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送上門來
原來如此！
得知真相的唐易哭笑不得，是丹師的孤傲還是寅四季的偏激？
捨近求遠，繞了這麼一個大圈，最後還未必能成，何必如此？
細細一想，或許正是這種偏激才讓寅四季有今日成就。
但這失敗的代價未免有些沉重。
人生在世，理應有些堅持，有些不顧一切的瘋狂。
寅四季此舉不可取，但這股傲氣值得欽佩，這種堅持值得敬仰。
「前輩，我定竭盡全力，不會讓你失望！」
唐易知道寅四季看中的是他的真氣，儘管是為了給自己煉丹，但無法改變唐易獲得實實在在的好處。
受人滴水之恩，理當理當湧泉相報，更不要說他從中得到天大的好處。
「好！」
寅四季雙眸光華閃過，「你是老夫見過丹道天賦最好的，比起那些狂傲的老東西更強！」
「老夫時日無多，不願誤人子弟，倘若老夫不死，定會收你為徒！」
能遇到一個傳衣缽的弟子不容易，更不要說一個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弟子。
唐易沉聲道:「就算沒有師徒之名，前輩與我也有師徒之實，弟子絕不敢忘！」
哈哈哈哈！
寅四季放聲大笑，格外暢快，「好好好，老夫沒有看錯你，我們廢話少說，即刻動手。」
補真丹的煉製較為繁瑣，五種靈藥交替，時間、火候的把握都要極其精準。
還有一點無法捉摸的就是藥性！
同一種靈藥，生長之地不同，採集時間不同，存放時間有差異，都會影響甚至改變藥性。
儘管微乎其微，但將五種靈藥放在一起的時候，任意一點疏忽都肯定造成失敗。
經驗，這就需要充足的經驗，隨時根據藥性的變化控制火候。這需要大量時間、經驗的積累，絲毫做不得假。
正因如此，丹師沒有一蹴而就的，都是無數靈藥堆積而成。
此刻唐易能煉製出上品固元丹，按理說已足以讓一些丹師為之艷羨。但唐易很清楚，自己跟丹師還有本質上的區別。
真正的丹師能根據丹方煉製出從未煉製過的丹藥，可唐易做不到。
低級丹藥能讓他任意揮霍，高級丹藥呢？
一次失敗的損失都是巨大的，誰能禁得起他折騰？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至少已有了用丹養丹的資格。
也就是說唐易無需為煉丹損失發愁，可以通過煉丹補回來。
砰！
沒有任何意外，第一次煉製補真丹，華麗的失敗。
寅四季輕聲安慰，「不要著急，用你之前的辦法，先弄清楚藥性變化。」
四級靈藥已價值不菲，這樣消耗固然不是自己的，唐易還是有些肉疼。
不過寅四季都這樣說了，他還有什麼顧忌？
浪費是為了節省，值得！
於是，唐易不再煉丹，而是把五種靈藥依次放入丹爐，感受藥性之間的變化。
四級丹藥已極耗真氣，每個五到六次唐易就得歇息一次。
寅四季疑惑道:「你這小子還是凡體嗎？靈體怕是也沒你這麼強大的真氣。」
唐易笑著道:「靈體算什麼？我比道體還要強！」
哈哈哈哈！
寅四季大笑道:「好小子，大丈夫當有此豪情！別人不信你，老夫信你，那些眼高於頂的靈體算個屁，你遲早能把他們踩在腳下。」
唐易笑了笑，以為寅四季不過是句敷衍的話，卻不知這是寅四季的真心話。
寅四季痴迷丹道，偏偏天賦平平，進入丹門，不受重視。正是因為如此，寅四季心態漸漸偏激，你們小瞧我，我就要向你們證明！
功夫不負有心人，寅四季的堅持闖出一番天地。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堅持不用任何人的丹藥，靠自己！
砰砰！
一幅幅靈藥毀壞，能看的出寅四季還是有些心疼的，就連唐易都覺得心疼。
每次失敗之後，寅四季都會不厭其煩的解釋，有經驗和實踐，效果顯著。
眨眼十來天過去，唐易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準備著手煉丹的時候，洞外傳來一道聲音。
「弟子求見寅大師。」
「咦？」唐易覺得聲音有些熟悉，沉悶的日子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丹道誤人，看來還得勞逸結合。
甩了甩頭，恍然清醒，段元筤，那是段元筤的聲音，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去把他們打發了。」寅四季不耐煩的說道。
「是！」唐易求之不得，起身將要走出洞府的時候忽然停下，想看看段元筤到底想要什麼，有機會可以狠狠宰一把。
咳咳！
唐易壓低聲音，略微沙啞，「何事？」
段元筤急忙道:「弟子懇請寅大師煉一爐丹。」
「嗯？」唐易冷聲道:「那你給老夫一個幫你煉丹的理由。」
段元筤說道:「弟子段元筤，再過一個月要為父皇祝壽，懇請大師成全。」
無恥！
唐易淡淡道:「如此說來你是當今皇子？」
段元筤說道:「弟子排行第四。」
「嗯！」唐易問道:「你想煉什麼丹？」
段元筤大喜，「弟子想煉沖府丹與破府丹。」
「嗯？」唐易眉頭輕皺，想不出有這兩種丹藥，聽都沒有聽過。
「這好像不是一爐丹吧？」唐易淡漠問來，趁機想想這兩種丹藥，還是一無所獲。
段元筤說道:「勞煩大師，弟子有小小心意奉上。」
心意？
唐易喜歡心意，更喜歡來自段元筤的心意。
「那就讓老夫看看你的心意。」
洞外段元筤先是一愣，旋即大喜，都說寅四季脾氣古怪，現在看來也不怎麼樣，還不是貪財小人一個？
貪財是一個優點，段元筤喜歡貪財的人。
「弟子給大師送進來。」
「不用！」唐易冷聲道:「老夫不想見你，把東西放下，馬上離開。」
「這…」段元筤愣住，「大師…」
「怎麼？你信不過老夫？」唐易沉聲道:「既然如此，馬上拿回去。」
「弟子不敢！」段元筤急忙道:「弟子把備好的靈藥一起留下，請大師過目。」
唐易不耐煩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是是。」段元筤問道:「不知弟子何時可以來取葯？」
「三天，三天之後再來。」唐易沉聲道:「不過你也知道，煉丹有成也有敗，失敗了與老夫無關。」
「那是，那是。」段元筤附和道:「以前輩的手段，怎麼可能會失敗？弟子告辭，不打擾前輩清修。」
洞外漸漸靜下來，唐易出去空無一人，只有地上放了兩個儲物袋。
隨手撿起來查看，唐易頓時笑了，一個儲物袋裡面放著的是靈藥，想必是煉製丹藥所用。
另一個儲物袋裡面是一萬靈石，段元筤所謂的心意還不錯，能兌換十分學分，手筆不小。
到底是什麼丹藥能讓段元筤如此出血，唐易愈發好奇，轉身返回洞內。
「你想幹什麼？老夫不是讓你把他打發走嗎？」寅四季沉著臉問道。
唐易笑了笑，「敢問前輩，沖府丹和破府丹是什麼？為何我從來沒有聽過，也沒有在丹經上見過。」
寅四季不屑道:「旁門左道，投機取巧，不提也罷！」
「既然你接下了，自己去煉，老夫沒這個功夫。」
唐易愈發好奇，「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前輩不妨說來聽聽，不知為何，我心裡總是有些…」
哼！
寅四季冷聲道:「你在威脅老夫？」
唐易連忙擺手道:「前輩言重了，弟子只是好奇而已。」
「罷了！」
寅四季淡淡道:「告訴你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