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其心可誅

話音未落，旁邊傳來茶杯落地的聲音，面對眾人的目光，溫冬凌面色蒼白，手腳微顫著說道：「我……我……」

呼延敏迅速開口說道：「可憐見的丫頭，許是被這場景嚇到了！大姑娘，你也知道冬凌自小膽子小，倒不如讓她回去好好歇著吧。」成功幫語不能言的溫冬凌解了圍。

溫如意饒有興趣的看著溫冬凌，直到溫冬凌渾身都在不自覺地輕顫，才開口說道：「是姐姐大意了，妹妹快回去好生歇著吧。」

經此一役，溫家所有人都知曉了溫如意的本事，和呼延敏寒暄幾句后，溫如意便與褚鴻澤離開了溫家。

溫如意離開之後，呼延敏沉吟片刻，還是放心不下去了溫冬凌房間。

剛一進門，迎面就衝撞上來一個小丫鬟，呼延敏大怒：「哪裡來的毛毛躁躁的丫頭！你是尋死不成！」

丫鬟見自己重裝的是夫人，嚇得連忙跪下：「夫人饒命啊！奴婢是擔心小姐，一時情急才衝撞了您的！」

呼延敏抓住重點：「小姐怎麼了！」

丫鬟道：「小姐自回來之後，身子一直發抖，怎麼也好不了，現如今還躲在床上不肯下來！奴婢……」

呼延敏不等丫鬟說完，繞過丫鬟便呼喊著進了溫冬凌的房間：「凌兒！」

進去之後果然發現溫冬凌龜縮在床上，將被子披在身上瑟瑟發抖。

呼延敏心頭大慟，連忙上前抱著溫冬凌哭號：「凌兒！凌兒！你這是怎麼了啊！」

溫冬凌被呼延敏下的一個哆嗦，反應過來之後緊緊的握住呼延敏的手：「母親！母親！她是故意的！她要殺了我！」

母子連心，呼延敏馬上就明白溫冬凌說的是什麼意思，她輕輕的拍著溫冬凌的肩膀，哭著說道：「傻姑娘，你想多了，她終歸是你姐姐，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溫冬凌不信：「不！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在眾人面前處死我的丫鬟，就是要給我一個警告，下一個人就是我了！母親，我不想那樣死！」

話說到最後，溫冬凌面色竟有幾分猙獰：「她對我懷恨在心，今日就是故意讓我難堪，其心可誅！」

呼延敏連忙安慰溫如意：「好姑娘，你何必在意一個將死之人，她不過就是一顆棋子罷了，早晚會被人丟棄，屆時豈不是你掌握她那小命？」

這話瞬間驚醒夢中人，溫冬凌渾身一個戰慄，隨即像是魔怔一般痴痴的笑起來：「對……娘親你說的對，她才是一定會死的那個人……」

呼延敏看著自己女兒這般，心頭更加難過，自然也在心裡加重了對溫如意的十倍怨恨。

……

溫如意與褚鴻澤上了馬車，溫如意自是喜不自勝，自己目前雖不能幫原主報仇，但是討回幾分利息倒是不錯的。

而且……溫如意輕輕撫摸胸口，翠時斷氣的時候，自己的胸口分明湧起一股暖流。

溫如意想不出其他理由，應該是那個可憐的姑娘的感情吧。

溫如意思慮片刻，便將此事放下，誰知一抬頭，就撞進褚鴻澤飽含笑意的眼中。

溫如意大婚那日就知道這個風流王爺不過是表面多情，內心無情，但也被那雙桃花眼晃得心口一跳。

強自鎮定下來，溫如意開口道：「今日之事，實在多虧王爺相助，否則我一弱女子，只能做些徒勞功，說些徒勞話。」

褚鴻澤知道這不過是場面話，就算沒有自己，溫如意也不會讓自己吃虧，他嘴角一挑，戲謔地說道：「我與王妃乃是伉儷情深，婦唱夫隨皆是我該做的。」

溫如意麵頰微微發燙，幸好這具身體不太上臉，她裝作沒有聽見到也還唬的住人。

「不過今年的事情，我倒是我們之間還可以有另外一種關係。」

褚鴻澤聞言有了幾分興趣：「願聞其詳。」

溫如意開口說道：「我的本事，你大婚那一日自然也是見到的，實不相瞞，普天之下用醫用毒，我不敢妄稱第一，但也絕對是拿得出手的。」

「你雖是一個風流閑散王爺，但我想，你的野心也絕對不會止步於此吧？宮廷詭譎，朝堂風雲，我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直到你達到自己想要的地位。」

褚鴻澤面色不變，只是眼眸冷了幾分：「王妃倒是十分自信啊，倒不如王妃說說，我想達到的——是什麼地位？」

溫如意淺笑，將纖細柔美的手掌攤開面向褚鴻澤。

褚鴻澤猶豫一秒，也將自己的手掌放在溫如意手上。

溫如意將另一隻手附上，觸手可及是厚厚的一層繭子，主要分佈在手掌邊緣，手指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