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拔苗助長
丹門弟子較少，倒也安靜。
時而有人來找寅四季求丹，不過也是少數，自從唐易到來之後，寅四季閉門謝客，所有求丹的都落了空。
後來寅四季乾脆不見，全都交給唐易對付。
此事有利有弊，好處是唐易儼然成了寅四季的代理人，無論來的是什麼人都得客客氣氣。壞處是下逐客令難免會得罪人，那些人不敢對寅四季心存怨念，自然會把不滿落在唐易身上。
現在不敢有所表示，將來難免會有麻煩。
唐易也管不了那麼多，不去理會。
寅四季對唐易的丹道非常上心，遠遠超出唐易預料，除了平日的修鍊和飲食，幾乎所有時間都在傳授唐易丹道。
睡眠時間大幅度縮水，好在每隔一段時間會給唐易一次充足的休息時間，倒也堅持得住。
寅四季的大方超出唐易想象，不間斷供應靈藥，任由唐易煉丹揮霍，除了起初煉製的生肌丹以外，唐易再也沒有煉過一級丹藥。
而是直接從二級丹藥玄靈丹入手！
結果可想而知，失敗的唐易都有些不好意思，寅四季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反而不斷鼓勵唐易。
大量靈藥堆積下來，效果是顯而易見的，不到二十天唐易就成功煉出玄靈丹，且是中品。
可他這二十天消耗的靈藥比許多初學者一年消耗的靈藥還要多！
何況還有寅四季不眠不休的指導，這樣的結果唐易很不滿意，但寅四季很滿意！
繼續鞏固幾天玄靈丹之後，寅四季馬上教導他開始煉製三級丹藥，固元丹。
此時，唐易察覺有些異樣。
欲速則不達的這個道理不僅適用於武道，丹道同樣如此！
不是說你能煉製一種二級丹藥，你的丹道早已就提升到這種層次。而是要煉製多種二級丹藥，深諳其中藥性，懂得去煉製其它丹藥才行。
絕非一朝一夕能做到，需要曠日持久的磨鍊，大量靈藥堆積而成。
此刻寅四季的所作所為更像是在拔苗助長，用靈藥把唐易堆到一個層次，根本不是在培養一個丹師。
好幾次想問個明白，唐易最後還是忍住，直到煉製固元丹消耗大量靈藥之後，唐易終於問出來。
「前輩，這樣怕是有些不妥吧？」
兩人有師徒之實，卻無師徒之名，寅四季沒有提起，唐易也沒有過問。
「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寅四季面色沉下來。
「靈藥消耗太大，我於心難安。」唐易還是換了種說法。
寅四季面色一緩，「每個丹師都是無數靈藥堆積而成，你不必有任何負擔，這點靈藥老夫還沒有放在眼裡。」
四級以下靈藥價值不是太高，問題數量疊加起來就很恐怖了，唐易粗略估計消耗的靈藥絕對在十萬學分之上。
問題是現在還沒有煉出固元丹，等能夠煉出固元丹的時候，代價會更大。
唐易猶豫了下，說道：「我覺得這樣根基不紮實，將來難免會…」
寅四季瞬間鐵青著臉，「你的意思是老夫教的有問題？」
「不敢！」唐易輕聲道：「或許是弟子天賦有限，讓前輩失望了。」
哼！
寅四季冷哼道：「老夫知道該怎麼做，你只要按老夫說的去做就好，多餘的不用擔心。」
話說到這個份上，唐易還能說什麼？
儘管心裡有些疑惑，還得照寅四季說的去做，消耗如此大的代價，唐易不懂，但心存感激。
眨眼又是十天過去，唐易終於煉製出第一顆固元丹，依舊是中品。
如此速度超乎想象，代價是浪費太多靈藥，就連唐易都有些心疼。
這次寅四季沒有急著讓唐易嘗試四級靈藥的煉製，而是讓他不斷煉製固元丹，同時嘗試各種三級丹藥的煉製。
資源才是王道，有大量靈藥支撐，順風順水。
眨眼來到丹門已有兩個月，唐易除了給白虎兌換妖丹以外，沒有離開過洞府方圓三里一次，更不要說丹門。
期間余殘陽、趙子戈也沒有來過，更沒有龍若風的任何消息。
