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總會有春風為我而來
上次一見到溫紓,還是在溫慎成親之前。白墮對她說:「有什麼事你來找我。」可溫大小姐鐵了心一樣,一次也沒有找過他。
眼下還得是聽付紹桐說,自己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
白墮對溫紓是頗為愧疚的,但是人家姑娘已經大步往前邁了,他再糾結這些事兒,顯然就不大合適。
他起身,從矮几後面拿了件棉衣出來,藏青色的面料,走著灰色暗紋,極是莊重大氣。他把衣服放到付紹桐跟前的桌子上,「冷就多穿衣,總著急回去做什麼。」
付紹桐看看棉衣,再看看他,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漾開,白墮便瀟洒的揮揮手,「我去請教怎麼管人了。」
自從溫慎成了親,溫家他便不怎麼來了,裡面的草木換得厲害,竹子長得錯落有致,院中還挖了一方池塘,塘邊養著兩株玉蘭。
溫慎顯然是沒有情調去擺弄這些的,看來他那位大戶人家出來的夫人,在這住得還算愜意。
說曹操曹操到,白墮還沒感嘆完,那位夫人便娉婷裊娜地走了出來。
白墮忙垂眸行了禮,「貿然過來,叨擾嫂子了。」
溫索氏展顏笑了笑,「不礙的,是來找小紓的吧?」
她上來便如此問,白墮多少有些奇怪,「嫂子怎麼知道我不是來找四哥的?」
被問的人頓了頓,才說:「他不常回來的。」
她說得平平常常,語氣里甚至連丁點失落都沒有,但是白墮聽著,總覺得辛酸,「要不,我去勸勸四哥?」
「可別!忙著生意,並非有意冷淡於我,」溫索氏忙攔他,話說得都不自覺快了一些,「你快去吧,小紓在裡頭呢。」
人家既然如此說,白墮便點頭,而後熟門熟路往裡進,走了幾步卻直撞上了沈知行。
「東家要是知道你跑這憐香惜玉來,仔細他揍你。」顯然他是聽到了方才的話,這會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白墮沒往心裡去,敷衍著:「你大可以看看四哥會不會揍我。」
「驕傲什麼呢?」沈知行更氣了,「大小姐在你家的日子,可比夫人在這慘多了,你覺得東家不會因為大小姐跟你生氣?」
白墮登時沒什麼底氣了。
沈知行嗤笑一聲,損他:「我家夫人已經有喜了,你自己琢磨琢磨,大小姐嫁過去,在你林家睡過一晚嗎?」
就算這成親之事,各中勢力焦灼,溫慎也不是自願,但他並沒有把一腔冤氣都撒到女人身上。
她嫁為人婦,該有一樣都沒少,該給的溫慎一樣也沒少給。
自己有什麼資格去替別人辛酸?
他就是溫紓辛酸苦楚的始作俑者!
想到這,白墮便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資格去討教了,他垂頭喪氣,轉身要走,偏偏這個時候,像老天爺故意不待見一樣,溫紓打裡頭出來了。
冷不防一對上,兩人都怔了怔,好半天,溫紓才問:「找四哥嗎?」
白墮下意識搖頭,很快又想明白不對,再點頭,「對,那個……他不在我就先走了。」
「白墮,」溫紓叫住他,「正好我要去鋪子,一起吧。」
白墮有心躲她,但這個時候如果避開,又顯得刻意,無法只得點了頭,沉默著往出走。
溫紓跟在他後面,兩人走出去很遠,也沒瞧見人力車,最後乾脆放棄了。
「這北平也住了這麼久了,好像還是頭一回,和你兩個人走在街上。」溫紓的目光落在前面,行人匆匆,在冬日裡呵出稀薄的白氣,不遠處有扛著冰糖葫蘆的小販在叫賣。
陣陣涼意被吸進肺里,白墮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溫紓轉過頭瞧了他一眼,便笑了,「這世間總會有春風為我而來,有冬雪為我而融,你倒不必多心。」
是啊,在她心裡,當初的事各憑己願,她身上從來不會有那種遷怒於別人的小家子氣。
白墮住了腳,溫紓大步向前,背影裡帶著昂-揚的韌勁,她都不自怨自艾,別人更沒資格替她傷春悲秋。
女孩子走了幾步,發現他沒跟上來,便回身招手去催他,眉眼間的笑意燦如淺月,明媚皎皎。
白墮笑著跟上去,問:「四哥和你說了嗎,出酒量上不來的事?」
溫紓點頭,「提了一嘴,我就是為了這事去找他的。酒坊成本得控制,卻不能一味地壓榨夥計,否則就本末倒置了。」
「你這說話的,又不能壓榨,又得控制……」白墮嫌棄地瞟了她一眼,「什麼話都讓你說了。」
