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過往如煙

等我從監獄出去，所有的所有，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好算計，真是好算計。

我冷笑，路衍和蘇婉妍不愧能在一起這麼久。

為了達到目的，連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還有什麼不敢呢？

我喝光了熱水，坐在床上，靠著牆，閉上了眼睛。

事已至此，我只能接受事實。

如果有第二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像剛剛那樣啰嗦。

我一定會直接把刀架在蘇婉妍的脖子上。

「沈若琳，有人來保釋你了。」幾個小時后，拘留室的門被打開。

我睜開眼睛，沒有動。

「他說是你的前夫，說你精神受了刺激，不正常。下午的事，是你正當防衛。」警察有些奇怪的看著我，「出去吧。」

我起身，走出了拘留室。

剛出了拘留室的門口，就看見了路衍。他的陰沉的可怕，周身籠罩著一層陰翳，漆黑的眼底怒意翻湧，眉目間的戾氣深重。

「路衍，疼嗎？」我看著他這幅樣子，唇畔帶著淺淺的笑意。

路衍邁著步子，上前。抬起手，狠狠的掐著我的脖子，聲音彷彿從喉嚨里擠出一般，眼中布滿血絲，「沈若琳，你敢傷了妍妍？」

他的手驟然緊縮，我無法喘息。可我沒有掙扎，我望著他的眼睛，另一隻手抬起，想要去觸碰他的臉。

他想要殺了我？好啊，動手啊。如果能死在他手裡，我也知足了。

我的臉從蒼白變成青紫，眸中卻依然帶有笑意的望著他。路衍看著我的神色，慢慢的鬆開手。

「沈若琳，你就這麼想死嗎？」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平復著自己的氣息。歪著頭，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回去把你所有的東西都收拾走。」路衍的眼中帶著厭惡，臉依舊是陰沉的，怒氣還沒有平息。

來到走廊，我在窗前止住了腳步，看著外面場景，理了理頭髮。

「路衍，我們相識有十年了吧。我記得，我是十七歲遇見的你。」

路衍止住了腳步，轉身。

「十七歲那年，我第一次遇見你，就溺在你的海里。到現在，十年了，我也沒能上岸。」

「你想說什麼。」路衍的神色有些不耐煩。

「路衍，我愛了你整整十年。這十年來，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了你。為了和你在一起，我拋棄了一切。我不顧家人的反對，用自己的命逼著他們同意我嫁給你。只因你一句，不喜歡圈子複雜的女人，我就和所有朋友、同學斷了聯繫。我沈若琳，自認這十年裡沒做過任何一件愧對你的事。可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回頭看我？」

我轉過頭，不想讓他看見我掛滿淚痕的臉。

「我路衍這輩子眼裡只有一個人，她叫蘇婉妍。無論她做任何事，我都會接受和原諒。無論她要我做什麼，我都義無反顧。這世上只有她一個人有這樣的能力，也只有她能讓我如此。」

路衍眼神淡漠，望著窗外，一字一句回答著。

即使心裡又準備，早就意料到了是這樣的回答，可我的心卻還是感受到了刺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