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餘姚1

在上古時期，南海還是一塊富饒的陸地。各個種族相互依存。卻因水神犯下大錯。天帝降下大水懲戒眾生。南海過於低洼，雨水聚集，陸地生物難以生存。被迫背井離鄉。

南海有一信仰水神的種族不願離開故土，求得一神水，蛻變成半人半魚得以生存。神水對男性傷害較大，幾近慘死。以這般慘痛的代價，留在南海。世稱「人魚族」。

南海的漁民自小聽著「人魚的傳說」長大。傳說在每月月圓之夜，海底的人魚會浮出水面狩獵。還會以美麗的容貌和動人的歌聲吸引過往的船隻。大肆屠殺船隻上的人類。以至於岸邊的人談魚色變。

————————————————————————————————————

寂靜的海面吹著風，層層海波閃著明亮的月光。月光激起的不安與憤怒深深地圍繞著第一次跟隨族人外出狩獵的餘姚身側。天生的好戰與嗜血自血液涌發。

靜寂的海上響起輕微的聲響，光滑的海樵上坐著族裡最美的歌姬。此刻的她宛若誤入凡塵的仙子，望著月亮輕輕吟唱，歌聲委婉動聽，似是在傾述著什麼。

海浪大了些，一艘巨大的商船向這片海域駛來。人魚全體興奮起來。甩著魚尾上了船。

餘姚化為人形，壓抑著嗜血的衝動。獃獃地立在船頭，看著同族興奮的盛宴。耳邊充滿求饒聲和交合的歡愉聲。

餘姚不喜同族的做法，可她沒辦法制止。嗜血是人魚的天性。結合是因為人魚的生育率太低。雄性人魚又少的可憐。不想滅族，這一傳統就必須傳承下來。

船頭的一場人魚和人類的賭局中，人類輸掉了四肢。餘姚親眼看著美麗的同族瞬間變成嗜血的惡魔，緩緩露出了尖牙…餘姚不停的安撫著心口叫囂的殺戮。躲進船艙，重重地喘著氣。

船艙亮著煤油燈，這是餘姚沒有見過的新玩意兒。永夜的海底只有發著光的水母和夜明珠。餘姚好奇的用手伸手觸了下火焰，下一秒又抽回。好燙，餘姚桔了些淚。張嘴舔了舔起了水泡的手指。水泡神奇的消失了。

「咦？」有人？餘姚遠離了煤油燈。轉身發現堆積的貨物旁躺著個暈倒的少年。好奇心趨勢餘姚上前了幾步。

仔細的看了看，才發覺少年渾身是傷。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如果不及時救治。估計活不過今夜。

「嗯…」餘姚伸手將頭上的飾品扯下來。拔了最大的那顆珠子猛地塞進少年嘴裡。他記得余北說過，人魚淚是可以治百病的。

「哼…」隔了好一會兒，少年才有了些反應。悠悠轉醒，疑惑的看向四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在餘姚身上。

餘姚將手上的頭飾塞到少年手裡，露出自認為最燦爛的笑容，「收…收好。」

少年錯愕一下，隨即發出十分動聽的聲音，「謝謝。我叫唐澤。你呢？」

餘姚見少年沒有拒收自己的禮物，心情極好道，「我叫餘姚！你收了我的禮物，我們就是朋友了哦？」

唐澤定定地看著餘姚，低聲應允道，「好。」

「你怎麼傷的哪樣重？要不是人魚淚，你就…」估摸著是活不過來的。

「人魚淚？」唐澤這才驚覺自己身體好了不少。四下檢查卻沒了一絲傷痕。不由疑惑。

「嗯，就是我剛剛給你的那個，能治百病呢！你可要收好。」餘姚微側頭，「那些傷怎麼來的？」

唐澤低落道，「我爹不要我了。他把我賣給了船長…」

「爹？那是什麼？」餘姚雖然感覺到唐澤低落的心情。但她還是被這新鮮的辭彙吸引。

人魚一般和人類交合受孕后就會吃了人類。以提高受孕率。所以人魚沒有爹這個概念！

唐澤正想著怎麼和餘姚解釋。只聽船艙門口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原來是一條美麗的人魚取下了人類的心臟。一時間，濃濃的血腥味夾雜著海腥味撲面而來。

唐澤嚇得忘了反應。人魚明顯的注意到了唐澤。興奮地擺著魚尾湊上。餘姚伸手攔下，「他是我的。」

人魚愣了下，抵禦住心底的慾望，轉身離開。

「是真的…傳說…人魚…」唐澤語無倫次地比劃著，顯然還沒從那殘暴的畫面回過神。

餘姚安撫地抱住唐澤，像是在哄著孩子，「別怕，她們不會傷害你了。我會保護你。」

「你…」唐澤意識到面前的餘姚可能和人魚很熟。下意識的退後了些。

餘姚嘆口氣，「我也是人魚。」

唐澤垂下頭，悶聲道，「你…可不可以送我上岸？我想回家…」

餘姚欣然答應下來，「我們是朋友，不要那麼，客氣。」

唐澤這才悄悄靠近了一些，「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