溫紓甩給他一個一模一樣的眼神,「林掌柜不相信就算了,我去找四哥,您甭跟著了。」
白墮被她這口不太地道京腔逗樂了,「你回貴州,沒人說你的口音啊?」
「怎麼沒有?」溫紓立時委屈了,「母親一天至少要訓我三回……」
之前聽溫慎說溫老夫人最近幾年身體不好,北平泰永德賺的錢,多半都拿回去給她醫治了,如今卻還能罵人,想來身體不好,無非是要錢的託詞。
溫紓又講了幾句,白墮聽得直樂,沒多久,兩人便到了壺間醉的鋪子。
沈知行留在溫家沒有跟過來,是故裡面是溫慎在招待散客,兩個夥計正幫酒樓搬著罈子。白墮和溫紓進去,自覺地去招呼沒人管的客人。
一番忙活下來,客人散去,鋪子里的酒又快沒了。
白墮就愁:「哎,一會兒天不黑,又得關門了。」
他感嘆得真心實意,溫慎那邊卻靈機一動:「不如以後我們就只在頭午賣酒,過了晌午直接關門,那樣估計酒也就夠賣了。」
溫紓坐在椅子上,敲著自己發酸的胳膊,「不至於如此,我算過這兩個月利潤和成本,只要每個人能多干出三成的活,酒能供上,給夥計們漲錢,利不但不會被攤薄,反而還能多賺半成。」
白墮到她對面坐下,雖然沒反駁,但滿眼都是「你到底在說什麼」的意思。
溫慎拿了茶,一人分上一杯,而後說:「頭半年酒坊和鋪子初開,大家天天干到月上中梢,也不見有人抱怨,如今漲了錢,反倒不如從前做事賣力氣了。」
「那是你們不會管。」溫紓圓圓的眼睛眨巴了一下,數落完兩人,又翻手向上,「給我五十大洋。」
溫慎不知道她要賣什麼關子,卻還是示意夥計拿給她。
那夥計恭恭敬敬地包了錢給她,溫紓才又對白墮說:「這窖酒出完,來請我,打從下一窖酒開始,這個酒坊我管了。」
她打著包票,說得是自信滿滿。
白墮抬頭看了溫慎一眼,對面只是笑著,也不說話,他便點頭,「那有勞溫大小姐了。」
下一窖酒出來還有些日子,酒存得不多,溫慎難得又想歇歇,還真把賣酒的時辰改了。
每天一到晌午,準時打烊,無論下午還來的主顧如何拍門,他就只管回家喝茶。
他本想偷個懶,哪成想不出兩天,這事兒在四九城便傳開來。
「您沒聽說那壺間醉嗎?好傢夥,想喝一大早上就得去排隊!」
「可不是,我也是剛知道,到了下午,哎,那天光大亮呢,人家就收攤了。」
「嘿,你看人家這生意做的,服氣。」
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同行羨慕不說,愛喝兩口的也全跑這來湊熱鬧。
壺間醉的門口,天天跟出早點的一起排著長隊。
溫慎頭一回遇著這事的時候,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二話不說偷偷摸摸從人群後面溜回衚衕,拍開林家大門,把白墮叫出來一起看熱鬧。
兩人貓在牆角沖自己家鋪子張望,白墮就說:「四哥,咱現在有多少錢?」
「現大洋不到五千塊,家底拾掇拾掇能有……」
他沒說完,白墮便打斷他,「再盤個酒坊吧?」
側身的人沒出聲,白墮有些奇怪,側頭去看,正對上溫慎注視著自己的眼睛。良久,溫慎才說:「不急,我相中了一間好的,早晚把它盤下來。」
白墮覺得自己大概能猜到他要盤的是哪間,卻又不敢同他確認,只低頭笑了一下,而後大步上前,去開門做生意。
他家生意好,同行自然也不會幹等著。打白墮這開先例了,其他人也分分租好了鋪子,對散客賣酒,偏偏那邊招牌還沒掛熱乎,這邊就已經排隊排得看不到頭去了。
溫慎歪打正著,心情格外好,美滋滋地聽著街頭巷尾傳著自家的天青藍。
出酒之後,白墮依言去請溫紓。
溫大小姐登門,不客套也不發怵,直接把酒坊里的夥計分成了兩幫,一幫給胡曉,一幫給伍雄。
跟著她又讓人拿了張桌子出來,將五十塊大洋擺好,說:「各位都是釀酒的好手,這些年來跟著林三爺,著實辛苦,所以我過來犒勞犒勞大家,但我這個人眼光高,手藝差的我瞧不上,所以今天咱們分成兩伙,各自守著一個酒坊釀酒,最後哪邊出的酒多,這五十塊大洋就賞給哪邊。」
白墮不放心,拉著她悄聲問:「你這不是讓大家內訌嗎?」
溫紓目不斜視地在他腳上踩了一下,白墮疼得直咬牙,她卻對著所有人笑得落落大方,「各位要不要賭一局啊?」
「當然要啊!」
「錢不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讓您溫小姐瞧得上咱啊!」
「別!那是你覺得錢不重要!我可覺得錢比什麼都重要!」
「就你話多,平常幹活數你最會偷懶耍滑,等著給你那邊拖後腿吧。」
「說誰呢你!我這次為了伍爺,也得甩開膀子干啊。」
一眾人眼睛里洋溢著熱烈的光,互相嗆了幾句,幹勁兒也跟著起來了。