這日，唐易終於煉出一顆上品固元丹，寅四季為此欣喜若狂，特意准許唐易休息三天。
而唐易用著三天時間，加上從寅四季處討來的四級丹藥補真丹，順利突破紫府境四層。
澎湃的真氣在體內激蕩，突破紫府境中期之後，實力明顯上了一個台階。
寅四季對唐易修為的提升非常滿意，煉丹需要真氣配合，真氣自然越強越好。
低級丹藥還沒什麼，煉製高級丹藥的時候，真氣不足，丹火突然熄滅，丹藥也跟著毀滅。
這就是為何從來沒有低修為的高級丹師出現的重要原因。
天賦決定一個人能不能成為丹師，修為決定這個丹師能走多遠。
沒過幾天，寅四季就準備讓唐易著手煉製補真丹。
這時唐易篤定其中定有問題，四級丹藥不比三級丹藥，難度倍增不說，消耗良藥的價值也大大增加。
再向之前那樣煉製，失敗一個月下來，別說寅四季扛不住，丹門也會十分肉疼，不容許寅四季這麼做。
偏偏寅四季態度極其堅定，由不得唐易不胡思亂想。
「前輩，要不還是歇歇吧？」唐易輕聲說道。
「不行！」寅四季冷冷道：「馬上著手，你只管煉丹，剩下的不用你來擔心。」
唐易眉頭輕皺，「前輩，到底是為什麼？」
寅四季陰著臉望來，「你想說什麼？」
唐易緩緩道：「前輩的照顧，弟子感激不盡！但這樣下去，弟子於心不安，還請前輩解惑。」
寅四季喃喃道：「你看出來了？」
唐易搖頭輕笑，傻子也能看出來有問題，兩人非親非故，師徒之名都沒有，寅四季不惜一切代價要在短時間內把唐易培養起來，豈會沒有問題？
寅四季原地坐下，嘆聲道：「告訴你也無妨，老夫時日無多，希望能在走之前煉製出一顆六品丹藥，藉此衝擊神遊境！」
「要是能成，老夫平添百年壽元，還有鑽研丹道的機會；倘若失敗，化為一堆黃土，漸漸被人遺忘。」
唐易眉頭輕皺，「前輩可以請別人幫忙煉製，為何非要自己煉製？」
偌大的騰龍學府，別說一顆六級丹藥，就算七級丹藥也能煉出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什麼？」寅四季怒道：「你讓老夫求別人去煉丹？」
唐易愕然，「有何不可？」
「放屁！」寅四季大聲道：「老夫一生從未用過別人煉的丹藥，你現在要讓老夫破例？身為一個丹師，還得去請別人煉丹，如此奇恥大辱的事情，老夫做不出來！」
「就算是死，老夫也絕不求任何人！」
唐易聽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邏輯？丹師不用別人的丹藥，豈不是說武者不能修鍊別人創下的功法和武技？
生死之時卻在計較這些，寅四季到底在想些什麼？
脾氣真夠古怪的可以，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唐易回過神來，很快發現不對，「前輩，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寅四季說道：「怎麼會沒有關係？你以為老夫會白白消耗這麼多靈藥？你的丹道天賦不凡，更重要的是真氣能把靈藥的藥性精純到極致，這是無可替代的優勢。」
「經過這兩個月，證明老夫的判斷沒有錯，換了其他人兩年也未必能做到。」
唐易忽然意識到有些低估自己了，這種拔苗助長的方式的確很難，沒有足夠的積累根本做不到。
事實上他卻做到了！
起初以為是大量靈藥堆積的緣故，現在看來不是！
「可是我還不明白。」唐易疑惑道。
「蠢貨！」寅四季沒好氣道：「老夫需要你幫忙煉丹，沒有一定的實力不夠，待你能煉出補真丹的時候，就差不多可以了。」
「你是老夫教出來的，幫老夫煉丹，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