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哀莫大於心死

是啊，他路衍的心裡和眼裡只有蘇婉妍一人，從來沒有過我。

「蘇婉妍怎麼樣。」我轉移了話題。

似乎是沒想到我還敢在提起蘇婉妍，路衍漆黑的眼眸盯著我，閃過一絲狠厲。

「沈若琳，你該慶幸你沒有傷到妍妍的要害。」

「我很後悔，那把刀為什麼沒插進她的心臟，或者對準她的脖子。這樣，或許對我來說也是最好的報復。」

我勾了勾唇，挑戰著路衍的底氣。

路衍的怒火又被我這句話重新點燃，他抬起我的下巴，強迫我和他對視。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你不敢。」我語氣平淡，「殺了我，你可是要坐牢的。你現在身在警局，即使你有再大的能力，你也洗不清。而且，你也捨不得你的妍妍。不是嗎？」

路衍望著我，有片刻的失神。隨後他鬆開了手，「我今天保釋你出來，我們兩不相欠。今後，我們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十年了啊。整整十年，我都沒有看透你。蘇婉妍說，你愛她，是因為她最了解你。」我揉了揉下巴，「這個理由，倒是有些好笑。」

「我沒時間給廢話。」路衍轉身，邁開步子。

「路衍，我只想問你一句話。這十年來，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就一絲感情，一絲動心？」

走廊的窗戶沒有關緊，微微露出了縫隙。晚上的秋風灌了進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四肢百骸彷彿都能感受到冷冽，如同細針密密麻麻的扎著一般。

心墜入了冰窖，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眼淚順著臉頰留下，墜在地上，留下痕迹。

「沒有。」

這是路衍的回答。

這十年來，他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哪怕一絲感情，一點動心。

原來這十年，真的是我一個人在演獨角戲，自取其辱。

「路衍，你真是無情呢。」望著他的背影，我笑了出來。

來到調查室，警察還需例行詢問幾個問題，並且要路衍拿出我的精神狀況證明。

路衍來的匆忙，根本沒有準備這些，只是轉身出去打了個電話。

調查室的電話響了起來，警察接通，臉色變了變。隨即改變了語氣，「既然這樣，蘇小姐，您和路先生在上面簽個名，就可以離開了。」

路衍拿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精神沒有任何問題，這件事也沒有任何原因。是我對她心中有恨，我恨她搶了我的丈夫，恨她破壞我的家庭，所以才會傷了她。造成這樣的結果，我是有些後悔。但我後悔的不是我傷了她，而是後悔自己為什麼沒能殺死她。」

我望著紙上路衍的簽名，平靜的敘述著。

「沈若琳，你又在玩什麼套路？」路衍僅剩的耐心被我消耗殆盡，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我說，是我故意傷了她。路衍，你沒必要這麼做。你欠的命，永遠還不清。」散落的頭髮垂了下來，擋住了我的臉，讓人看不清我的神色。

一旁的警察也面露為難神色，雖然上級告知了，這面前的男人不能得罪。可罪犯主動認罪，若是忽視，恐怕也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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