【《百年壺間醉》】之第八章總會有春風為我而來是不是有一種激昂的感覺在澎湃
作者【元滿】沒日沒夜精心構思的經典優秀作品【魁星閣】的這一本【《百年壺間醉》】之第八章總會有春風為我而來是給力網友自發轉載作品
《百年壺間醉》之第八章總會有春風為我而來書看到這兒了佩服不佩服咱們的作者元滿當然了最優秀的應該是您才對
其實我就是想問問這本還有資格入您的法眼嗎《百年壺間醉》之第八章總會有春風為我而來要是還不錯的話可一定不要吝嗇您的正版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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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上次一見到溫紓,還是在溫慎成親之前。白墮對她說:「有什麼事你來找我。」可溫大小姐鐵了心一樣,一次也沒有找過他。
眼下還得是聽付紹桐說,自己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
白墮對溫紓是頗為愧疚的,但是人家姑娘已經大步往前邁了,他再糾結這些事兒,顯然就不大合適。
他起身,從矮几後面拿了件棉衣出來,藏青色的面料,走著灰色暗紋,極是莊重大氣。他把衣服放到付紹桐跟前的桌子上,「冷就多穿衣,總著急回去做什麼。」
付紹桐看看棉衣,再看看他,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漾開,白墮便瀟洒的揮揮手,「我去請教怎麼管人了。」
自從溫慎成了親,溫家他便不怎麼來了,裡面的草木換得厲害,竹子長得錯落有致,院中還挖了一方池塘,塘邊養著兩株玉蘭。
溫慎顯然是沒有情調去擺弄這些的,看來他那位大戶人家出來的夫人,在這住得還算愜意。
說曹操曹操到,白墮還沒感嘆完,那位夫人便娉婷裊娜地走了出來。
白墮忙垂眸行了禮,「貿然過來,叨擾嫂子了。」
溫索氏展顏笑了笑,「不礙的,是來找小紓的吧?」
她上來便如此問,白墮多少有些奇怪,「嫂子怎麼知道我不是來找四哥的?」
被問的人頓了頓,才說:「他不常回來的。」
她說得平平常常,語氣里甚至連丁點失落都沒有,但是白墮聽著,總覺得辛酸,「要不,我去勸勸四哥?」
「可別!忙著生意,並非有意冷淡於我,」溫索氏忙攔他,話說得都不自覺快了一些,「你快去吧,小紓在裡頭呢。」
人家既然如此說,白墮便點頭,而後熟門熟路往裡進,走了幾步卻直撞上了沈知行。
「東家要是知道你跑這憐香惜玉來,仔細他揍你。」顯然他是聽到了方才的話,這會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白墮沒往心裡去,敷衍著:「你大可以看看四哥會不會揍我。」
「驕傲什麼呢?」沈知行更氣了,「大小姐在你家的日子,可比夫人在這慘多了,你覺得東家不會因為大小姐跟你生氣?」
白墮登時沒什麼底氣了。
沈知行嗤笑一聲,損他:「我家夫人已經有喜了,你自己琢磨琢磨,大小姐嫁過去,在你林家睡過一晚嗎?」
就算這成親之事,各中勢力焦灼,溫慎也不是自願,但他並沒有把一腔冤氣都撒到女人身上。
她嫁為人婦,該有一樣都沒少,該給的溫慎一樣也
上一世,葉涼苦追一個男人,不僅耗費了自己十年的美好光陰,還將自己整成一個邋遢小胖妹!
重來一次,她發誓,她要變得更優秀,讓他倒回來追她。
軍校里,他是其中的佼佼者,傳說中的兵王,而她,成了全國聞名的歌壇天後。
畢業后,他是特戰王牌部隊的頭,部隊招兵,他軍裝加身,冷峻,帥氣,還多了絲鐵血。
摘掉天後貴冠,她長發飄飄,身姿輕盈,笑著朝他走來,脆聲說道:「韓亦晨,我來了!」
韓亦晨眉頭一皺,臉色黑了大截,冷聲說道:「誰讓你穿成這樣?」
葉涼卻不顧他的黑臉,笑道:「我美嗎?」
部隊里,他成了她教官,眾兵哀嚎,這嬌滴滴的姑娘,能吃苦嗎?
還沒等他們哀嚎完,就看見他們崇拜的頭,招式兇猛,步步緊逼,毫不憐惜的和這姑娘開幹了!
讓他們意外的是,這看似嬌滴滴的姑娘,氣勢上完全不輸他們頭,格鬥技術也和頭不相上下,就是,招式稍微下流了點……
且看葉涼如何輾轉蛻變,華麗變身;
看著越來越優秀的她,韓亦晨開始慌了,於是,表面冷峻,內里悶騷的韓亦晨開始展開追擊了。
本文一對一,講述女主為愛奮鬥,為自己奮鬥的故事!