般大義之人,不妨回答我幾個問題,如今蜀尚書在旁,不妨如實回答。」
「陳少爺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宋玉帛也效仿著輕笑一聲,「在下可是宗人府的官差,你雖身為錦衣,但也管不到深宮吧。」
「這......實話來講,宋少爺,若陳千戶手摯鎮撫使腰牌,的確有此權利。」郭之輔倒是一點面子也不給,直接點破。
宋玉帛面色一沉,臉色有些尷尬,「陳七,你敢審我?」
「有何不敢。」
宋玉帛面色陰狠,朝著陳七走了一步,靠在陳七的臉前。
「小小千戶,竟敢在我面前叫囂,就不怕我將你整個陳府滅了?」
「宋少爺才看得起自己。」
「放肆!」宋玉帛一聲厲喝,直接抬手。
但他一介公子,當真是沒有武功。
這一巴掌對陳七來說,簡直如面對孩童一般。
感覺到臉上迎來的微風時才微微抬手,穩穩握住其手腕,那巴掌就懸在陳七的臉前。
「方才一直都是君子交談,為何動起手來了?」陳七手上用力,如同鉗子一般將其手腕抓的死死的,後者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疼痛,本想大叫出聲但礙於面子只能狠狠地咬著牙。
但隨著陳七的力氣更甚,他終是堅持不住,用其另一隻手再次甩向陳七的面門。
陳七隻是用手格擋,另反手打在宋玉帛的臉上。
那宋玉帛稱不上骨瘦如柴,體態還算勻稱,但直接被陳七扇飛而去。
這一舉動,使得周圍眾人目瞪口呆。
「陳小友!」蜀尚書及時將陳七喝住,「莫要衝動,他乃是宗人府的少爺。」
陳七回頭看他一眼,隨即繼續低著頭看著宋玉帛。
見其咬牙切齒,彷彿是要將陳七吃了,「陳七,你竟敢打我。」
「人人都看著了,可是宋少爺先動的手。」
「就這一巴掌,我要你百倍奉還。」宋玉帛咬著牙道,「陳七,你必死,你全家必死。」
話音才剛落,只聽一聲清脆的啪。
陳七這次是一個正手實實在在的打在其臉上。
「宋少爺,世間人傳言你京師宋家能與我陳府比肩,在有些人口中可稱為更甚。」陳七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搖頭道,「但眼下一看,卻實實在在的是虛言。」
「京師宋家。」陳七呵了一聲,「還以為是何種梟雄,不曾想是這種慫包。」
宋玉帛往一側呸了一聲,隨即立馬後退,尋一空處站起身子,「陳七,你欺人太甚,若是有種,就跟我在此候著!」
宋玉帛摸一下嘴角的鮮血,便打算轉身離去,但陳七怎會讓他如願。
鏘的一聲清脆劍吟。
那綉春刀直接出鞘,輕輕地搭在宋玉帛的肩上。
那肩上傳來的冰冷的觸感,使得宋玉帛渾身一顫,甚至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錦衣查案,你當在你的宋家?」陳七我這手中的刀,「案子不曾審就想走?」
宋玉帛倒也稱得上有血性,刀刃在喉也不曾求饒。
「你......想問什麼?」
但顯而易見,這脾氣倒是好了很多。
「昨夜來蜀府,真正的目的是什麼?」陳七問道。
「我?」宋玉帛微微搖頭,「我自然是無事。」
「我沒心情與你在這咬文嚼字。」陳七這才知道他口中的漏洞,「我自然問的是你與賀仲一同來的所求。」
陳七手上的綉春刀更靠近了些。
「賀仲需要兵部本就應有的紋銀。」宋玉帛彷彿是被這刀的冷意嚇著了,生怕繼續靠近,便快速的說道。
「要兵部紋銀作甚?」
「自然是掌控兵部命脈,到時兵部官員齊上奏,聖上只得將侍郎之位傳於他。」
「那昨晚你親自將蜀江喚走,你二人可在他身上動了手腳?」
「沒有!」宋玉帛很是果斷的搖頭。
「那他是因何身死?」
「你不是已經派仵作了嗎?當然要問他,我又如何得知。」宋玉帛理所當然道。
「大人!」話音剛落,只聽門外有一聲音傳來,「仵作求見,說是已經查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